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無所有
“我還沒有適應(yīng)得過來這里的氣味。真的!”
吳浩生怕文曲楓誤以為他矯情,畢竟文曲楓的口不擇言是出了名的。
管你是男是女或是他親大哥,文東曜。
文曲楓頓了頓腳步,點點頭:“你不用解釋,我懂的?!彼彩懿涣肆耍瑳]水可咋辦啊...
吳浩撓了撓幾天沒洗的寸頭。內(nèi)心想:你懂?你懂什么?我都不懂...
......
劉惠再見到她父親和大哥的那一刻立馬向前抱著她的父親,喜極而泣。
李丹看到這家人團聚的這一幕。心里酸漲滿滿:她也很想依賴她的家人,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不知不覺地情緒低落了下去...
劉惠高興過后,不經(jīng)意地聞到了一股餿味。
好像來自父親身上的衣服和頭發(fā),而后又不著痕跡的松開了他。
劉大哥則是拉過了劉惠的肩膀,借著她手中電筒的燈光打量著這個自小寵到大的妹妹有沒有受到什么苦頭:
“惠惠,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出現(xiàn)喪尸的時候,我們都四處找你...”
“哥,我沒事!對了,媽媽呢?”劉惠話音一落。
劉大哥松開了她的肩膀和劉父都沉默了。
劉惠得不到他們的答案,也想到其中可能了。
但她還是無法相信,自己還沒能見母親最后一面。
如果沒有母親的庇護,他大哥也不能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偏袒她了!
李丹一看她本該是重逢后的歡喜事兒,現(xiàn)在卻晴天霹靂般僵在原地的背影。
就不由得更加擔心自己的家人了,逐步向前安慰的拍拍劉惠的肩膀:
“惠惠,人死不能復(fù)生。咱們現(xiàn)在要向前看,好好的活下去...”
“滾!”劉惠一聽最討厭的人說話,控制不住地推開李丹。側(cè)身怒目而視:
“管好你自己吧!跟著過來干什么!”
李丹被推得踉蹌了幾下,難以置信地望著劉惠,尖聲質(zhì)問:
“劉惠!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安慰你!你將我推開是什么意思!還有沒有把我當朋友了?”
劉父一看到劉惠使性傍氣。馬上喝聲制止:
“惠惠,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F(xiàn)在只管好眼下!別耍小性子,向你的朋友道歉!”
集裝箱房子里的人,聽到這樣的對話已經(jīng)是屢見不鮮了:
“喂,你們吵歸吵,別妨礙到我們休息...”
劉惠不理其他人的不耐煩,聽到劉父偏幫著這個賤人。聲音透出一股子陰沉沉向劉丹說:
“朋友?你現(xiàn)在只是名不副實的李家小姐而已?!彪S后走到李丹的面前,透露出諷刺的眼神直視著她:
“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也配和我做朋友?可笑的蠢貨!”
雖然自己的家庭只是普通工薪階層。但記起開學的時候為了討好迎合她,沒少被李丹這個蠢貨毫不知情的中傷,攀比。
劉惠想想就可氣!李丹何德何能做自己的朋友?還不是因為有幾個臭錢!現(xiàn)在錢能有什么用!這個拖油瓶當然是能甩就甩!
“你、你原來跟我做朋友真的是為了我家的錢!”李丹這一刻的心,比聽到吳浩跟她分手都來得痛,聲音哽咽:
“劉惠...你真的太可惡了...枉我以前對你那么...”
劉惠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厭煩道:
“枉你什么?別擺出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真讓人惡心!”現(xiàn)在沒有了我,看你怎么活在這里!不禁嗤笑道:
“別以為你對我多好,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你所謂的好!”
李丹眼眶漸漸發(fā)紅地望著昔日的好姐妹,變得如今的面目全非。
控制不住地大放悲聲地轉(zhuǎn)身不顧一切地往黑暗中跑去,內(nèi)心無比煎熬:
劉惠太可惡了!跟吳浩一樣!在這樣的時期拋棄了自己!她那句:‘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更是一直纏繞著她...自己的家人不在身邊了!她好害怕...她該怎么辦...
不由得想起了文曲楓在廢棄工廠的碎碎念:現(xiàn)在還活不活了?活下去還能有什么用了...
李丹傷心欲絕地抬眸望著不遠處的火堆,以及圍在火堆旁不修邊幅的陌生人。
她獨自一人在這個世道上,吳浩應(yīng)該會可憐可憐她吧?她現(xiàn)在,就只有他了...
這時,李丹不知有一雙強健的手從她的身后環(huán)繞過她的脖子,緊捂著她的嘴巴,把她拽向了十幾人之中的集裝箱房子里...
“唔...唔...唔...”救命..救命..吳浩!
李丹感受著身后的人拖拽著。膽寒!恐慌!
內(nèi)心不斷自問:怎么辦怎么辦?她不想死?。?!這些人要干什么?。?!
拼命扭打的此刻她才感受到,什么才叫真正的絕望!更是奮力掙扎,撕打著男人的手臂,想放聲呼救。
這樣的‘小動作’都被扼殺在男人手中的力量之下...
在這片極端的黑暗的兩側(cè),在向往火光的道路之中。
李丹瞪大了雙眼的最后一刻仿佛都定格了畫面...她的前方是有曙光的,只是在她雙眼含淚中模模糊糊...
這一刻沒人會知道,黑暗放大多少人心的劣性。
也沒有人會留意到黑暗,隱藏了多少人齷齪的罪行。
......
又是末世烏壓壓的一天,貨場內(nèi)的青年和大漢整裝待發(fā)的手拿鐵棍,背著背包騎上摩托車,兩人一組的向著暗流涌動的未知出發(fā)了...
“我讓文曲楓跟貨場的老板劃掉名字后就可以走了?!庇粜峭┠昧似克疂矟窳思埥?,遞給了卿云。
看著這人越來越上崗了,卿云接了過來隨意擦了擦手。
說實話,她也是不懂。自己都使了清潔術(shù),他居然還有這樣的舉動:
“文曲楓和吳浩也去嗎?昨天還有個女孩沒找到家人吧?”
“嗯...只有一個找到,另外一個跟著一起去了?!庇粜峭┗卮鸷?,往前更近一步喚著她的名字:
“卿云...能幫我清潔一下嗎?”
原來在這里呢,她就說難怪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玉指卻是隨意一彈他額頭:
“好了。”
眉心觸碰到她指尖的一霎那,郁星桐瞬間覺得身體煥然一新。
暗嘆這些電影里有的奇異術(shù)法,同時也不忘賣乖道:
“卿云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