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秦國?也不怎么樣嘛!”
在巨大飛行獸上行了十余日,終于來到秦國,李凌從秦國空運司出來,望著眼前的都城,忍不住出聲感嘆。
眼望處一大片連綿的城池就是秦國都城了。
秦國的都城咸陽,四面環(huán)山,連綿的建筑樓閣,占滿了整個洼地。
此時正是天降明未明的時候,東方剛有些亮意,天空飄蕩著淡淡白色霧氣。
前方的城池沐浴在霧氣之中,影影綽綽,頗有種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的意味。
只是這些建筑似乎年代久遠,已經(jīng)顯示出幾分破敗來。
因為空運司巨禽的啼鳴,是以各國的空運司都建在都城外,李凌出了空運司,還有一段路程到咸陽。
來往馬車絡繹不絕,隨同李凌從空運司出來的人都被馬車或者轎子接走,不一會的功夫,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
路邊幾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熱情的招呼他。
“小兄弟,住客棧嗎?干凈衛(wèi)生?!?p> “小弟,住我家,五星級服務。”
“老弟,有特殊服務,學生妹,保證服務一流?!?p> ……
李凌不厭其煩,從兜里掏出一塊銀子,扔給其中一個婦女,“問你一件事情,秦國將領白勝的府邸在那里?怎么去?”
“白勝將軍?”
聽到李凌的話,幾名婦女臉色一變,那受了銀子眉花眼笑的婦女笑容頓止,更是把銀子一把塞回李凌的手中,扭頭就走,其他幾人也唯恐避之不及,向旁邊去招攬別的客人去了。
留下李凌一頭霧水。
“什么情況?”
“難道說這里沒有白勝,記得老家伙明明說了他的后人在秦國為將,而且挺有名的??!”
李凌仔細回味剛才幾名婦女的反應,隱約感覺另有隱情。
還是再找個人問一問吧。
他向著城門走了一陣,看道路兩邊隔不多遠就有那種用柴草搭建的臨時小屋,一些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住在里面,看來這秦國的經(jīng)濟不行啊,比之魏國不是一個檔次啊。
快走到城門時,迎面走來一個衣衫破爛的老者牽著一個小男孩。
“好心人,給點吃的吧,孩子都兩天沒有吃飯了!”
老者把手中的破碗伸向李凌,滿臉祈求之色。
李凌暗嘆一聲,拿出一塊銀子扔進破碗里,低聲問:“老伯,我問你個事?!?p>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小樂,快給恩公磕頭?!崩险呃『⒕拖蚶盍杩念^,被李凌阻止。
“恩公有什么事情請講,小老兒知無不言?!?p> 李凌:“我剛來秦國,是來找白勝將軍的,老伯能告訴我怎么走么?”
“白將軍?”
這老者和剛才那幾名拉客的婦女反應一樣,也是臉色一變,但卻沒有扭頭走,而是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后,低聲道:“公子和白將軍什么關系?”
李凌一聽有門,道:“他是我爺爺?shù)囊粋€朋友,我是來投靠他的?!?p> 老者不答,而是把李凌拉到路旁,低聲道:“公子,你還不知道吧,前日皇上下旨,說白勝將軍通敵賣國,
已經(jīng)把白將軍關進了天牢,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聽說不幾日就要處斬,白家已被抄家,你還是快離開吧,千萬不要說是白將軍的故人,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可不妙。”
“哦,原來如此?”李凌沉吟道,怪不得剛才那幾個拉客婦女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白將軍是我們秦國的大功臣,老百姓都知道他肯定是受了冤枉,但現(xiàn)在奸臣當?shù)?,主上昏庸,明知道白將軍被冤枉,也沒有人敢出來說句話??!”老者嘆了口氣道。
李凌:“謝謝老伯了,你跟我說怎么去白府吧。”
“公子,你不能去啊,現(xiàn)在內外白府都是朝廷的人?!崩险呋炭值?。
李凌笑道:“無妨,我只是去看看。”
“您可要小心一些啊,現(xiàn)在那些衙役不分青紅皂白,記住千萬不要在白府逗留,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
老者無奈,只得說了怎么去白府。
李凌又拿出一塊銀子,摸了摸那滿臉菜色兒童,塞到孩童手中,道:“去學個手藝,長大了靠技術吃飯,記得以后不要去廟堂之上走仕途?!?p> 他轉身大踏步而去,閑庭信步般,但轉眼消失在淡淡的白霧之中。
“爺爺,這位哥哥好奇怪。”望著漸漸消失的李凌,小男孩奶聲奶氣的道。
兀自出神的老者半晌回過神,輕聲道:“這位小兄弟看來不是普通人啊!”
