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去,可喚上我們。”秘境入口處,東方皓月對著留戀的看著秘境的敖柏說道。
“你們要幫我?”敖柏回過頭看著東方皓月,雖然驚訝,卻又覺得并不奇怪。
妖族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別人,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去做??墒侨祟惒灰粯?,姬璇第一個顛覆了他的世界觀。而眼前兩個強大的妖族,卻讓他覺得和姬璇十分相像。
“怎么說呢?要看情況。我們必須要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若錯的是姬璇,那是對她的懲罰,那我們便不會出手,但也不會阻你。若是有人為私利害她,我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昭月耐心地為他解釋。
“當然,能夠說出愿以仁德待蒼生之人,我們都愿意相信,她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好人?!睎|方皓月緊接著說道。
“可是,你們?yōu)槭裁匆獛臀??你們真的很奇怪,和璇姐姐一樣奇怪?!卑桨厮贫嵌?p> “那你又為何要幫小雪?”東方皓月反問道。
“我不太明白要如何以仁德待蒼生,但璇姐姐說的將心比心,我可以努力去做到。
小雪那時趴在地上哭得厲害,要被打死了。那時我就想,如果是我趴在地上快要被打死了,我會想些什么?我會想——誰來救救我!”
敖柏認真地說道。他不懂,但他會努力去懂。
“所以你就去救她了?”昭月輕聲道。
“我可以從以己度人開始,去理解璇姐姐的請求。或許,哪一天,我就明白了?!卑桨剜嵵赜终\懇。
“真好。這便是意志的傳承?!闭言驴聪蛄藮|方皓月,想起往事,不由笑了起來。如同溫暖的春風略過山川湖海,拂過柳梢枝頭,使得大地回春,萬物向陽而生。
“所以,千萬年來,傳承不止,生生不息?!睎|方皓月自然是明白昭月意中所指。
敖柏看看昭月,又看看東方皓月,不明白他們的對話為何突然莫名其妙了起來,但卻明白,這個笑容有多溫暖,和他的璇姐姐一樣溫暖。
即使從秘境中出來之后,他便變得看似成熟穩(wěn)重了起來,但在有些本質問題上,鐵憨憨就是個鐵憨憨。
“對了,這秘境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或許能找到點什么,但你我修為不夠扯了小月月的后腿,下次可先去探查一番。”
昭月見敖柏不懂,也并未多說,而是轉移了話題。
有些東西,該懂的時候自然就懂了,不可言傳,只能意會。
“好?!?p> 離開秘境后,從此地出發(fā)前往上京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方向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也并未受到一絲阻攔,也不知道是對方放棄了,還是對方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這是北門,本來我們是打算走東門的?!?p> 眼前的城池十分的恢弘雄偉,相比人類的城池更為高聳厚重。
“在我們踏進城池的第一時間,便會有人知曉。”敖柏這話說的沒頭沒腦。
“啊?”昭月一臉茫然的看向敖柏。
“父王是圣級,他一定能察覺到你們的實力,若你們想要偽裝成人類,肯定會被看穿,所以問你們是要和我同行嗎?”
敖柏接下來的話讓昭月只想翻白眼。
“就說是交的朋友唄,這里是上京,人類的身份,干什么都不方便吧?!睎|方皓月對此倒是毫不在乎。
之前使用人類的身份也不過是因為好玩罷了,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
“好,那我們就進去吧?!?p> 對于他們兩個能與自己同行,敖柏還是很高興的。這段時間敖柏對于昭月和東方皓月也有了一定的依賴之情,雖說是朋友,可卻又有點像是長輩的樣子。
只不過進城的時候,敖柏整個人都突然間變得十分囂張了起來,明明沒做什么特別的動作,卻從溫和誠懇瞬間切換成了囂張跋扈的樣子,看著身后的昭月和東方皓月一愣一愣的。
「我去,精神分裂啊?」昭月一臉懵逼。
「不過,他一開始問我們要不要一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看出什么來了呢,原來還是個憨憨?!?p> 「你看出來了?」東方皓月語氣懷疑。
「沒,是直覺?!箤τ跂|方皓月地懷疑,昭月很想撲上去咬他兩口,然而,他說的也是事實。
歸根結底,昭月也是個憨憨。
但是,不要小看從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強者的直覺。它有的時候比強大的分析能力還要精準。
「無論如何,先靜觀其變吧?!箹|方皓月好笑地傳音。
「哦?!拐言戮锪肃僮欤瑓s也沒有反駁。
上京城十分繁華,和邊陲小城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差距。而且街上的行人,半妖占了少數,而妖族居多。
“敖柏?”晃晃悠悠的跟在敖柏身后四處觀望的兩人,聽到了一個帶有十足嘲諷意味的聲音。
“哪個龜兒子敢直呼你爺爺的大名?”敖柏下意識的破口大罵,毫無半分滯澀,似是理應如此。
昭月咧了咧嘴,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出聲來。
“敖三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粗鄙愚鈍?!边@是另外一個不同的聲音,卻同樣充滿挑釁的意味。
三人一同看向聲源,是五六個年輕的妖族。
為首的一個手持一柄劍,居然是紅發(fā)紅眸。其余四人一看就是跟班。
用劍的?配劍之妖還真是少見。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白癡。鳳長空,你這一天天的是閑的……閑的沒事兒干,吃飽了撐的是吧?”
剛想順嘴開罵,又顧及到昭月是個女孩子,敖柏硬生生的改了口。
“白癡?敖柏,我看你是找死!”鳳長空怒發(fā)沖冠,說著就要打人。
“誒,你可想好了,兩族聯姻,我可是主角之一,打了我,你可沒好果子吃?!?p> 敖柏挑著眉頭,得意洋洋的說道,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哼,逃婚的敗類,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兵P城空依舊怒氣沖沖,卻不敢動手了,放下狠話便氣呼呼地帶人走了。
可此刻敖柏卻并不覺得得意,反而疑惑了起來。
“怎么了?”昭月看他神色不對。
“他是鳳族主脈的庶子,一直與我不對付,見面就鬧,往常也是這般。但現在看來,之前的我們兩個像傻逼?!?p> “不過,感覺很違和,好像都是裝出來的??磥恚罢嬲纳当浦挥形乙粋€。”
敖柏嗤笑一聲,終于察覺到自己過往的生活環(huán)境可能并沒有印象中那樣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