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現(xiàn)在所說的策略都是前世的那些經(jīng)典營銷模式。
之所以被稱為經(jīng)典,就是因為這種模式牢牢抓住了人的心理,取得了巨大成功。
現(xiàn)在白鳳既然表示懷疑,要打賭,李凌當然欣然接受。
這種必贏的賭注不打才是傻子呢。
李凌:“這樣吧,如果這種酒能賣到五千兩銀子一瓶,就算你們輸,如果賣不到,就算我輸?!?p> “輸了怎么樣,贏了怎么樣?”白冉幫腔。
白亭和白起沒有插口,成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我不會輸?shù)摹!崩盍柘肓讼耄瑢Π坐P道:“如果你輸了,你就幫我洗一個月衣服,怎么樣?”
白鳳聞言臉頰緋紅,一咬牙,“好!”
“如果你輸了的話,”
白鳳沉默片刻,道:“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守護我們白家五年之約變成十年如何。”
李凌搖搖頭,“我不可能在這里逗留這么長時間,換個條件吧?!?p> 白家兄妹臉上露出黯然之色。
白鳳:“那我我暫時還想不起來,等以后想起來再說吧?!?p> “這樣吧?!崩盍璧溃骸叭绻艺娴妮斄耍斎贿@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我就傳你一套技擊之術,保證比你們現(xiàn)在練習的要好許多倍。”
白家兄妹互相看了看,白亭點點頭,白鳳:“好,就這么說定了?!?p> 幾人正準備離開,李凌突然想起一事,叫住白起,“等一等?!?p> “怎么?想反悔?”白鳳納悶。
李凌沒有理會她,面向白起,“我差點忘了一件事,你告訴負責趕制酒瓶的匠人,再在每個瓶子上題詩一首,這樣逼格就顯得更高了?!?p> “呃,就是高檔的意思。”
看幾人實在弄不懂逼格什么意思,李凌就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詞語。
“題詩?”白起迷惑,“題什么詩?。俊?p> “當然是寫喝酒好處的詩啊?!?p> 白起苦著臉道:“那有這么多寫酒的詩啊?”
“原來這個世界還不流行詩歌,也罷,我就親自來上幾十首吧。”
李凌嘀咕了一聲,“沒有好辦,我親自作上幾首。”
他背著手在原地踱著步子來回走了幾趟,開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消萬古愁…”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白家兄妹看李凌的眼神如看怪物一般,白亭自負學問,卻一首沒有聽過,當下試探道:“這些詩詞是你即興所作?”
李凌點點頭,臉不紅,心不跳,“我水平不行,暫時就能作出這些,等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爭取多作幾首。”
“水平不行?”
白家兄妹相視苦笑,“你這水平如果能稱為不行的話,那別人算什么,不都得死去?!?p> “也太打擊人了吧。”
“這每一首都能稱得上千古絕句啊,你只沉吟了一會就隨口而來,這也太逆天了。”
“看來真如他說的那樣,這些詩詞題到酒瓶上,絕對會讓這酒身價倍增,也就是逼格瞬間提升好幾個檔次?!?p>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絕世天才,天才之所以被稱為天才,就是因為和平常人相比,兩者的差距不是靠努力來彌補的?!?p> 白起苦笑:“你剛才說的太快,我沒有記住?!?p> 白亭:“我都記住了,就按李師的要求,把這些詩詞印在那些瓶子上?!?p> 白鳳則有些失魂落魄,品味李凌剛才念出的詩,“半醒半醉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
她開始對打賭的事情沒有那么大的信心了。
難道真的要給他洗一個月衣服,這不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
現(xiàn)在白家造紙生意火爆,有許多富豪,商賈給幾分面子,品酒大會的請?zhí)l(fā)出去沒幾天,就有許多人陸續(xù)來到。
這幾日大家言談都是關于白家召開品酒會的事情。
“你們說白家開什么品酒會?這酒有什么好品的?不都是一個味嗎?”
“是啊,我看白家這些日子掙了些錢,故意來顯擺呢?!?p> “我也會釀酒,不就是把糧食發(fā)酵嗎?這還開會?難道白家還能弄出花來了?”
