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徐應年的事情,對于死在梅山的六位教習,周院長也只能嘆息,當初徐應年讓學院派高手到梅山之巔圍獵三眼冰狐,他已經(jīng)派足了人手,卻未想仍然造成如此慘痛的損失,派出去的六位教習竟然全部死在了回來的路上!
“梅山的事還不好說,畢竟徐先生現(xiàn)在也還在昏迷,等他醒了再說吧?!敝茉洪L感覺很無力,單手撐著額頭,“但吳清源死于吸血源靈是不爭的事實,而關小魚又隱瞞了自身源靈進入學院,若不是在梅山陷入獸潮包圍,恐怕他不會輕易暴露吸血源靈的秘密,作為關小魚的主任教習,你應該提前發(fā)現(xiàn)這些的?!?p> 閻王躬身道:“院長大人,對于關小魚,我確實有失察之則,他的源靈紙片我看過,不像是假的,至于為什么突然又冒出個會吸血的象生源靈,我確實不知道,畢竟我們都不了解雙生源靈?!?p> “雙生源靈只存在于仙人家族,如今仙人家族幾乎都已經(jīng)滅絕了,世上哪還有雙生源靈一說?”周院長否定了閻王的猜想,“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xiàn)在紀委那邊一口咬定關小魚嫌疑最大,要求刑審,這讓我很難辦,我還要應付沙家那邊,不敢輕易決斷?!?p> “院長大人也懷疑關小魚?”
“這不是我懷疑不懷疑的問題,紀委拿出的證據(jù)足以證明關小魚嫌疑最大。吳清源死于吸血類源靈,整個學院除了關小魚找不出第二個來,而且事發(fā)當晚關小魚不在宿舍,而是在教室里抄筆記一直到午夜,期間他有單獨離開教室作案的可能,最關鍵的是,他的實力足夠,一個能輕易殺死一百多只青銅魂獸的家伙,悄無聲息殺掉吳清源純屬輕而易舉,像這樣的人,干嘛還來咱初級獵魂學院學習?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周院長的話閻王無法反駁,因為周院長也是站在客觀的角度看問題,事實確實如此,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所有證據(jù)都指向關小魚,確實很難洗脫嫌疑。
若不是顧及沙家在校董會的實權,恐怕紀委早就開始刑審關小魚了。
閻王深知刑審的隱藏規(guī)則,生不如死根本不足以形容,無論是什么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扛過去。
無法左右,但閻王依然保持恭敬,沉聲道:“院長大人,關小魚是我的學生,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我能看出那孩子的心性,雖然平時有些不務正業(yè),內心也有些自卑和不自信,但那孩子本性不壞,我愿用我的教習資格擔保,吳清源的死絕對不可能是關小魚做的,所以請院長大人慎重決擇?!?p> 說完這些,閻王就摘掉了胸前的教習徽章,放在周良予的辦公桌前,獨自離開。
從那天起,閻王停職。
……
禁閉室里,關小魚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良久之后,他便收斂了心神,繼續(xù)進入黑指環(huán),開始銘刻那座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那只千紙鶴被他繼續(xù)留在院長辦公室窗外,他想知道學院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事情。
時間總能夠檢驗一切,所以他只需要等下去,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
……
十一月十八日,關小魚被關禁閉的第四天。
徐小諾醒了。
徐小諾醒來之后,去見了關小魚。
徐小諾隔著鐵柵欄將飯菜放在關小魚跟前,“專門給你做的,謝你在梅山的救命之恩。”
“你吃了沒有?”
“還沒?!?p> “一起吃?”
“好。”
關小魚從黑指環(huán)里又取了副碗筷,二人隔著鐵柵欄開始吃飯。
“其實你不用謝我。”關小魚邊吃飯邊道:“你教我修煉,我救你生死,禮尚往來?!?p> “有道理?!?p> 徐小諾吃飯的動作也很隨意,看上去就像在家里吃飯一樣,“你竟然也成了銘文師?!?p> 關小魚:“我現(xiàn)在和天才站在同一高度了?!?p> 徐小諾:“不對?!?p> 關小魚:“哪里不對?”
徐小諾:“你說的話。”
關小魚:“你難道不是天才?”
徐小諾搖了搖頭,“我是說,你還沒和我站在同一高度?!?p> 關小魚:“……”
關小魚竟無言以對,徐小諾看著關小魚郁悶的樣子一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修白銀級炫紋了,你還差得遠?!?p> 關小魚一怔,“我已經(jīng)可以銘刻青銅級炫紋了,白銀級我也能學,你教我!”
關小魚沒有求徐小諾教他,也沒有請徐小諾教他,而是理所當然地讓徐小諾教他。
“你這家伙,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才不教你!”
關小魚無語,“那你要怎樣才肯教我?”
徐小諾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沒辦法教,白銀級炫紋非常復雜,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教你?”
“那你天天在跟誰學?”
“我父親,他是黃金級銘文師?!?p> “黃金級!”關小魚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也要跟你爸學銘文!你讓你爸收我做徒弟!”
徐小諾:“……”
徐小諾望著關小魚,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感覺這家伙確實神奇。
徐小諾還是妥協(xié)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問問我父親,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們以后可以一塊上課?!?p> “那行?!?p> 二人吃完飯,關小魚也不讓徐小諾離開,就讓徐小諾隔著鐵柵欄給他講解修煉方面的問題,這些天關小魚確實壓了太多問題沒弄懂,但他又不想問教習,他總感覺天底下只有徐小諾才能解決他修煉方面的問題,而且往往一針見血。
關小魚拿著一疊炫紋紙片,這都是他這些天的學習成果,而且每張紙片上的炫紋都不一樣。
“我銘刻了十幾種炫紋拓本,以后或許還會更多,如果每次打架的時候,拿著一疊手紙跟人交手,會不會看上去不是很美觀?”
“讓它整齊一點?裝訂成書?”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边@或許就是關小魚喜歡找徐小諾請教問題的原因,因為徐小諾總能知道關小魚心里想著什么,她能懂,而那些教習未必。
關小魚繼續(xù)道:“但我的紙片源靈似乎沒辦法改變大小和形態(tài),要想讓那些紙片組合成書冊的話……總不至于自己拿針線縫吧?那樣也太……”
“哪有那么麻煩?”徐小諾搖了搖頭,“炫紋本就可以改變源靈自身的形態(tài),等你學了銘文設計,這些問題都能輕松解決?!?p> 關小魚:“銘文設計跟誰學?”
徐小諾:“我父親?!?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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