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回到秀樓后胸中那股焦躁仍然壓都壓不下去,她是玄門中人,平素很少出現(xiàn)這種情況,剛才鄭妍并未多想,現(xiàn)在冷靜下來就發(fā)覺情況恐怕有點不對勁,于是打發(fā)了寶兒之后就坐在榻上開始打坐。
鄭妍運轉《玄天訣》,一邊修復干涸的經脈,一邊煉化丹田處的“仙氣”,這股能量在她的體內行走,一縷縷黑色有如煙霧般的物質從她的經脈中一點點被剝離開來,并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鄭妍暗暗心驚,沒想到那些怨氣竟如此厲害,隔著天眼居然都能影響到她。鄭妍有預感,若非她無意中吸收了空間石中的“仙氣”,她恐怕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這些潛伏在經脈中的怨氣……
想到這里,鄭妍背脊一陣發(fā)涼,意識到自己這回可算極為兇險的,暗想今后使用天眼時要更為謹慎才是。
修煉之人很少做夢,可這一夜鄭妍再次陷入夢魘之中。
她夢到前世,確切說是前世她死后的事情。在夢中,她身陷縛靈陣后并未立刻重生,而是魂魄被一個看不清相貌的玄師控制,被其驅使渾渾噩噩過了很多年,直到這個人與人斗法失敗,實力大跌,她才清醒過來尋到一個機會逃出對方的魔掌,卻沒想到又被紅色漩渦吞噬,重生到了周昕妍身上。
鄭妍隱約覺得是真正發(fā)生過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沒有關于這段經歷的記憶,這種感覺讓鄭妍很不舒服。而且,在夢中,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玄師不只煉化了她的魂魄,還喂了她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扔了一本古古怪怪的書讓她看……鄭妍心念一動,忙努力去看書上的文字,慢慢的一個接一個陌生的文字出現(xiàn)在鄭妍的腦海之中,鄭妍覺得自己進入到一個非常玄妙的狀態(tài)中。
第二天,鄭妍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一掃之前的煩躁與疲憊,頭腦變得異常清明,連修為都增加了一點。
……
自從為東家收到價值連城的太歲之后,朱掌柜一舉成為京城凌云居的大掌柜,至于原來的大掌柜則被妻弟連累,直接被發(fā)配到礦場上,什么時候回來全看主家開恩了。朱悉覺得鄭妍就是他的貴人,畢竟當初他是因為受傷才黯然隱退,沒想到臨老還能咸魚翻身。
“大掌柜,宋老板求見。”
朱悉正托著一件法器欣賞,聞言微微一愣,“哪個宋老板?”
伙計道:“就是東魏街的宋老板?!?p> 朱悉一聽立刻想起來的是宋館征,忙道:“快請進來?!?p> “是!”
伙計離開后,沒多一會兒就請了宋館征進來。
自從上次一別之后,朱悉就沒有再見過宋館征,結果這次一見卻是一陣錯愕,原本身材肥胖的宋老板居然瘦了整整兩圈,而且形容憔悴,眼圈發(fā)黑,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宋兄,你,你這是怎么了?”
“唉,朱兄有所不知……我,我這次是來求你的!”
宋館征一進門就對著朱掌柜深深一禮,明顯是走投無路。
朱悉嚇了一跳,忙把宋老板扶起來,“宋兄,有事你盡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宋老板垂頭喪氣的坐下后,也沒隱瞞,把自家莫名其妙落雷的事情和盤托出,他幾乎把京城有名的和尚道士都請了一遍都沒能解決,甚至有一位極有名望的道長在開壇做法的時候正好被雷劈中,幾乎去了半條命,從那次之后京城就開始流傳宋家多行不義的謠言。
“朱兄,我現(xiàn)在真的是沒辦法了,只好厚顏求您給出個主意?!?p> 朱悉是玄師,所以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玄門術法,沉吟片刻,才試探著說道:“宋兄,你最近是否得罪過玄師?”
宋老板一愣,隨即面色變得異常難看,且隱隱出現(xiàn)一絲愧疚,“這、這……我……唉……”
朱悉一看宋老板的反應,就知道被自己說中了,不無埋怨道:“宋兄,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不要輕易得罪玄門中人?!?p> 宋老板現(xiàn)在也非常后悔,暗惱自己就不該聽了自家那個敗家婆娘的,尤其在朱掌柜的注視下感到異常的狼狽。
“宋兄,你若不肯說,我也幫不了你?!?p> 宋老板無奈,只好把欠了鄭妍5000兩金子,還扣下那批廢料的事情說了,說罷之后,連宋老板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
“朱兄,我哪里知道那拎不清的婆娘居然自作主張把人給趕走了……現(xiàn)在可怎么辦?”
朱掌柜沒想到宋老板居然這么糊涂,那個太歲可是讓他得了不少的好處,結果他還吝嗇那區(qū)區(qū)5000兩黃金,這讓他說什么才好!
“朱兄,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不如,不如……”
“不如我去你家看看?”
“正是……”
宋老板一喜,可是待看到朱掌柜冷冰冰的視線才驚覺自己太急躁了,臊得臉上一陣發(fā)熱。
“朱兄,我,我也是沒辦法了……”
朱悉與宋老板相交多年,知道他這個人雖無大才,但卻是個有情有義的,可惜就是娶了一個悍婦回家,非但幫不上忙,還總拖后腿,這次還得罪了一位玄師。朱悉并不是不能替宋老板解決麻煩,可他現(xiàn)在也料不準鄭妍的深淺,他已經瞧出來了,對方不過是想給宋老板一個教訓,若他壞了人家的好事,恐怕這梁子也要結上了。
朱悉對宋老板恨鐵不成鋼,而且就算兩人有些交情,可也沒想過要為了他與另一位玄師交惡,最后看宋老板實在可憐,好心的提醒他:解鈴還須系鈴人。
……
姚家巷的舊倉庫里,方重正和趙甲、趙乙和另外幾名心腹商議打撈沉船的細節(jié)。
“大哥,真的可以嗎?”
趙甲沒見過避水符的威力,雖然聽趙乙形容過,可還是心存疑慮。
方重點頭,“若無意外,至少可以在水下潛伏半個時辰,只要安排得當,我們完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沉船上的貨物全部運走。”
就在這時,一個在門口望風的小弟跑了進來,壓低了聲音對方重道:“大哥,我聽說廉副幫主病了?!?p> “病了?什么病?”
方重很意外,畢竟廉佢武功不弱,無緣無故怎么就病了?
小弟略顯遲疑,猶豫了一下才道:“聽說這病來得很怪,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沒看好,后來是韓幫主請了一位玄師過來才保住了廉副幫主的性命。”
方重聞言卻是眼睛一亮,確切說他不太相信廉佢病得快死了,不過不管對方打的什么主意,這都是他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