“還真說不定呢,我小舅子在白家造紙坊里做工,他說這幾日總是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和他平日里喝的味道截然不同?!?p> 一時間眾說紛紜,都在猜測。
很快,到了品酒會的日子。
按照李凌的要求,白家的演武場上掛起了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祝賀白家第一屆品酒大會圓滿召開一行大字,場邊則擺滿了鮮花,一片花團錦簇。
場邊白家仆人也統(tǒng)一了著裝,負責維持秩序和各種事宜。
各方的人陸續(xù)進場做好,由白起先說了一番場面話,然后仆人們端著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酒放到了每個桌子上。
精心制作的酒瓶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交頭接耳,嘖嘖稱贊。
尤其是看到每個酒瓶上的詩,更讓人為之驚艷。
“這詩是何人所作,絕句啊。”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好詩啊,老夫能在有生之年見到這等好詞,真是不枉來這一趟了?!?p> “你們看這一首,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真是讓人食指大動啊,我迫不及待的要嘗嘗這瓶中酒是各種味道了…”
場中不時傳來驚嘆,贊美等各種聲音,大家都被瓶子上的那一首首詩折服。
場中白家兄妹相對苦笑,對眾人的反應并不奇怪,當日他們聽的李凌作出這些詩也是一樣反應。
并且他們比這些人還要驚艷,因為他們知道這所有的時都是出自一人之口。
讀了這些詩,眾人都有種迫不及待要打開瓶子,看看到底是什么酒,能配得上這么精美的瓶子的沖動了,心癢難耐。
不過白家沒有發(fā)話,大家也不好失禮先打開來品嘗。
前臺上,白起大聲道:“各位面前的酒是我白家用了二十年方研制成功的一種美酒,乃是用幾百米深的地下暗河之水,以上等谷物,鮮果,再輔以天山雪蓮花等各種名貴藥材,耗時九九八十一天發(fā)酵而成,常飲能滋陰壯陽,百病不生…”
白起說著說著就有些臉龐發(fā)熱起來,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其實這些話并不是他的原創(chuàng),而是李凌所教,
把這普通的糧食酒給吹的天花亂墜,無所不能。
本來白起是死活不愿意吹這個牛的,耐不過李凌的一再要求,并以他如果不這樣說就收回釀酒權,讓他服了軟。
下面的白鳳,白冉和白家一干小輩等人目瞪口呆,記憶中白起一向老成穩(wěn)重,怎么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還是六哥嗎?
“肯定是李凌教給他的?!卑淄ひ豢诒悴鲁隽苏嫦?。
“這家伙把六哥都給教壞了。”白冉狠狠的跺腳。
白鳳望著場邊悠哉悠哉的李凌,下意識的抓緊衣角,她有種不敢的預感,似乎和李凌打的那個賭最終的結果或許是以自己失敗而告終。
桌子上的其他人可不知道白起是在信口開河,聞言都驚訝不已。
他們沒有想到釀造一種酒竟會如此復雜,當然也對這酒更加好奇起來。
終于白起硬著頭皮介紹完,令仆人打開各個桌子上的酒。
頓時間,濃郁的酒香彌漫在整個場中,大家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仆人早得了吩咐,給各人在面前的小杯子中倒了半杯酒后,就把酒收了起來。
白起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各位品嘗。”
他已經(jīng)由之前的窘迫回復過來,這些酒都是由他親手所釀制,對酒的味道有絕對的把握。
陸續(xù)有人端起杯子品嘗起來。
現(xiàn)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品酒的人表情不一,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細細回味其中的味道。
“怎么樣?快說說啊?!?p> “讓我嘗嘗啊?!?p>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好喝嗎?”
場邊來看熱鬧的人打破了寂靜,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最早品酒的那人反應過來,對身邊白家的仆人道:“喂,那個誰,再給我倒一杯啊。”
他旁邊品酒的老者則站起來,道:“這杯子也太小了,快去給老夫換個大點的來,嗯,還是直接用碗吧,這樣喝酒才痛快。”
其他品酒的也反應過來,也不著急回答場邊的人好喝不好喝的問題,迫不及待的還想再來第二杯。
“請大家靜一靜?!卑灼痣p手虛按,止住喧鬧,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因為這種酒實在釀制不易,每一瓶都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所以只能讓大家喝這么一小杯,稍后會端上來從康杜酒莊的酒,以及各種精致點心,大家可以開懷暢飲?!?p> 康杜酒莊是秦國最大的釀制酒的地方,在全國各地都有分部。
