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薇衣除了固定工作外,周五到周日都在藝術學校教鋼琴,收入一個月下來,倒是比在公司做助理還高些。
這兩天因為沒有固定的班上,雙薇衣又找到了臨時代舞蹈和鋼琴的課程。
上鋼琴課時,雙薇衣為了不影響教課,就把手機調成靜音。課間看手機上有外婆的電話,打回去問外婆什么事。外婆說:“松思樵是你男朋友嗎?”
“外婆怎么知道地球上有這么個人?”
“他今天拿了好多東西,說是你讓他帶給我的。”
“???!”
下課收拾好東西,獨自去干凈清閑的面店吃飯休息,晚上再去健身班教舞蹈。形像小姐大賽落選之后,沒放在心上當然是騙別人。眼看上不了臺面的都拉米能入選前三,再怎么傻也能猜個一二三。當時雙薇衣心情是有些失落,一是取得了名次有不少獎金啊!二,的確如傳言,一切都是后臺定了!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花時間陪人家玩,讓人家笑而已!心里痛,好痛!休息了一陣子在外婆那里連吃帶睡長胖了不少。現(xiàn)在又逐漸瘦下來,教點健身舞也算自己即減肥又掙錢!一舉兩得。
教完舞已經(jīng)晚上9點,急著趕回去。租住小區(qū)里的多是打工族,晚上出來活動的人不多。
平常晚上很少9點后回家,今天又下了雨,路上偶爾經(jīng)過的車輛遠光燈不是為了照亮路,倒像是特別提醒此處偏荒有鬼出沒。車輛滾滾跑得快,車輪子甩泥巴的聲音讓路人感覺天地空闊。雙飛依沒帶傘,只好將衣服上的帽子戴上,左右瞅瞅,加快步子。
沒走多遠,幾輛車過來停在雙飛依身邊,雙薇衣掃了一眼車牌號,并不是云與意的。就裹緊衣服繼續(xù)往前走。
一位男子攔下雙飛依,“雙小姐,請留步?!?p> 雙薇衣離那人一米外,很冷很嚴厲地問:“干嘛?”
后面那輛車的前門打開,一位穿正裝二十多歲的男孩下車,撐開傘,連忙打開車后門。車上下來一位披著一件淺色外套的女子,里面的衣服,應該是長晚禮服。深米色的,腰右側應該是收褶并結了個大蝴蝶結,有長帶子飄下來。
雙薇衣覺得有點面熟,但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是誰。只好放棄回憶,估計她自己會自報家們的,看這樣子裝逼成高大上,想給我點顏色瞧嗎?昨天有金步搖,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妖。面無表情看著禮服姐。
禮服瞧著穿寬松衛(wèi)衣,休閑褲子,腦袋上扣著帽子,看上去似乎不足二十歲的青春小姑娘,臉蛋自帶膠原蛋白質,抿著小嘴看猴子一樣怪訝地瞧著自己,心情一時間有些黯然。
“你是雙薇衣?云與意的妹妹?”
雙薇衣不說話。禮服姐只好繼續(xù),“那天在晚會上,我見過你?!闭f著走到雙薇衣面前,伸出手,“我叫千黛,一直也沒聽意哥說起過你這么個妹妹,我倒覺得自己失禮了。”
雙薇衣拉了拉千小姐的涼爪子,“不客氣。云總好心,大約怕我走錯地方丟臉面,故而幫了我一把。妹妹之說,千小姐不必記懷。你替我謝謝你意哥的好意就行了。”
千黛笑了,“妹妹才客氣。我最了解意哥,他肯稱妹妹的,自然就是我的妹妹?!?p> 雙薇衣點頭,“千小姐客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p> 千黛看看剛才攔雙薇衣的男孩,那男孩立刻雙手向雙薇衣呈上一張名片,千黛說,“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妹妹有想起我的時候,可一定要聯(lián)系我喲?!?p> 雙薇衣雙手接過,“謝謝?!?p> 千黛像仁慈小姐對丫鬟一樣,抬起下巴,“不客氣。我要趕去和意哥參加市里商業(yè)層精英聚會。真是,太忙了,要不然該請妹妹聚聚才是?!?p> 雙薇衣一笑,“您客氣了,快去忙正經(jīng)事兒。”
千黛優(yōu)雅禮貌地對雙薇衣?lián)]揮手,優(yōu)雅轉身上車。雙薇衣見她上車,也轉身走掉。等車開沒影,就把名片扔垃圾箱里了。
進了小區(qū),總感覺身后有人,就回頭看看,沒有人。索性突然跑起來,竄進樓里飛奔而上。并沒有聽到身后有腳步聲。才要開門,又怕像昨晚一樣家里突然坐著個妖怪什么的。今天忘記換門鎖,總有種門關不牢的錯覺。
腳踏進門,開燈!客廳沒人!關好門,又小心翼翼進臥室洗手間,謝天謝地,沒有人。
放下心來,準備洗澡睡覺。
有人敲門!
怎么辦?裝沒人!
那人繼續(xù)敲。
雙薇衣把手機拿起來,準備打門口保安的電話!那個保安聽說在這個小區(qū)做了很久。但萬一保安也是個壞人呢?在懷疑一切的恐怖心態(tài)之下,雙薇衣仿佛掉進恐怖小說的情節(jié):四周一片黑,后面追來的歹徒只有一步之遙,前方來的保安叔叔是隱藏的變態(tài)殺人魔......
雙薇衣拎起水果刀......
“雙大姐!”