李凌走到城門,守門的幾名士兵攔住他要檢查,被他用幾塊散碎銀子打發(fā)。
剛要舉步進入,城門內傳來一陣馬嘶犬吠聲,城門大開,一隊駕鷹牽馬的騎士從長街向城門沖來,塵土飛揚,橫沖直撞。
李凌閃到路邊,這隊騎士最前面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錦衣老者,后面緊隨一個二十七八穿著黑袍的男子,跨馬揚鞭,意氣風發(fā)。
跟著兩人的那隊騎士也都是駿馬鮮衣,身材彪悍,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練功的武者。
守城的幾名兵士立正敬禮,向這隊人致敬。
這隊人橫沖直撞,路上行人唯恐避之不及,有躲避不及者,騎士就揮鞭抽去,看著行人慘狀,哈哈大笑。
狗仗人勢,那些惡犬也沖著行人吠叫,路旁一陣人仰馬翻,哭爹喊娘,馬上騎士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減速。
那身著黑袍的青年男子縱馬到城門口,一鞭子朝李凌抽來,喝道“:“那里來的小子,滾一邊去?!?p> “咦?!?p> 鞭子落下,并沒有發(fā)生青年想象中李凌抱頭鼠竄的情景,而是被對方抓在了手中。
青年有些錯愕,旋即大怒。
“給我松開!”
青年惱羞成怒,猛然一抽,卻是紋絲不動。
李凌哼了一聲,向回一抽。
青年但覺鞭子上一股巨力傳來,根本反抗不得,虎口一痛,鞭子脫手飛出。
他胯下駿馬受驚,驚嘶出聲,人立而起,青年騎術也是了得,關鍵時刻,雙腿緊緊夾住馬腹,才沒有掉下來,但卻是狼狽不堪。
大膽!”
緊跟著黑袍青年身后的三名騎士一把抽出腰間長刀,把李凌圍在了中間。
李凌冷冷望著幾人,也不說話,把鞭子丟在地上,朝著一旁的城墻猛然擊出一拳。
砰的一聲巨響,城墻竟然塌進去一塊,幾匹馬受驚,嘶叫著連連后退,虧得幾名騎士騎術高超,極力控制,才沒有四散奔逃。
路邊有看熱鬧的閑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幾名騎士驚疑不定,但礙于主子在旁硬著頭皮上前。
“住手!”
圈外傳來一個威嚴聲音,是那老者和黑袍青年下馬走了過來。
老者相貌堂堂,頗具威嚴,他看看看看城墻上的大洞,望向李凌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之色,笑道:“小兄弟神力,小兒年少不懂事,還望小兄弟海涵?!?p> 他說罷轉向身邊黑袍青年,“由兒,快給這位小兄弟道歉?!?p> 黑袍青年雖滿心的不情愿,但他素懼父親威嚴,當下向李凌一抱拳,“這位兄弟,是我魯莽了,對不起。”
李凌看出眼前的人身份不一般,也不愿多生事端,于是淡淡的回了一聲無妨。
“都給我聽好了,以后出獵不要橫沖直撞,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卞\衣老者喝道,眾騎士齊聲稱是。
錦衣老者重新上馬,回頭望著李凌,突然伸手入懷,取出一塊令牌拋來,笑道:“小兄弟可以持著令牌來找老夫,老夫定會給小兄弟一場機遇。”
一隊人飛快的去了,李凌低頭看手中的牌子,古樸的令牌背面刻著一條蛟龍,正面卻是一個“李”字。
這時剛才收了李凌銀子的那名守城兵士上前,笑道:“兄弟好福氣,能得宰相大人的欣賞,他日前途定不可限量啊,這是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請兄弟收下。”
他說著把李凌剛才送出去的銀子連同一個布袋遞了過來,那袋子鼓鼓囊囊,裝滿了銀子。
原來剛才那人是秦國宰相,怪不得有如此威風。
李凌笑笑,接過兵士遞過來的銀錢,在幾名兵士討好目光相送下大踏步向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