人群中響起一聲哀嚎,嚇了眾人一跳,轉頭望去,是一個剛才品酒的錦衣青年。
有人認出他是天水城最大珠寶商行的少爺,名叫張杰。
“張杰,你鬼叫什么?嚇了大家一跳?!?p> 有人開口斥責。
張杰苦著臉,對白起叫道:“白六爺,說好的來品酒,怎么只讓我們嘗這么一點,根本不過癮啊,還有你讓我們嘗完你家的酒,再讓我們喝康杜酒莊的酒,這不是坑人嗎?喝了這種酒,別的酒我根本喝下去了?!?p> “是啊,白六爺,你不能這么小氣啊,大家遠道而來給你捧場,你怎么也得送大家一瓶這樣的酒?!?p> “啊,什么一瓶,怎么也得送給我們百十瓶啊?!?p> 場中再次陷入騷亂,有品完酒的虎視眈眈的望著被仆人收起來的酒,大有上去搶的意味。
白起苦笑一聲。道:“并不是我小氣,實在是這種酒太難煉制,大家應該發(fā)現(xiàn)了,這種酒和別的酒不同,是清澈透明的,不僅是因為用的幾百米的地下水這個因素,還經(jīng)過了三十道工序的提純,過濾,確保沒有一點雜質,很麻煩,迄今為止,我白家也只釀造了一百瓶而已?!?p> 大家緩緩點頭,表示理解。
到此刻,眾人再不知道白家的酒如何,那可真是該去眼科看看眼睛了。
天水城張杰道:“白六爺,白家既然邀請我等來品酒,就準備出售這種酒的,你開個價吧,這一百瓶我都要了?!?p> 他這一開口登時惹了眾怒,馬上有幾個人叫嚷起來。
“張大少,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吧?怎么也得給我們留一些?!?p> “白六爺,我要五十瓶,先說好了?!?p> “我也要五十瓶?!?p> 眾人爭論起來。
白起:“大家先安靜一下,我還沒有公布這酒的價格呢,如果各位有意的話,我保證大家都有份。”
眾人靜下來等白起宣布價格。
白起心中打鼓,表面上卻是平靜道:“綜合各方面考慮,每一瓶就暫時定在一千兩銀子一瓶,各位如果嫌貴的話,我們后期會推出釀制成本低些的酒,到時候歡迎大家選購?!?p> 現(xiàn)場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瓶酒要一千兩,這酒是什么做的,難道是金子。
現(xiàn)在秦國經(jīng)濟不好,錢難掙,一千銀子對一個普通人十年也不一定能賺到。
許多人咋舌不已,紛紛搖頭,感覺白家要的這價格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也就是說,剛才那些人喝的那一小杯酒就要幾十兩銀子,和原先最貴的一壇酒差不多的價格了。
白起把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暗道眾人有這反應也正常,畢竟李凌把這酒的價格定的實在太高了些。
這價格可是比以前最好的酒都高上百倍。
有人問白起價格能不能便宜些,這些人都是心動的,不過是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
白起:“很抱歉各位了,這酒成本實在在太高,說實話一千銀兩根本不夠釀制這酒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本錢,一年也只能釀制廖廖的幾十瓶而已?!?p> “各位遠道而來給我們白家捧場,白家才虧本賣給各位,后續(xù)這酒會賣到一千五一瓶的?!?p> 眾人沉默,各自打著主意,眾人都沒有懷疑白起話的真假,在大家看來,白起將門世家,對于白起的人品,這點大家一直都是很放心。
白起大手一揮,命令眾仆人,“你們把酒送回窖中吧。”
眾仆人端著幾十瓶酒就走,天水城的張杰突然叫道:“且慢。”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張杰爽快的從懷里掏出一匝銀票,“白六爺,既然大家都不要,那我就把這所有的酒都買下了,這里是十萬兩銀票,請過目,哎,我們張家什么東西都不多,就是錢多…”
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場邊的吃瓜群眾羨慕不已,男的羨慕嫉妒恨,女的雙眼發(fā)光,不停的向張大少放電。
張杰志得意滿,招呼隨從準備馬車裝這些酒。
“喂喂,張少爺,我們說沒買了了嗎?你憑什么全要?!?p> “就是,就是,這種美酒一千一兩值,給我來上十瓶?!?p> “我要二十瓶,下個月知府大人的母親過壽,我正愁送什么禮物呢?!?p> “都不要搶,不要搶,我一瓶出一千五百兩,白六爺,給我留五十瓶?!?p> “呵呵,你祝家財大氣粗欺負人嗎?我出兩千兩銀子一瓶?!?p> “我出三千兩,都別跟老子搶?!?p> “白六爺,如果賣給我五十瓶,以后你白家的貨物我車馬行給你算七折?!?p> 許多人爭先恐后的上前,生怕晚了搶不到,一百瓶根本不夠,實在是供不應求,到最后都快要打起來。
有許多人更是怕輪不到自己,主動加價,短短竟然叫到了三千五百兩一瓶大天價。
不過白家并沒有按誰給的價格高給誰的原則來,依舊堅持一千兩銀子一瓶。采取每個人限售的策略,規(guī)定每人最多只能買兩瓶,這樣就能照顧到所有來的人。
場邊白家集和其他村鎮(zhèn)的村民看的目瞪口呆。
這不就是酒嗎?怎么會比黃金還貴,一口就喝完的東西,怎么這么多人搶啊。
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力,有錢人的世界我們是真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