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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將還朝

27.秦傾賢舊疾

鳳將還朝 夏目添 3190 2019-12-27 00:00:00

    蘇楓有些不悅的說道:“沈大哥怎么把夏姐姐說的這么不堪,我小妹很是喜歡夏姐姐呢,她哪有你說的那么糟糕?!碧K楓對夏青岑的印象很好,多半是聽蘇林和蘇沫的描述,先入為主的覺得夏青岑是個很好的人。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狀告父母大逆不道,如今回了京城連自家的門都不曾進過,呆在皇宮里自以為是皇室中人,其實不過爾爾!”沈浪見蘇楓反駁,有些不悅的說道。

  “我倒是沒什么感覺,只覺得她似乎不愿意跟我們來往,蘇林她在你們的演武場也是如此嗎?”李錚溫和的說道,眼見著氣氛有些凝滯,趕忙制止。這沈浪一向是個古板刻薄之人,對與夏青岑這般越禮的人自然不會有好感。

  “夏大人在生人面前是這樣刻板的,畢竟她與你們不相識,在演武場時甚是嚴(yán)格,從來都是不茍言笑,是個很多面的人。”蘇林認(rèn)真的回想著,他與夏青岑也就在那次買東西時候多聊了幾句,平時都是甚少交談。旁人覺得夏青岑像個羅剎,不過在他看來夏青岑是個很有趣的人,所以自己總是主動與她來往。

  “如果王妃娘娘很喜歡她的話,她不會是個很壞的人?!崩钋偾傩χf道,雖然這人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但是如果連眼高于頂?shù)耐蹂紝λ硌巯啻脑?,此人不會是沈浪口中那種不堪之人。

  這頭夏青岑拿著沉甸甸的戰(zhàn)利品回到王府時,正好廚房在準(zhǔn)備膳食。她手腳利索的將獵物放血剝皮,撒上各種調(diào)料腌制起來,隨后命人在飯廳的門外架了火爐,坐在門口熟練的烤起來。這時洗漱一番的秦明承過來,看著夏青岑正忙碌的擺弄著火爐,一臉新奇的湊過去。

  “青兒姐姐,這就是你說的烤肉嗎,這是什么肉?”秦明承一臉好奇的問道。

  “對啊,可惜沒有鹿肉,鹿肉烤出來更好吃!”夏青岑一臉笑意的說道,當(dāng)初在北境軍營的伙食吃膩了就會去打些野味回來打牙祭。

  此時秦傾賢和慕容氏也走了過來,慕容氏笑著說:“你念了許久,這次總算是得償所愿了!”

  “王妃奶奶,我撥下幾張兔子皮,您拿來曬干給王爺做幾副護膝正好?!毕那噌袢招那楹?,所以對秦傾賢也多關(guān)心一些。

  “本王用不到,又不是文弱書生,帶那個干什么!”秦傾賢不樂意的叫嚷道。

  慕容氏白了他一眼,抬起下巴不滿地說道:“那是誰昨晚腿疼的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啊?!?p>  “王爺可是舊傷復(fù)發(fā)了?”夏青岑一聽皺著眉問道。

  “算不得舊傷,不過是早年冬天在南疆時受了凍,一到這時候就會腿疼?!蹦饺菔弦灿行?dān)憂,奈何這老家伙最是倔強,說什么都不肯找大夫來看。一到冬季就只能這般熬著。

  “那就在屋里燒上地籠,把屋里烘暖一些,明天我?guī)t(yī)來給王爺瞧瞧,如今天氣這般寒冷,我可以代為訓(xùn)練承兒武藝,王爺就在書房教導(dǎo)承兒讀書習(xí)字即可?!毕那噌肋@種事不能馬虎,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本王不需要看太醫(yī),這里還輪不到你來做主!”秦傾賢聽著夏青岑的話,不滿的皺起眉頭,生氣地說道。

  夏青岑一聽,瞬間拉下臉來,“王爺這般諱疾忌醫(yī),是怕看了太醫(yī)有損自己威名嘛?”不過她眼波流轉(zhuǎn),瞬間壞笑道:“若是讓外人知道王爺一到冬天便行動不便,吃喝拉撒都需下人伺候。哎呀,不知道王爺這大宋第一猛將的地位是否能保得住啊?!?p>  “胡說,本王身體康健,那就需要下人伺候起居,是本王平日里對你太過縱容,竟敢騎到本王頭上來作威作福了!”秦傾賢果然聽不得這話,瞬間跳腳像一只炸毛的公雞一樣瞪著夏青岑罵道。

  “王爺若肯聽我一言,這對王爺不利的流言自然不會外傳;若是王爺不肯,也無妨,明日大街小巷都傳頌各種有損王爺聲譽的話,然后我在宮里的小叔叔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他帶著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登門,那可就坐實了王爺您寶刀已老的傳言嘍!”夏青岑明晃晃的威脅著秦傾賢,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秦傾賢本就不想讓人知道這種事,原本不想理會夏青岑,但是這廝說的越來越夸張,自己可以不顧慮外面的流言蜚語,但是卻不能不估計皇家的聲譽。若是讓秦釗知道了,以他的脾性還真的有可能興師動眾的來給他看病。

  看著秦傾賢陰晴不定的臉色,夏青岑得意的笑了一下,但凡扯上秦釗,秦傾賢定然會妥協(xié)。他最是注重聲譽和禮節(jié),若是秦釗大張旗鼓的讓人給他看病,那定北王府就會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他本意就是低調(diào)行事,連早朝都甚少參加,不去參與政事,歷朝歷代都不能存在能參與朝政的武將,即便他是皇帝的親叔叔也不能例外。“王爺考慮的如何了?”

