鄭妍似笑非笑的打量面前的兩名少女,淡淡道:“我這種人怎么了?至少我可沒有不要臉的搶別人的未婚夫?!?p> 張若雨聞言俏臉倏而變得蒼白,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般泫然若泣,“周姑娘,你果然在怨我,可此事當(dāng)真并非我所愿,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張若雨捏著帕子拭著眼角收放自如的眼淚,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鮮艷的指甲幾乎恨得刺進白皙嬌嫩的掌心。
她自打意外見過那個風(fēng)光霽月有如謫仙般的少年之后就再也難忘,只當(dāng)時兩人身份相差懸殊,而且對方又已訂親,她也只能把這份萌動的戀慕壓到心底,直到榮昌侯府接連逢遭巨變,往日不起眼的庶子一躍成了高高在上的榮昌侯,張若雨欣喜若狂,本已灰燼的妄念再次燃起,甚至設(shè)計了那次雨夜相遇,逼得大長公主不得不向圣上請旨賜婚。
后來,張若雨聽說新任榮昌侯譚浽臨的前未婚妻懸梁自盡,對于這名從未見過的少女,她除了些許的歉疚外并沒有過多留意,不過是螻蟻就般的存在,死了或許是對她最好的結(jié)局……只是,誰也沒想到那姑娘居然命不該絕那樣都死不了,而且京城開始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她仗著公主府的勢力,逼迫與榮昌侯情投意和、兩情相悅的周姑娘差點丟了性命,這樣的惡名,便是她貴為縣主亦無可奈何,只能淪為京中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柄……
張若雨簡直恨透了這些不知所謂的刁民!她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對?更何況榮昌侯根本就沒見過他那個未婚妻,又何談情投意和,兩情相悅?
張若雨佯裝哭泣,可視線卻透過輕薄的帕子細細打量面前婷婷玉立的少女,還未及笄的小姑娘鮮花一樣嬌嫩,雖還未完全長開,卻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若成年后說不得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張若雨的手指攥得更緊,心里升起濃濃的嫉妒。
一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孤女憑什么不自量力的跟她搶奪浽臨哥哥?
鄭妍沒有忽略張若雨眼中的怨毒,心中發(fā)笑,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識到縱橫各大網(wǎng)文引得全民唾罵的“小白蓮”,對于這樣的存在,鄭妍送她一個字:“滾!”
在場都是生在金字塔頂端的望族貴女,被養(yǎng)在溫室的名花,何曾聽過如此粗鄙的言辭,聞聞紛紛露出震驚之色,看著鄭妍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怪物。
張若雨差點沒笑出來,原來這個讓她感覺到威脅的女子不過是虛有其表的草包,這樣的女人難怪浽臨哥哥毫不猶豫的與她退婚。
“周、周姑娘,我已與你真誠道歉,你又何必用污言穢語羞辱于我?”
張若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嚶嚶哭泣起來。
張若雨的容貌只多算是清秀,身材也沒有韓夢如的前凸后翹,但勝在楚楚可憐,而且她也懂得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尤其哭起來梨花帶雨時,更是讓人心疼。
果然,她這招成功引起其余幾家小姐的同情,甚至開始同仇敵愾的對鄭妍指指點點起來。
“周姑娘,俗話說姻緣天定,既然你已經(jīng)與榮昌侯退婚,說明你們二人有緣無份,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呦呵,還真有強出頭的!
鄭妍一雙熠熠生輝的杏眸戲謔的打量出言維護張若雨的少女,涼涼道:“等你被退婚時若也能如此大度,我便高看你一眼?!?p> 那姑娘哪成想鄭妍居然如此歹毒,竟詛咒她被退婚,當(dāng)即氣得小臉鐵青,“你,你……”
“我怎么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有什么不對嗎?”
“夠了!”忽然一聲輕斥傳來,一直一言不發(fā)的趙錦鸞終于看夠了戲,舍得出聲,只是有心人都聽得出來她偏袒的是哪一邊。
鄭妍了然的勾起唇,別人害怕錦鸞郡主,她可不怕,于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故意裝沒看見她,把她晾在一邊的少女,問道:“郡主,不如……你來評評理,何時搶人婚事也變得如此理直氣壯了?”
趙錦鸞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這個問題讓她怎么回答?說是也不對,說不是更不對,于是索性再次裝聾作啞,淡淡的替鄭妍介紹:
“這位是周姑娘,從今天開始會跟大家一起練舞?!?p> 此言一出,場中十名少女交頭接耳起來。
她們雖然知道徐明惠傷了腳,可聽說只是小傷,以她的底子,便是耽擱幾日也落不下進度,怎地就突然換了個名不見經(jīng)傳之人?
韓夢如仗著背后有大長公主府,平時的作派甚至比張若雨還足,一聽鄭妍是來頂替徐明惠的,當(dāng)即不悅的說道:“郡主,為王爺慶生是何等大事,怎可讓她這種掃把星加入進來,沒的晦氣不說,若是沖撞了王爺可就麻煩了。”
不得不說,原主周昕妍的名聲確實不太好,古時女子本就講個“全”字,上要有父母、下要有兒女,夫妻恩愛,兄弟姐妹和睦才稱得上有福氣的人,像周昕妍這樣身世凋零又慘被退婚的,去到哪里都難免遭人忌諱,嚴(yán)格說來,韓夢如這話也沒有說錯。
趙錦鸞一聽這話臉色更加難看,原本讓周昕妍過來就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不好拒絕才不得不答應(yīng)下來,她對此事本就諱莫如深,結(jié)果又遇到這么個沒有眼色的,她心里對口無遮攔的韓如夢也厭惡了幾分。
“韓姑娘,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嗎?”
韓夢如本想點頭,結(jié)果張若雨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瞧出趙錦鸞的臉色似乎不對,到底沒敢繼續(xù)糾纏不放,可心里怎么想的,大抵所有人都從她忿忿難平的表情上看得出來。
趙錦鸞見韓夢如終于消停下來,輕輕起身,環(huán)視諸人一圈,才道:“距離我父王壽辰已不足十日,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不和諧的聲音,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誰敢陰奉陽違,我定會毫不留情的趕她出去!”
趙錦鸞說著眼神從韓夢如、張若雨和鄭妍身上掠過,警告意味十足。
與韓夢如的莽撞沖動不同,張若雨知道就算她是大長公主的女兒也不能明目彰膽的得罪如日中天的岳王府,更不能搞砸錦鸞郡主的安排,于是笑著挽住韓夢如的胳膊,柔聲道:“郡主姐姐請放心,我與表姐會幫助周姑娘盡快熟悉落下的進度,定不會讓郡主失望?!?p> “如此甚好?!壁w錦鸞意味深長的看了張若雨一眼,到底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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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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