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月山才帶著一股疲憊之感從床榻上下來。
他一整夜都在為兩名師弟驅(qū)散著體內(nèi)的黑氣,如今全部完成,他也松了一口氣。
“藥草采回來了!”
張書凌從門外進入,放下背后的竹筐,里面滿滿的,都是收獲的藥草,有的還散發(fā)著極其強烈的天地靈氣。
“需要這么多嗎?”月山看著那一滿筐藥草,問道。
張書凌一大早便是出了門,昨晚他們帶著傷員回到這里時,那鬼修精魂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是他房間里的那柄無鞘長劍的周圍,有些焦黑的痕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要進入他的屋子,也沒人知道。
半晌之后,張書凌才將草藥處理好,兩名玄門弟子涂抹在傷口后,便是立即起身打坐調(diào)息。
“沒事了!現(xiàn)在就看他們自行恢復(fù)了!”
擦了擦額頭的汗,張書凌便又是自顧的看起書來。
月山看著他,突然想起來什么一般問道:“對了,阿凌,可以帶我你看看你師父嗎?”
“你說我?guī)煾??墳?zāi)拱惺裁纯煽吹模≡僬f那片林子現(xiàn)在也不安全,里面到處都是陰物魂靈!”
張書凌并不想外人接觸到他師父,雖然是玄門弟子,但還是不可以打擾他老人家的清凈。
月山依舊很堅持道:“我身為玄門弟子,你師父也是玄門前輩,拜見一下也是禮數(shù)!”
“可以是可以,不過咱們得等到晌午太陽最高的時候進入那片林子!”
“日中陽盛?”月山對于張書凌的師父顯得越來越感興趣,這個眼前的少年可不是月河他們想得那樣單純。
能有這樣的徒弟,其師絕非凡人!
“嗯,昨日我去拜他老人家的時候,林子還沒有什么動靜,是接近黃昏時分才出現(xiàn)的異常,最近月圓之夜將近,提防一下,結(jié)果總是要好些的?!?p> ……
秋風(fēng)蕭瑟,即使到了晌午,懸掛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陽也沒讓人感覺到什么溫度,但二人還是按照預(yù)定進入了林子。
初入時感覺還不是特別強烈,越往深里走,二人才越覺得不對勁。
“你感覺到了嗎?阿凌!”月山邊走,邊問道。
二人的警惕性已經(jīng)提到了最高,張書凌也將墻上的那柄鐵劍帶來了,可以說準(zhǔn)備充分了。
“這里竟然還有桃木枝?”
“當(dāng)然,周圍還聚堆的成長著魂靈草,讓這些桃木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靈氣。”
“那為什么這里會有這么多的魂靈草呢?”月山問道。
魂靈草不足為奇,但聚堆生長的魂靈草絕對算得上一大奇觀,因為那樣必須要有足夠濃郁的天地靈氣來滋養(yǎng),但也有一種說法是魂靈草乃是魂靈消散之后散落大地所滋生出來的,效果雖然沒有自然生長的那么好,但也極具價值。
張書凌回憶道:“師父沒來之前,這里都是陰物魂靈肆虐,大量的魂靈意志力不夠堅定,消散之后,便是化作了這大片魂靈草田。”
“小心!阿凌!”
二人正談?wù)摃r,月山望見張書凌背后那突然探出的一雙白皙的雙手,秋風(fēng)吹襲,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滋啦咔咔!”
雙手摸到那柄鐵劍時,卻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慌忙后退,但似乎還是不太及時,退了些許,在一聲霹靂聲泛濫的白色強光中,整雙手都化成了焦黑的齏粉。
“膽不小啊,身為陰物魂靈,竟敢直觸這柄劍!”
張書凌取下鐵劍,握在手中,眼神尖銳道:“小心,他們來了……”
月山也是將剛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同樣取下背后的劍,二人互相倚靠擺好架勢。
月山點起火印,提在劍上,只一削,迎面沖來的兩三個眼神泛紅的陰物便是被撕裂開來,隨之消散。
張書凌同樣掐起火印,彈散在二人周圍,只見那點點星火一落到地上便是燃的雄壯起來,幾個當(dāng)面中招的陰物瞬間也被點燃,燒成了灰燼。
“火???你也是修士境界?”月山滿臉驚訝的問道。
“境界,沒聽說過,還是先管好眼下吧!”
“轟轟轟!”
火焰更加強烈,張書凌卻用劍指引著它燃燒的方向。
“快收斂些,林子會被燃燒的!”
月山大叫道。
張書凌引劍轉(zhuǎn)了一圈,那火焰便是像個沒有吃飽的小孩,乖乖回到了劍中。
樹林里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陰物魂靈的蹤影,只有一股強烈的燒焦味兒以及大片的焦黑痕跡。
“走吧,馬上快到了!”
收回鐵劍,張書凌催促道。
“你這把鐵劍,又是怎么回事?”月山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機密,可不能告訴你!”
“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所以你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沒多遠,張書凌突然停下道:“我們到了?!?p> “這就是你師父的墓?當(dāng)真不知道他的名號?”
月山看著那墳包面前的墓碑,僅僅只有“尊師之墓”四個字,顯得很是寒磣,難以想象,一位玄門大能,死后竟然是這樣的葬法。
張書凌又是取出玉瓶,滴了幾滴像是魂靈草液的下去。墳?zāi)怪械幕觎`也是像得到滋潤一般,散發(fā)出陣陣靈光,青煙吹裊而過,老者的魂靈也是顯形。
“今天怎么來了,昨天不是來過了嗎?”老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
“不是我要見你,是這名修士,說是得知此處前輩,特地前來拜訪!”張書凌指著月山說道。
“哦?”老者望向月山,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月山的那一身服飾上。
“有什么問題嗎?前輩!”月山見此情形,也是不知所措。
“我倒確實是你的前輩,不過按理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師叔祖!”
老者此話一出,不止月山,連張書凌也是一臉的驚訝,在他記事起,這位師父便是一股怪脾氣,整天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此刻不僅主動回話,還自稱是月山的師叔祖,這簡直就是自來熟!
“師叔祖?”
“你倒很是驚訝,看你的樣子,入無青山還不到十年吧,老夫最后一次在無青山,已經(jīng)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敢問前輩名號?”月山半信半疑,他的確接到了尋找?guī)熼T失蹤多年的那位師祖。
“名號什么的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木玄那小子倒是很樂意叫我一聲師兄,雖然他才是我?guī)熜?.....吾名烈九玄!”說到自己的名字,老者臉上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