  秦傾賢黑著臉,看著夏青岑幽幽的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僅此一次,以后絕不可拿皇家聲譽和定北王府來做筏子威脅他。

  “王爺放心,只要王爺能配合太醫(yī)的診治,此事絕不再提?!毕那噌R趣的說道。

  秦傾賢看著夏青岑認(rèn)真的眼神,心下十分不爽,一甩衣袖走進屋里。

  慕容氏倒是一臉贊賞地說:“這么些年我都沒說動他,還是你鬼主意多?!彼Q著大拇指,一臉笑容。

  “王妃奶奶記得著人放置地籠在屋里,還有王爺這時候不能再晨練了,這些還得王妃奶奶您操心?!毕那噌瘮咳バθ?,認(rèn)真的囑咐著慕容氏許多小事。

  “好好好,我記下了,今天就安排人弄好?!蹦饺菔弦灰稽c頭,仔細(xì)的記下,轉(zhuǎn)身便吩咐人去安排。

  “青兒姐姐,這肉好了嗎?聞起來好香啊?!鼻孛鞒袥]有聽他們說什么,只一個勁的看著火爐上駕著的兔子,一邊流口水一邊急切的問道。

  “快了快了,你先去屋里等著,馬上就給你拿進去?!毕那噌辞孛鞒羞@副饞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頓飯大概是秦明承吃的最痛快的一頓飯了,不用講規(guī)矩禮儀,一味地往嘴里塞肉,夏青岑也難得沒有制止,最后吃的走路都有些搖晃。

  傍晚時分天上又飄下了鵝毛大雪,擔(dān)心路滑難走秦傾賢早早的放了夏青岑和秦明承離去。二人回到宮中后,夏青岑便起身去了太醫(yī)院。找到院正陳青云——陳婉舒的嫡親兄長。

  “陳院正,夏青岑見過陳大人?!笨吹竭@個與陳婉舒有幾分相像的男子,夏青岑俯身行禮。

  “夏姑娘,多年不見了?!标惽嘣普谘芯克幏剑蝗槐蝗舜驍?,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孩,一臉和善的說道。

  “的確是多年不見,不知陳院正近來可安好。”這個人她認(rèn)識,當(dāng)初被打了板子抬入東宮,若不是此人奮力施救,自己只怕早就見了閻王。

  “在下乃是大夫,又怎么會讓自己有事,倒是夏姑娘你,前陣子我配的藥膏用著可有效?”陳青云彬彬有禮的笑著,前陣子陳婉舒火急火燎的讓他調(diào)配一種祛疤的藥膏,說是給夏青岑用的,藥膏用了也有一個多月了,應(yīng)該能看到效果了。

  夏青岑溫和的笑著說:“用了這許久已經(jīng)去掉許多比較淺的疤痕了,有幾處比較深的地方也淡了不少?!?p>  “那便好,那夏姑娘此番前來是……”陳青云了然的點點頭,問起了夏青岑的來意。

  “哦,是這樣,我想請大人明日出診幫我醫(yī)治一個病人。”提到正事,夏青岑正了臉色認(rèn)真的說道。

  陳青云問道:“什么病人還勞的夏姑娘親自出馬請大夫?”

  “此人不是別人,正事定北王老王爺?!毕那噌瘔旱吐曇?,小心的說道:“不過他不希望自己的病情外傳,免得陛下?lián)鷳n,所以還請大人不要聲張?!?p>  “老王爺?你說動他看病了?”陳青云恍然大悟,隨后一臉好笑的問道。

  夏青岑有些驚訝,都說醫(yī)者講究望聞問切,陳青云雖然與秦傾賢不熟悉,但是也不是完全見不到面。他能看出秦傾賢有舊疾倒也不奇怪,“既然大人心中有數(shù),明日可愿受累跑一趟王府?”

  “求之不得,我早就想去了,只是老王爺對我的叮囑不放心上,讓我十分頭疼。”陳青云對于醫(yī)道十分執(zhí)著,看到傷病之人都會忍不住出手救治。秦傾賢的舊疾他一早就看出了眉目,苦于人家位高權(quán)重又不肯接受治療,自己也不能強硬的去給他看病,所以只能一直拖著。

  “那便說定了,還請大人明天微微喬裝一番,不要讓外人知曉了。”夏青岑見陳青云還是一副對疑難雜癥十分執(zhí)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聲囑咐道。

  “好,明日在下一定登門?!标惽嘣泣c頭表示理解,隨后開始準(zhǔn)備明天需要的東西。

  夏青岑也不再打擾他,轉(zhuǎn)身離去?;氐阶约旱膶嫷?,夏青岑照常坐在書桌旁,看著面前厚厚的一摞字帖,有些泄氣的臨摹起來。蘇允給她寫了足足二十張字帖,每個筆畫每種寫法分的極為清楚,還說為代他外祖父表達(dá)歉意,可以親自指導(dǎo)夏青岑的字。命自己每個月寫一封信給他,讓他看看練字的成果。夏青岑一臉無奈又不得不認(rèn)命的寫著,早知道就跟他提別的要求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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