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獨自陷入沉思中,張書凌起身后,只是一臉平靜的退到一旁,身后的竊竊私語,他全然像沒有聽到一般。
當(dāng)夜用飯時刻,張書凌準(zhǔn)時到來,澤水閣雖然色食清淡,卻有補(bǔ)氣養(yǎng)神之功效。
正依次排隊間,張書凌身前閃進(jìn)一人,只見是個女弟子,笑嘻嘻的對張書凌道:“小師叔,我可以站在你前面嗎?”
沒有回話,張書凌只是淡笑了一下,便向后退了幾步,只見又是幾個女弟子突然閃進(jìn),先前那名女弟子卻喜笑道:“師叔,我們是一起的,您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還是那般不與她回話,張書凌已然排到了隊伍末次,該他時,面前只剩些菜湯。只見先前那些女弟子正一臉喜笑的看著他,作為師叔身份,與她們計較也不是,不計較也不是,隨即,張書凌拿起一碗湯一飲而盡后,擲在桌上。
“砰!”聲音很小,卻是散開了一陣氣旋。先前幾名女弟子笑容全無,只是看著張書凌默默轉(zhuǎn)身而去的背影。
“你們這些丫頭!師父教你們的規(guī)矩學(xué)哪兒去了?”阿九站起身來斥責(zé)道。
那些女弟子都是一些新編入澤水閣的,但阿九也沒想到她們會驕縱到這種程度,其他一些師姐,倒是顯得很平靜,細(xì)嚼慢咽的,似乎食閣從未發(fā)生過什么一樣。
“拿了這么多,你們要是吃不完,就把今天講的道經(jīng)給我抄十遍!”阿九看著那幾名女弟子桌上比別人多出不少的食物,頓時怒氣涌上心頭。
“???不要吧,大師姐,我知道錯了……”一名女弟子可憐巴巴的望著阿九,其他幾名女弟子也是知錯求饒,但阿九怎么會輕易放過。
又是一名面容溫和的女弟子起身道:“大師姐,念在她們是初犯,不如……”
幾名女弟子看到二師姐求情起來,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如,就罰他們抄五遍吧,再拿些食物去向師叔道歉,免得讓師叔以為,我們澤水閣盡是些不守規(guī)矩的弟子?!?p> “……”思考了一番,阿九怒氣才消失了幾分,對著那些小師妹道:“聽到你們二師姐說的了嗎?”
“知道了……”
清心泉,張書凌坐在水邊,一眼思緒萬千的盯著平靜的水面,時不時用手去撥弄泉水,蕩漾了幾下漣漪,便又是恢復(fù)平靜。
只聽得老遠(yuǎn)幾個女弟子小聲議論道:“師叔是在這里嗎?”
“好像是吧,這里除了師父她老人家,沒人來過!”
張書凌起身,已然消失在原地。
“是你們?”張書凌皺起了眉頭,以為又是什么捉弄把戲。
“不不不,師叔,我們是來認(rèn)錯的!”一名女弟子低下頭道,
“你叫什么名字?”張書凌問道。
“回師叔,我叫……”
沒等她說完,張書凌眼中已經(jīng)飄散出些許真氣,透過黑白的視界,他清晰的看到,這些女弟子拿的食盒之中,可不是什么食物……
“你們回去吧!今日的事情,我全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張書凌陰沉著個臉,倒讓那些女弟子一驚。
“師叔,我們真的是來認(rèn)錯的!”
“真的認(rèn)錯,也不會拿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來,況且我也沒有怪你們什么,回去吧!”張書凌道。
“是……”幾名女弟子默默離開,張書凌只是原地站著,等那幾名女弟子走后,他緩緩開口:“那樹后面的,是誰?”
玄極眼的視界,沒人可以遁形,此刻被張書凌一喚,果然見到一名女弟子走出。
“師叔,我是澤水閣二師姐白清。這些女弟子毫無規(guī)矩,也有我的責(zé)任,作為師姐,沒有給她們樹立好的形象,為此,我向您道歉!”
“你們這是怎么了?”張書凌一臉疑惑。
氣氛一度沉默起來,秋風(fēng)將張書凌長發(fā)吹飄起來,盯著張書凌看了半晌,這個二師姐才道:“師叔,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食盒里的東西的?”
“你的主意?”
“不是,我看到了,本想來阻止,但沒想到你發(fā)現(xiàn)了?!卑浊宓馈?p> “原來如此,我初來乍到,在這澤水閣無功食祿,有人不滿,倒也正常!這些女弟子應(yīng)該是沒入澤水閣多久的吧?”張書凌微笑道。
“師叔……如何什么都知道?”白清有些愣神,這個師叔好像知曉一切一樣,什么都瞞不過他。
“塵澤師姐那般人,教出的弟子,應(yīng)該不會像那般肆無忌憚?!?p> “說的也是!”白清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看來張書凌并沒有誤會什么。
“師叔會制符嗎?”白清突然問道。
“你問這個作甚?”
白清道:“若是師叔實在覺得過不去,就以澤水閣的名義參加制符比試,即使分量少,也算是做了些貢獻(xiàn)?!?p> “在何處?”張書凌聽到制符二字,也是眼前一亮。
“道宮主場,符箓堂!”白清又道:“尋常符紙,需以火行真氣煅燒過后,方可使用,但我澤水閣并沒有那樣的能力,因此,符箓堂的貢獻(xiàn)榜,一直是我們澤水墊底,除了師父歐呦閑暇送去幾枚,其他弟子,皆無貢獻(xiàn)?!?p> “好的,我明日與師姐說一聲,然后便去?!睆垥璐饝?yīng)了。
“那我這就會去了,我會與阿九師姐一起調(diào)教好她們的?!?p> “呵呵!”笑了一下,張書凌目送著白清離開。便是回到了竹屋之中著手準(zhǔn)備。
……
次日,道宮主場,符箓堂。
“報哪場比試?”堂中坐在桌后的中年男子連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問道。
“就最近的吧!”他面前站著的正是張書凌,做好準(zhǔn)備的他,已經(jīng)躍躍欲試。
“哪方道場?名號?”
“澤水閣,塵凌!”張書凌說完時,登記的那人手都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面前的少年,心中呢喃道:“塵字弟子?澤水閣?”
“好了嗎?”張書凌問道。
“咳咳,好了,三號場,巳時開始,這是你的試牌!”
張書凌從那人手里接過試牌,只見木色方牌上面寫著澤水閣,塵凌五個字。
拿著木牌,張書凌找了個地方稍作休息。那人還在疑惑,便叫起一旁的人問道:“澤水閣除了塵澤散人,還有塵字前輩嗎?”
“不知道,我去查一查!”另一人離開座位,便是去了。
半晌,那人拿回一本冊子回來,低聲道:“找到了,這人是九玄真人座下弟子,才記上不久!”
“九……九玄真人!”那人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盯著不遠(yuǎn)處端坐在休息位子上的張書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