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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將還朝

16.姑嫂初見

鳳將還朝 夏目添 3490 2019-12-16 00:00:00

  這幾日夏青岑過得相當悠閑,空閑時會看看書寫寫字,雖然在北境時秦明江教過她習文斷字,不過她寫的字著實拿不出手。秦釗看不過眼,拿了幾幅字帖讓她拿去臨摹,畢竟她被范無畏勒令再過一次文試,因為她寫的字看得人頭暈眼花。所以夏青岑每日的事務(wù)就是,早上帶領(lǐng)侍衛(wèi)操練,晨練結(jié)束后時不時舒展拳腳找人比試比試,下午去定北王府陪慕容氏聊天修剪花草。自從夏青岑成了定北王府的???,秦傾賢也特意每日早一個時辰放秦明承下學。原本他會的最多的便是史書兵法,能教秦明承的只有這些,秦明承未來要掌管大宋的江山,只會帶兵打仗肯定是不夠的,為君之道也只能靠秦釗教導他了。他得閑也會給夏青岑喂喂招,這小妮子十分有韌勁,總是磨著他給她指點功夫?,F(xiàn)在街頭巷尾都傳言御林軍多了個女統(tǒng)領(lǐng),臉上有好大一塊紫色的胎記,她倒是臉皮厚,終日里嬉皮笑臉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不過她雖然不同旁人計較,但是秦明承就遭了罪了。如今她勒令無論是宮里的御膳房還是王府的廚子,都不許做任何糕點甜食給秦明承,葷素搭配很是合理,而且她還常常親自指導秦明承練武,說是指導其實就是秦明承被動挨打。秦明承敢怒不敢言,老王爺不會管這等小事,自己父母也打心眼里認可夏青岑的做法,自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原本肉嘟嘟的身形也漸漸消瘦下來。不過因為夏青岑的到來,無論是宮里還是王府都顯得生機勃勃,秦傾賢夫婦每天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秦釗和陳婉舒應(yīng)夏青岑的強烈要求每天都陪著秦明承用晚膳做晚課,秦明承也變得越發(fā)開朗。

  這天夏青岑被安排到皇宮里值守,她站在武英殿前,聽著大臣們在里邊高談闊論,心里一陣郁悶,要是有天自己也能像他們一樣站在里邊議論國家大事該多好啊。

  不多時殿門打開,大臣們魚貫而出,淹沒在人群中的夏從興,看到一絲不茍筆直的站在門口值守的夏青岑,有些遲疑的向她走去。

  “二妹妹,在御林軍可還適應(yīng)嗎?”夏從興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小心翼翼的喊一聲妹妹。

  夏青岑自然注意到有人向她走來,不過她沒想到居然會是夏從興,面無表情的說道:“夏大人,這里沒有什么二妹妹。你該稱我一聲夏參領(lǐng)!”

  夏從興自然指導她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不過他此番也不是來吵架的,于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是下官的不是,夏參領(lǐng)?!闭f罷還不忘彎腰作揖,以示歉意。

  “夏大人有什么要緊事嗎?在下正在值守,不方便與夏大人說閑話。”夏青岑不耐煩的說道。

  “哦,是這樣的,過兩日就是中秋佳節(jié),下官想請夏大人光臨寒舍,一起吃個團圓飯?!毕膹呐d笑吟吟的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雖然他不贊同父親母親想將夏青岑當做踏板的主張,但是中秋佳節(jié)一起吃一頓家宴確實是個很好的主意,他現(xiàn)在只想彌補對這個妹妹的虧欠。

  “呵!怎么,夏大人還想再給我一頓板子不成?”夏青岑一臉輕蔑的看著夏從興,她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總之她不會去就對了。

  夏從興聞言臉色一白,當年若非他在公堂提起狀告父母視為大不敬,無論原因為何都該吃一頓板子,這才有了那二十大板。他聽說當年因著這頓板子,她差點就沒命了。夏從興心中一痛,這是他這一生犯的最大的錯誤,險些要了自己親妹妹一條性命。他愣了好久,才嘶啞的開口說道,“夏參領(lǐng)誤會了,只是一頓家宴而已,畢竟是中秋佳節(jié),一家人團圓的日子……”

  “夏大人若想團圓,就給死了的夏青青立一樽牌位,日夜燒香便是。在下夏青岑,與夏大人并無瓜葛?!毕那噌坏人言捳f完,便硬邦邦的打斷了他,夏青青早就死在夏家的后院了,如今活著的她是憑著一股怨氣,一腔憤恨活著的。她要讓傷害她的人知道,所有加諸在她身上的暴行,她要一樣一樣還給他們,一絲一毫都不許落下!

  夏從興面色一僵,急切的說道:“你這是說的什么渾話,你人好好的活著,立牌位做什么!”他覺察到自己的語氣不好,于是緩了緩臉色,繼續(xù)說道:“只是你頓家宴而已,你若不愿來也無妨。我知道當年你在夏府收了諸多苦楚,是我們對你不起,你若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辦到。”夏從興不待她作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夏青岑一臉疑惑地看著夏從興,當年他是多么正義凜然的要求自己領(lǐng)受杖刑,恨不得自己死在當場,如今倒不知為何玩起了情深義重的把戲!她不屑看著夏從興的背影,一臉嫌惡的掃了掃被夏從興碰過的肩膀。

  夏青岑從辰時初一直到下午未時輪班換崗,她才歇下來。她回房換了一身輕快的便裝,就直接去了定北王府,昨日提前打好招呼輪換后要來吃飯,王妃答應(yīng)她要親自下廚做一桌子菜給她。夏青岑一邊想一邊流口水,騎著高頭大馬一臉興奮的朝王府奔去。

