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似乎知道這個話題無法繼續(xù)下去,便也作罷,“好,只要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p> 顧西眠心口處有一股火正窩著,原以為這幾年對裴喻的感覺已經趨于平淡了,但知道此時她才知道,她恨裴喻,恨她的親生母親。
“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p> “說吧,我聽著。”
沉默兩秒,裴喻開口,“既然你在江南生活的很好,那就不要回江北了……”
顧西眠一口氣還沒喘平穩(wěn),就聽見裴喻接著說道:“你進了盛唐集團那就好好工作,你爸給你的你就收著,不給你的……你不要伸手?!?p> “我不伸手難道要白白送給梁莉莉和顧北晴嗎?”顧西眠語氣急切,“怕是要讓裴總失望了,盛唐的職位也是我搶來的,可不是顧董事長送上的。”
“西眠。”裴喻聲線低沉了幾分,“不要意氣用事,難道你還要像當年那樣被他們趕出家門嗎?”
“我被他們趕出來一次,就不會給他們機會趕我第二次,而且您放心,即便他們有能耐趕我出江南,我也不會回江北投靠您?!?p> 話音落下,顧西眠直接掛斷電話,扔到沙發(fā)上。她的力氣之大,導致電話還在上面彈跳一下。
顧西眠赤腳走到落地窗前,一巴掌拍在窗戶上。玻璃發(fā)出清脆一聲響,卻依舊紋絲不動。
她不明白裴喻為何會這么對待她,她難道是垃圾桶里撿來的嗎?而且外公去世后裴喻坐擁裴家產業(yè),在江北市也是響當當的名號,怎會對顧家一再退讓。
顧西眠伸手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這一通電話破壞。顯然,她沒辦法再睡覺,于是洗了個澡,換好家居服,又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癱坐在地毯上,
她的酒量很好,是這七年間特意練出來的,為的就是不再發(fā)生七年前的那件事……
但再好的酒量也有喝醉的那一刻,再加上顧西眠心里裝著事,大半瓶喝下去,她有了醉意。
醉酒的她想起很多從前的事,是從前有趣的事。
她想外公裴啟山,想起被他捧在手心兒疼愛,想起被他手把手教著畫畫的日子……
她也想自家哥哥顧東沉,想起他們在家里院子嬉笑打鬧的場景……
顧西眠眼眶滾熱,仰起頭的那一剎那,眼淚流了下來。
現如今的她外公不在身邊,哥哥幾年沒回家也不知道在哪兒,父親偏幫著小三母女,唯一的母親竟然不讓她回家。
無聲的哭泣讓她內心壓抑無法緩解,于是她哭出聲來,左右是在自己家里,到了最后干脆嚎啕大哭。
懷遠珩風塵仆仆的趕回公寓,剛出電梯門就隱約聽見顧西眠家里傳來異樣的聲響。他連忙走到門前,按了幾下門鈴。
顧西眠是聽到聲音了,也止了哭聲,可醉酒的她動作慢吞吞的,再加上坐在地上時間長了腿麻,嘗試著起身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門外的懷遠珩等不到她開門,干脆伸手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