門口的人終于喊起來。
雙薇衣打開門,松思樵手里拎著快餐盒,“您是在化妝還是在卸妝,半天不開門?!?p> 雙薇衣?lián)P揚手里的水果刀,“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早點兒不出聲?!?p> 松思樵看著她手里的小刀,“你傻嗎?不知道從貓眼里看?!?p> 雙薇衣想想,也是哦!“嚇忘了?!?p> “嚇忘了?鬼把你嚇得!”
松思樵坐下,自顧自打開幾個餐盒,有燒烤,有酸辣粉......
雙薇衣突然間好餓,不由得流下口水,伸手拿起筷子,還教育松思樵,“你怎么能晚上吃這些東西?吃這些對身體不好?!?p> 松思樵遞上一支烤肉給雙薇衣,“我覺得你愛吃?!?p> 雙薇衣一邊吃一邊說,“你想讓我長胖?!?p> “不想,長胖了跑不動。吃一頓長不胖。”
雙薇衣問:“長胖了跑不動是什么意思。”
松思樵問,“剛才什么把你嚇得智商都為零了。”
雙薇衣就說了昨晚金步搖和今晚感覺有人跟蹤自己的事。松思樵看著雙薇衣,嘻嘻嘻笑著,“我搬來和你住,保管你安全?!?p> 雙薇衣白了他一眼,“滾?!?p> 松思樵說,“我睡客廳?!?p> 雙薇衣說:“有多遠滾多遠。”
松思樵看看時間,“呀,十點多,我滾了。你注意安全啊。一會兒不管誰敲門都不能開。”
松思樵走了,雙薇衣關好門倒是笑了起來。
松思樵出去溜達了幾圈,看看環(huán)境。他來時,看到千黛堵住雙薇衣,在千黛和雙薇衣說話時,遠遠的地方有個人立定,一直看著這邊。松思樵繞過去,那人已經(jīng)跑了。
松思樵轉悠完又回到雙薇衣門前坐下,拿出手機打游戲。
千黛覺得小小雙薇衣無權無勢,卻并不好對付。一個人如果展現(xiàn)出對名利的渴望,那就最好辦了。可是,這個小丫頭一沒覺得我千黛的厲害,二沒有想巴結上的意思,三看來她對云與意連敬仰之情都沒有。這才是麻煩事兒。
哼,哼,哼哼。你不想卷進世事紛爭,要獨善其身嗎?想得美。千黛想到這兒就笑,把一個人拉下水的最好方式,當然是讓她出名。出了名,名聲才能讓人恣意踐踏,清白才能越洗越黑。到時候被不明真相的世人口誅筆伐,我看你怎么高高在上。
進了大廳看見云與意在和幾位冰清市商界法界名流說話。那個都喜得帶著他新晉級為市愛心形象小姐的女兒一路喜滋嗞往云與意那走去。
都喜得遠遠招呼著,“啊呀,云總云總,好久不見,你怎么還是那么年輕英俊?!?p> 云與意笑著對都喜得揚揚手。
都喜得三步變兩步搶上前抓住云與意的手就搖。邊搖邊指著自己身邊的女孩,“這是我女兒都拉米。米兒,來認識一下云總?!?p> 都拉米看上去很緊張,她臉皮繃得有些緊,歡天喜地地笑著,配上嗲嗲的發(fā)音,“您就是云總呀,您好您好,認識您真是太高興了。”
云與意覺得有點冷,輕輕拉拉都拉米又濕又熱的手,立刻松開。都拉米認識了云總立刻緊緊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并不失時機地一會兒就抓住了云與意的胳膊。
千黛很自然地走到云與意身邊,把他拉走了。
都拉米雖然有了形象小姐的頭銜,可惜是新人一枚,要不是有爹地撐腰,恐怕是沒有一個人肯搭理她的。正被幾個所謂平面模特的小女孩圍著分享時尚心得時,門口突然熱鬧嘈雜起來。一會兒人群分開路,一群黑衣褲的男子簇擁著一個穿著露背玫瑰金晚禮服,金色大波浪卷披肩發(fā)的女人進來。都拉米一看,原來是金步搖。
金步搖像進入個人專場一樣,邊走邊對著大家擺手,都拉米氣不過地想:擺個屁,誰理你?。?p> 可現(xiàn)實是,一眾老少男人都來和金步搖握手,金步搖挨個兒和老少男人摟抱,被他們拍那裸露的后背,有的男人直接把手放在金步搖臀部拍啊拍。都拉米拿出手機拍視頻,一邊在心理冷笑,用罵那些職業(yè)不正經(jīng)女人的話罵金步搖,以解心頭之氣。
云與意和幾個大公司的總裁、董事拉拉手,說說話之間已經(jīng)得了一家國有控股企業(yè)高價更換四季工作服的訂單和冰清市貴族中學夏秋季校服的訂單,又加上手機配件的續(xù)單,趁金步搖和所有男人曖昧之時,索性走開。
千黛以為他會轉回來,又因為有些朋友帶了想走演藝路子的男孩來,男孩子叫管笙歌,和那些已經(jīng)出演過一些小角色的男生長相沒有什么差別。沒辦法,流行就是這么糟糕一件事,連長相都能被流行摧毀。千人一面還演個屁啊。這是千黛小姐的觀點,但這不妨礙她把長得一樣的男孩女孩捧起來。因為,他(她)們不如自己,所以千黛知道把他們捧得再高,他(她)們也高不過自己,自己利益已得,毫發(fā)無損,而那些被捧起來的不過是過眼煙云,有些甚至死得很難看。管笙歌圍著千黛轉來轉去,倒讓千黛忘了給云與意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