  到了王府門口,小廝輕車熟路的牽著馬匹去馬房修整,她則一臉興奮的朝飯廳跑去。早已等候多時的慕容氏遠遠就聽到她震耳的腳步聲,這丫頭走路半點沒有個姑娘的樣子,走起路來大刀闊斧的,跟秦傾賢倒是很像。

  “王妃奶奶,我快餓死啦!”夏青岑嬉笑著走進屋,看著在桌邊等候多時的慕容氏,撒嬌一般的抱怨著。

  “等你半天了,把臉洗一洗?!蹦饺菔弦哺吲d地看著她,這丫頭越相處越喜歡,又貼心又開朗,半點也不拘謹,十分對她的脾氣。

  夏青岑聽話的凈手凈面,接過嬤嬤手中的面巾,一邊擦拭一邊高興的說:“王妃奶奶,我今日瞧著宮中有許多鳥雀,回頭我抓幾只過來拷給你吃。在北境時我們時常捉來吃,可香了?!?p>  “哦?說起烤這些東西,王爺最有心得,當初我們在南疆時飯食十分不對味口,王爺便常去獵些兔子山雞之類的烤來吃,這么一說我們有許多年沒吃過這些了呢?!蓖蹂宦犚瞾砹伺d致,還講起了陳年往事。

  夏青岑一聽也來了興致,這是飯食也端上桌,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這些陳年趣事,好不熱鬧。

  這是門房突然來報,門外有位婦人前來求見,細問下才知道是兵部侍郎夏從興的妻子梁氏。

  慕容氏不明所以,“她可有說什么嗎?”她與京中這些夫人甚少來往,自從老國公夫人過世之后更是足不出戶,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王妃,她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夏青岑原本滿是笑意的臉突然陰云密布,平復了一下心情后輕聲說道。

  慕容氏對于夏青岑的往事倒是略知一二,不過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她也沒有細細打聽過當年這件轟動京城的事,所以驟然聽到此人還沒辦法將兩個人聯(lián)系到一起。

  梁詩玲被丫鬟迎進正廳,她今日只帶了一位貼身婢女,她也是聽過多番打探才確定的夏青岑的行蹤,特意來這里找她的。

  夏青岑用完飯才過去正廳,慕容氏不清楚這個梁氏的底細,擔心她會給夏青岑難堪,所以也跟了過去。兩人剛走進正廳,就看到端坐在下首淡然品茶的梁詩玲。她一雙明眸清澈淡然,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略施粉黛,如同待嫁的二八少女,如果她不說誰又能猜到她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今日穿著倒不甚隆重,但是卻十分考究。一身亮綠色的絲質(zhì)長袍,上面繡著并蒂蓮花,頭上挽著婦人笄簡單別著幾只金簪,簡單而不失端莊。

  夏青岑打量著梁詩玲的同時,梁詩玲也在觀察她。只見夏青岑穿著爽利的天藍色素袍,袖口用絲質(zhì)的錦帛規(guī)整的扎起,頭發(fā)簡單攏起用一根絲帶扎在頭頂。一雙鳳眸閃爍著桀驁不馴的光彩,唇不點而朱,臉上不施粉黛卻耀眼奪目。一身裝扮英氣十足,身上還帶著私似有若無的血腥味,讓人望而卻步。

  慕容氏坐在主位,淡然的開口說道:“讓你久等了,本王妃剛剛還在吃飯?!?p>  “王妃哪里話,是臣婦來的不是時候,叨擾了王妃?!绷涸娏嶂t卑的低頭道歉,完全沒有被冷落的尷尬。

  慕容氏看著梁氏不似作假的神情,不由得高看她一眼,聽說她是庶出,這份氣度可以點都不比嫡出貴女差。

  兩人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慕容氏看她始終一副淡然的樣子不由得心中納悶,“不知今日夏夫人來此有何貴干啊?”

  梁詩玲聞言起身屈膝行禮道:“說來有些冒昧,臣婦聽說夫君的親妹在府上做客,想著我還沒有給妹妹送上一份見面禮??墒沁@皇宮大院我又不能隨便出入,所以就只好到府上叨擾王妃了?!?p>  除了夏青岑剛進門時梁詩玲打量了她一番,之后與慕容氏攀談一直是目不斜視,完全沒有下作茍且的行為,連夏青岑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原來如此,青兒丫頭,既然是來找你的那本王妃就不在這里礙眼了,正好后院的桂花開的不錯,我要去收一些來做些糕點。”慕容氏見梁氏不是來存心找麻煩的她就沒什么好擔憂的了,畢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自己到底是個外人,不好插手。

  見慕容氏離開,梁詩玲也松了一口氣,一臉和善的看著夏青岑,笑著說:“說起來我嫁給你大哥三年了,這還是我們姑嫂第一次見面呢?!闭f著倒吃吃的笑了起來。

  “夏夫人有話不妨直說,我不喜歡兜圈子?!毕那噌粸樗鶆?,無論梁詩玲是好是壞都與她無關(guān)。

  “嗯,我也不是個愛繞彎子的人。這是我親手繡的一條腰封,我看十分配你這套衣服,還請你不要嫌棄?!闭f著話,她身旁的丫鬟便將手中的托盤拿到夏青岑面前。“我想著不管是多么貴重的禮物都沒有親手做的好,這是我前兩日剛做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歡。”梁詩玲自顧自的說著,一臉的純真,讓人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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