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踏上了回a市的航班。
一上飛機(jī)就有專門的空姐上來引領(lǐng),服務(wù)周到,而蘇父蘇母看到座位時有些吃驚,座位寬敞舒適,前面還有視頻播放器,看電影,聽音樂都可以,到底還是文化人,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略微驚奇,神色就恢復(fù)如常了。
兩大人一個座,路朝和和蘇一一個座。
昨天折騰了一晚上,到最后蘇一也還是沒能自己訂機(jī)票,結(jié)果還是路朝和訂的。
蘇一對比沒有異意,她昨天沒睡兩個小時,這會也困得不行,頭等艙的座椅是可以躺著的,用來補(bǔ)覺在合適不過了。
她和父母說了交代了幾句,拉上窗簾準(zhǔn)備休息。
路朝和低低的笑了,明知故問:“困了啊”。
蘇一的回應(yīng)是一個大大白眼,低聲說:“到了叫我”。
她的工作特性其實是經(jīng)常要加班的,偏偏她又生的白,一沒休息好,眼底就泛起明顯的烏青。
路朝和看著有點心疼,替她拉好薄被,又說:“放心睡吧,爸媽那里我會照顧的”。
大概是篤定蘇一會嫁給他,這稱呼自然而然的就變了,下意識的改都改不過來。
蘇一果然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路朝和無聲的笑了,睡得真快。
大概是新奇,蘇母搗鼓了幾次的前面的播放器,怎么也放不出來,又不好意思麻煩空姐,只能對著蘇父嘟囔:“這個怎么放不出來啊”。
蘇父上手試了幾次也放不出,又覺得沒了面子,低聲呵斥:“一把年紀(jì)了,弄這做什么,都是些年輕人搞得玩意兒”。
蘇母一聽就不樂意的,兩人磕磕絆絆的拌了幾句嘴。
這叫路朝和聽見了,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溫聲詢問怎么了?
蘇母不好意思的找了下,指了指面前的播放器。
路朝和心下了然,一邊放一邊教他們:“這個是開機(jī)的,然后按這個是選聽歌還是看電影都可以,自己選擇”。
他耐心的教,蘇母對他就越發(fā)的滿意,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事業(yè)有成難免浮躁,這么有耐心的還真是少見了,可是心里也有隱隱的擔(dān)憂。
路朝和之后又替他們點了些吃的,陪著他們說了幾句話,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這一睡的就是幾個小時,期間路朝和替她蓋了好幾次被子,看她睡得無知無覺,他也就放棄了喊她起來吃飯的想法。
直到降落在目的地,路朝和才喚醒了她。
睡了一覺之后,蘇一的精神好多了,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接機(jī)的是路朝和司機(jī),拿過鑰匙就讓他先走了。
一路上路朝和侃侃而談,車內(nèi)氣氛融洽舒適,蘇一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到了醫(yī)院,路朝和把一切手續(xù)都辦理了之后,拉過蘇一對她說:“我現(xiàn)在要去公司,處理點事,晚上來找你”。
蘇一點頭。
安頓好蘇父之后,兩人在休息間整理東西。
vip病房有專門給陪護(hù)家屬住的休息間,蘇一一遍整理衣物一遍對蘇母說:“媽,要不還是去我那里住吧,而且也近,走路十分鐘就到了”。
蘇母:“不弄那么麻煩了,這里不是挺好的嗎,洗手間浴室什么都有”。
蘇一:“這幾再好也沒家里住的舒服啊”。
蘇母擺擺手:“我在這里好照看你爸”。
過都說到這份上了,蘇一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低頭安靜整理,她從明天開始上班,也不用著急,慢慢來也可以。
過了一會
蘇母拉著蘇一在床上坐下,說:“你那男朋友不簡單吧”。
蘇一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楞楞的看著她。
“飛機(jī)票是他買的吧,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男朋友不是那種會花女人錢的人,看他的言行舉止就知道,普通人家出來的孩子,沒那氣質(zhì),還用,機(jī)場對他畢恭畢敬的那人,是他司機(jī)吧,普通人家,能請的起司機(jī)嘛?”。
蘇一愕然,心想她這老娘,觀察的還挺仔細(xì),半晌才回答:“我也沒說他是普通人家啊”
蘇母看著她,語重心長的說:“一一啊,你這年紀(jì)也不小了,沒那時間陪人家玩,男人是年紀(jì)越大越吃香,女人了就不一樣了,他要是想玩玩,咱就算了吧,你可別心里沒數(shù),做那對不起自己的事啊”,說完又嘆了一口氣,:“那孩子,看著挺好的,做事周到,你爸也挺喜歡他的,就是不知道人家對你是不是認(rèn)真的”。
蘇一無奈了,她就知道會這樣,路朝和那死男人就不知道低調(diào),為了讓母親放心,她只能實話實說:“媽…你放心,我們是認(rèn)真的,路朝和他……他跟我求婚了”。
“真的??”蘇母一聽來了精神,真能有這么優(yōu)秀的女婿,她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真的真的,騙你做什么”。
蘇母看她神色認(rèn)真,不像是說謊,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笑瞇瞇的看著她。
蘇一回以一笑,站了起來,對蘇母說:“媽,你好好休息,我找沈懷哥商量下爸的手術(shù)”。
蘇母點頭。
說曹操曹操到,蘇一還沒走出休息間,沈懷就來了。
蘇一看他一臉的倦容,手術(shù)服還穿在身上,想必這兩天她沒在,他更加辛苦了。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都懂。
沈懷和蘇父蘇母寒暄了幾句,這才跟著蘇一走了出去。
“這兩天很辛苦吧”蘇一問。
“得虧你回來了,不然真的會被累死”沈懷扶額,笑著說。
“噗…”蘇一忍不住笑了,像他這樣文質(zhì)彬彬的人,聽他說一句俏皮話多難得。
沈懷以為他不相信,有些無奈的說“我說的是實話”。
“嗯”蘇一點頭,“我知道”。
“伯父的病歷我看了”,閑聊過后,沈懷和她聊起了蘇父病情:“腫瘤接近大動脈,手術(shù)風(fēng)險有,但問題不大”。
“我知道,有你在,我很安心”。
沈懷一頓,也許蘇一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說的這句活里面含了多少的信任,這也讓他那些以為壓制的很多的情愫,瘋狂的跑了出來,人真的是一點甜頭都嘗不了,哪怕是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也會讓他想要很多。
他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