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寒的冬天,幾株老梅竟斗雪開著滿樹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為意,這神殿邊還有一株山茶樹,從暗綠的密葉里顯出十幾朵紅花來,赫赫的在暗雪枝頭。
“三清殿中浮一白,不與群芳附閨愁。忽如一夜花千樹,留住乾坤萬古春?!比?lián)u著扇子邁進后園,臘梅開得旺盛,幾乎滿樹都是花。那花白里透黃,黃里透綠,花瓣潤澤透明,像琥珀或玉石雕成的,很有點玉潔冰清的韻致。
三月好像興致很高的樣子,隨后中斌財神、瘟神、碧霞元君、文昌星神君、值年神李丙、值月神黃承乙、值日神周登、值時神劉洪轉(zhuǎn)眼間便出現(xiàn)在大殿上,隨后他們立刻感覺到了三月這家伙妥妥的,不懷好意!
三月一揮衣袖,只見文化兔小巧可人,毛茸茸一團的身子,出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幾位仙家面前,文化兔立馬十分歡實的跑到碧霞元君腳下,文化兔憑借著嬌小的身材,直接蹦了起來,碧霞元君心中暗道不好,一把抓住文化兔。然后轉(zhuǎn)身就把它放在了中斌財神聚寶盆里,抱這個混世小魔王,開玩笑,那現(xiàn)場太血腥了,人家一個女孩子不敢看!財神爺看著聚寶盆里的文化兔忽然向上抬了一下臀部,小尾巴微微向下一點,然后左腿扒在聚寶盆的邊上,還是瘟神見多識廣看著兔子這個姿勢忍不住笑道:“你是個兔子,又不是狗小解,怎么還抬腿?!?p> 說時遲那時快中斌財神一聽此話,迅速的把這個盆扣在地上,碧霞元君掩嘴輕笑、文昌星神君以及四值功曹也都是被文化兔這搗蛋鬼逗得樂不可支!三月是雙眼放光的盯著那個扣在地上的盆,你說這聚寶盆要是拿回家那是不是就發(fā)了?
財神爺盯著地下的聚寶盆,沉思了一會兒說:“三月,我們是看著你上天的!自從你代掌輪回以來,一直偷雞摸狗,趁火打劫,為非作歹,騷擾眾仙安寧,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我們是為何而來?”
三月一動也不動,睜大了雙眼,淚花像水晶般凝結(jié)著:“是污蔑呀,這是赤裸裸的污蔑,你們不知道,自從我下凡以來,為了救我國皇帝耗盡修為,但是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之后我收了個凡人弟子,我們無意中誤入了陰間,憑借著我僅有的修為,在靈界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又遇到僵尸王與酆都大帝在斬開天地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一次大戰(zhàn),僵尸王帶著百萬僵尸與酆都決一死戰(zhàn),當時那些僵尸都是刀劍不入,我為打敗僵尸王,救出酆都大帝拼著自廢修為放大招仙脈上受到了不可修復的重創(chuàng)!我的小徒弟,五次三番的被夢魔給困住險些葬身于夢中巫山被北燭九陰所食,魂飛魄散!幸有上蒼憐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三月才能全身而退,如今,唯有一心向善幫助世人,以此來回報上蒼!”三月認為自己說的確實是實話!不相信自己就是搞事!
“啪!啪!”文昌星神君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精彩精彩,真君說的這些話你們信嗎?反正我是一個都不帶信的?!彼闹倒Σ芤哺接怪c頭。
“不信你們查看一番,我說的句句屬實?!比律砩狭⒖探鸸獯鬂q恢復了仙身。
碧霞元君掩唇輕笑,淡笑不語!財神:“俗話說得好,真金不怕火煉!”
瘟神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文化兔頂著那聚寶盆,慢慢的挪動著小身板!財神爺打開聚寶盆果然看到了文化兔的消化物。
就看見那財神爺皺著翠羽般的眉毛不知道在忖度著什么:“正所謂飽暖思淫欲貧窮起盜心,此次你過于干擾人間的因果關(guān)系,所以融匯了生老病死還有金錢的誘惑!為真君準備了一個組合四經(jīng),既生無所依,老無所養(yǎng),病無可救,逝者如斯環(huán)環(huán)相扣,相互交匯,可四者合一,又可分為四境!”
三月揉了揉鼻子,眨巴眨巴眼睛:“碧霞娘娘,那您開始吧!”
碧霞元君一揮手:“好吧,德孝賢真君別忘了,你還有一場婚事,天宮正在準備舉辦!還要速去速回!”
此刻這座古老的神殿上空霞光普照,一團金色的光柱直沖霄漢!
整片大陸的梅花都開了,就算是北國依舊冰天雪地!梅花卻自顧自的綻放起來,白的如雪,紅的如霞,一株一株,一簇一簇,山間谷底到處點綴著。那里有雪花似的綴滿山坡的梅花,層層疊疊,如海的波濤。
眨眼間,三月就看見自己在女人的懷中打滾而此刻的身子卻是個嬰孩,這個的女人倒是格外的漂亮,不過看起來搖臂擺臀,媚世嫣行,勾引的那些在街上游蕩的男人神魂飄蕩,齒酸涎落。
而抱著三月的女人卻視若無睹,奶白色的皮膚,烏亮亮的限晴里裝滿了慈愛,嘴里唱著童謠,那裊娜多姿的身段,世界上找不到東西來比擬。三月的視角馬上就變成了嬰孩的,忽然天空中飛來一架飛機,那是一架22世紀u77間諜機,就在一聲巨響之后,女人把三月被摔在了雪地上,他變成了一個孤兒!
