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當(dāng)然知道常巖在說笑,但沒人笑得出來。
魏騰皺著眉說:“他再是教務(wù)處處長,咱們不犯什么錯,他也不能拿咱們怎么樣吧?”
杜子達緩緩地搖頭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教務(wù)處上管老師、下管學(xué)生,權(quán)利很大的!”
柳東瞇了瞇眼睛,道:“他要是不惹咱們,咱們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覺得咱們好欺負,就放馬過來,who怕who?。俊?p> 杜子達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經(jīng)這事兒一鬧,四個人的酒都徹底醒了,但也沒興致去打游戲了,本著有難同當(dāng)?shù)木瘢鴸|陪他們一同敲開宿舍樓大門,在門衛(wèi)大爺?shù)膰Z叨聲中,灰溜溜地上樓睡覺。
第二天,四人始終處在一級警備的狀態(tài)中,時刻準備著被教務(wù)處處長召見,可一天下來卻風(fēng)平浪靜。
四人都私下嘀咕:“看來是咱們想多了,黃處長是個能把公私分開的人,不會找咱們麻煩!”
可是,下午五點多,柳東接到一個電話。
“柳東么?我是教務(wù)處黃振偉?!?p> “?。奎S老師!”柳東神情一肅。
“叫上他們?nèi)齻€,來我辦公室一趟?!秉S振偉沒說哪三個,他知道柳東應(yīng)該懂。
黃振偉的聲音很平靜,從語氣里什么也聽不出來,好像就是正常叫幾名學(xué)生去他辦公室。
柳東答應(yīng)一聲,叫上魏騰他們仨,一齊去了主樓教務(wù)處。
找到教務(wù)處處長辦公室,柳東敲了敲門,半天屋內(nèi)才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進來?!?p> 四人推門進屋,屋內(nèi)只有黃振偉一個人。
他坐在辦公桌后,低頭寫著什么,連柳東他們進來了都沒抬頭。
此時的黃處長一臉嚴肅,光正偉岸,簡直讓柳東他們懷疑,這和昨晚蹲在洗浴中心走廊里的是兩個人!
四人站了好一會兒,黃振偉才把文件合上,抬頭看了他們四個一眼,說道:“柳東,魏騰,常巖,杜子達,經(jīng)濟學(xué)院國際貿(mào)易系大二學(xué)生,住8號樓426寢室?!?p> 四人不知道黃處長什么意思,就都只點頭,沒說話。
“常巖和杜子達都有掛科,其中常巖掛了九科,按學(xué)校規(guī)定,已接近留級重修的線了?!?p> 常巖立刻垮下了臉,黃振偉緊接著說:“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補考你們走個過場就行,到時候教務(wù)處會在電腦里把成績給你們改成及格?!?p> 不給常巖和杜子達感謝的機會,他就接著說:“魏騰和柳東的成績都是中游,但離獎學(xué)金還差一點,稍后我跟你們老師打個招呼,適當(dāng)把你倆的分數(shù)提一提,爭取拿個一等獎學(xué)金,不僅能改善你們的生活,找工作時寫到簡歷里也好看。”
四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既有暗喜,也有迷惑。
黃振偉向后靠在椅背上,停頓了一下又說:“但你們也要遵守學(xué)校的各項規(guī)章制度,否則我只能公事公辦,比如……”
他話鋒一轉(zhuǎn),道:“比如你們昨晚不按時歸寢,甚至有多次夜不歸寢的記錄,按規(guī)定就可以給你們一個記過處分。還有,你們每人都有多次曠課記錄,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說成是屢教不改,上會兒討論一下,開除都是有可能的!”
話說到這兒,黃振偉還一句都沒提昨晚的事,已經(jīng)把四個人搞得一陣高興一陣緊張,心情像坐過山車似的。
還是杜子達機靈,他擠出一絲笑容,點頭哈腰地說:“黃老師,您放心,昨晚的事……”
他剛說了半句,黃振偉就打斷他說:“昨晚?昨晚有什么事?你別說些沒用的!”
杜子達的半句話立刻被噎了回去。
停頓了一會兒,黃振偉緩緩地說:“有的事兒沒證據(jù)就不要亂說,說了也沒人信,比如有的行為雖然算是違法,但并不留案底,處罰完了就算完事兒,查都查不到的。懂么?”
最后兩個字,他是瞇起眼睛看著四個人,加重了語氣說的,四人都是心中一凜,點頭說懂。
黃振偉似乎很滿意四人的表現(xiàn),揮揮手,面無表情地說:“出去吧。”
出了辦公室,又出了主樓,四人才開始議論。
杜子達先說道:“老黃這是一手大棒,一手巧克力啊!不愧是老油條!”
魏騰皺眉道:“那你說這事兒對咱們來說,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
常巖急著說:“我看是好事,反正咱們也要幫他保密,還能得到這么多好處,你不知道,我那九個掛科都要把我愁死了!”
說起這茬,魏騰也喜道:“嗯!要是能拿到一等獎學(xué)金,不僅下學(xué)期手頭寬綽了,我爸媽也能有面子,找工作時還是個加分項!”
只有柳東深吸了一口氣,眉頭一直皺著,沒說話。
“東子,你什么意思?你可別犯糊涂呀?”杜子達注意到了柳東的異樣,出言提醒道。
柳東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又不傻,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干啥?吃飽了撐的???”
三人這才放下心來,商量晚上去哪個網(wǎng)吧包宿打游戲,這時柳東的手機卻響了。
杜子達眼尖,一眼看見來電顯示是陳佳佳,立刻嘆道:“看來某人是不可能跟我們包宿了,不對,也可能是和別人包宿去!”
常巖眉飛色舞地說:“他那個包宿肯定比咱們包宿累吧?”
三人哄堂大笑,柳東只好揮手讓他們先走,這才接起電話。
“柳東,今晚有空么?我想請你吃個飯。”電話里,陳佳佳甜甜地說。
“請我吃飯?”柳東疑惑地問。
“是啊,今天奶茶的平面廣告拍完了,易助理多給了我兩千塊錢,說是辛苦費,但我知道,肯定是你特意交代的,對不對?”陳佳佳高興地說。
這兩千塊錢確實是柳東特意交代的,因為前天在食堂知道了陳佳佳的凄慘身世,他就想幫幫這女孩,但他總不能直接給人家塞錢,這才讓阿柔以辛苦費的名義混在模特報酬里一并給了。
“哦,這事兒啊,別放在心上,易助理說你表現(xiàn)得非常出色,加一點辛苦費是應(yīng)該的?!绷鴸|盡量想淡化這事兒。
“不管怎么說,我得請客,柳大老板一定要賞臉?!标惣鸭压室饴曇舭l(fā)嗲地說。
“真不用了,對了,上次買車,你不還幫我講下來九千多塊錢呢么?說起來還是我欠你的人情多!”柳東仍然拒絕。
“也是哦!”陳佳佳說。
柳東本以為說服了她,沒想到她緊接著說:“那就你請我!”
“呃……好吧?!绷鴸|終于詞窮。
東方大亮
在后臺推薦票的通知里,看到好些新名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