那一日,天很冷,雪花飄零雪花,像鵝毛,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種子,飄悠悠地落下來。就像一個濕濕涼涼的被子蓋在他身上!
有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xiàn)在三月面前不過他們并沒有理會躺在雪地上的孩子,只是邁了過去,三月躺在雪地上的襁褓里。
因為冷,他狠狠地瑟縮著小小身子,一個女孩突然跑過來蹲在地上蜷起來的雙腿擱著下巴,三月的眼睛似乎是緊緊的閉著,他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用一雙玻璃球似的呆滯的眼睛望著女孩子。遠處傳出了一聲怒罵:“臭丫頭,你做什么?”
“還活著,他還活著!”那五大三粗的男人轉(zhuǎn)過頭來:“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你管他做什么?”
女孩子把三月抱在懷里:“我想養(yǎng)他!”
男人瞬間暴怒:“我看你還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說著揮起拳頭就過來了,他就知道她要挨打了!
“哇唔~哇~”接著是一陣孩子的哭聲!那男人聽見孩子的哭聲,突然手一頓忽然若有所思地說:“若是我有一個兒子。不對,我可以有一個兒子!”說著很高興的把那孩子從女孩的懷里搶出來,三月一臉莫名其妙!
那男人卻高興的大喊:“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時光過得很快,13年后,三月算是弄清了這里的處境,那個男人是篡位失敗被流放的蟒王子。
北國,山頂?shù)牡烙^里,三月頂著難聞的氣味兒在熬藥。
是你別以為這個被流放的王子過得有多好,別說王子的待遇,住在什么宮殿里,洋房里,而他們五男一女卻擠在一個十分淺陋的道觀里,每天像乞丐一樣的過日子,好在三月有點上輩子的記憶,每天上山里采點藥換點錢,好五個男人倒是也不會餓死!只是上次蟒王子喝醉之后出言不遜,侮辱了邊關(guān)的將領(lǐng),人家伙同手下士兵把他打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這次,蟒王子不知道第多少次去拉攏民兵失敗,一看他的臉色,三月就知道他又要挨打了!昔日的女孩子早就長成了長風大姐姐!一頭長發(fā)北風的直炸毛,三月站在長風身后小心翼翼薅開一戳頭發(fā)。忽然聽到門外風聲小了,好像有一些游民來了!
“姐姐,我們家外面來了好多人。他們是開車來的!我們要不要走?”三月磨磨蹭蹭的說,眼下這個情況肯定是自己那便宜爹惹什么禍事了?
長風搖了搖頭擼起袖子,拿出爐子中的一米多長的鉤子渾身充滿著攻擊的氣息。三月看長風這個樣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蟒王子,陛下殯天了?!币粋€人急沖沖的跑進來,蟒王子聽著這話看起來雖然是什么表情也沒有,但是總感覺他直冒寒氣,想了想:“陛下,有什么交代嗎?”
“不知王子可有后代!”那人看起來非常激動,直接進行了君王的叩拜禮!
蟒王子略微沉吟了片刻,終于開口:“那是我兒子,我女兒!”他這么說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初篡位,蟒王子其實本不應(yīng)該失敗,但是他們的兄弟都說“大皇兄沒有兒子,也就無法繼承大統(tǒng)!”蟒王子從心底里認為自己沒有奪嫡就是因為他只有一個女兒,而且他知道自己只能有這一個女兒!
誰知那人卻起身了?他直接拔出腰后的槍:“砰砰!”兩槍,蟒王子瞪大了眼睛,栽倒在地!
三月前面的長風突然大喊一聲:“父親!”
三月看見長風突然撲過去在父親的尸身上哭的搶天喊地,三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發(fā)現(xiàn)那人的槍還是在端著,而槍口正沖著他那個可憐的姐姐,三月只能來到那人的面前,好在自己的身高還夠,擋住了槍口,來者正上下打量著這個小伙子,只看他眼神中飽含認真和沉默!他到底還是不敢逼迫三月收回了手槍。然后在他面前再次行拜!同樣的行為,同樣的動作!三月立馬察覺出有什么不一樣!莫非自己攤上大事了!
門再一次被打開,這會子來的人都是面帶殺氣,不過看到屋里的現(xiàn)狀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跪在小男孩的面前:“太子,我們該走了!”
長風這時才抬起頭看著三月,三月恰好回頭看著這個姐姐,然后新下也不再茫然,直接跑回長風身后然后拽著她的胳膊。
“還請公主串太子一同回宮!”眾人馬上知曉三月的意思。
長風哭的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不過有幾個漢子想把她也抱走,她卻掙扎著,長風看著還在流血的父親瞪大著雙眼,她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我要帶父親也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