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早上又去現(xiàn)場看了看,然后去法醫(yī)那里問,死者是不是汪穎穎。因為案情重大,法醫(yī)對比工作很快,說是汪穎穎!松思樵讓法醫(yī)仔細檢查,手指甲縫里有沒有和人對打時摳下對方的肉、皮什么的。因為被勒脖子,肯定得拼命反抗!
法醫(yī)說,手掌都被狗吃了,小指甲縫一般使不上勁,沒有。
松思樵和法醫(yī)劉棟很熟,兩人又抽煙吹聊了會兒,走時,松思樵叮囑,“在牙縫里好好找找,女人除了愛掐之外,還愛咬!汪穎穎被勒脖子,肯定急了就咬人?!?p> 真是汪穎穎死了!奇怪!松思樵雖然覺得汪穎穎這貨實在道德水準太差!但是,誰和她苦大仇深的要掐死她?不會是雙薇衣吧!雙薇衣這丫頭,手勁是挺大的!自己和她打過架!又想起她竟然把電話號碼也換了,頓時心情黯淡,蔫不啦嘰地回局里。
全能和宓橙不在,松思樵問剛進門的小王,小王說他倆去問犯罪嫌疑人話去了。
“什么犯罪嫌疑人?”
“殺汪穎穎的??!”
“這么快抓住了?什么名字?”
“聽說姓雙!”
“什么?!”
松思樵趕緊跑到問訓(xùn)室,在外間看著!
雙薇衣進了問訓(xùn)室,什么問題都不回答。
全能,認識!還有個女的,見過!
問的問題,剛才在家那兩個警察都問過了!還要回答!什么意思?
宓橙問:姓名!
“剛才那兩個警官已經(jīng)問過了,他們有筆錄,你問他們?nèi)ズ昧恕!?p> 宓橙一拍桌子,“他們是他們,我是我!負責工作不同!說,姓名!”
“你們不知道我姓名,帶我來干嘛!警察要問公民姓名,是不是都要帶到公安局來問!”
宓橙又拍桌子,“雙薇衣!你很跩是不是!”
“你知道我叫什么還問半天!”
宓橙立刻起身,被全能拉住坐下,“哎,算了!繼續(xù)!”
宓橙把筆扔在記錄本上,沒好氣地繼續(xù)下一問題:“性別!”
雙飛依問,“你看不出來嗎?”
宓橙眼睛瞪著,“看不出來!你老實回答!”
“看不出來你還當警察!”
宓橙已經(jīng)想打人了,聲音響得飛出門外!“你回答不回答!”
全能按住宓橙高抬的胳膊,“你別問了,我來我來?!闭f著,在性別上寫下了:女。
松思樵在外間聽同事講不合作的雙薇衣的行徑,又想笑又心疼!雙薇衣這會兒大眼睛微閉,瞅著桌子,小嘴巴噘著,一聲不吭。全能一邊在手指間轉(zhuǎn)著筆瞧著雙薇衣,正絮絮叨叨給她做思想工作的時候,松思樵端了杯水進來,放在雙薇衣面前,把全能和宓橙趕出去,在雙薇衣對面坐下。
“小雙?!?p> 雙薇衣大眼睛依舊盯著桌面,不理松思樵。
松思樵突然聲音很委屈,“你,竟然把手機號碼換了?!?p> 雙薇衣詫異地抬眼瞅了一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說:我什么時候換號碼的?但是,懶得說話,又默默垂下眼皮。
松思樵覺得有些怪,拿出手機仔細看,天吶!昨晚因為激動,犯了先入為主的錯,中間兩位應(yīng)該是65,結(jié)果被自己手抖打成了56!還死活想不到是自己輸入錯誤!松思樵重新輸入,立刻撥號碼,這兩多月,終于打通了雙薇衣的手機號碼!
雙薇衣抬頭看了一眼松思樵,他蒼白的臉上泛起滿意和激動的微笑,眼睛竟然濕漉漉的。雙薇衣也覺得心里一動,鼻腔里頓時涌起酸澀。
“你干嘛把我號碼拉黑?”
雙薇衣本來想繼續(xù)沉默!因為長時間受到問訓(xùn),突然情緒激動起來,“不是你對汪穎穎說,我這種女孩子愛花錢、愛虛榮的嗎?你不是為了案子才認識我的嗎?汪穎穎不是很喜歡你嗎?她求我撮合你們!我有什么錯!我為什么要接你的電話!你要辦案子找別人!現(xiàn)在,是不是你!你讓你的同事把我抓來!為你親愛的汪穎穎討個公道!她在你面前多可愛!多無辜!我什么不對!她死了!我要感謝殺她的人!她這種人就不是人!是人渣!我告訴你!松思樵!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汪穎穎!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別想拿我做替死鬼!”說著,把面前還很燙手的水杯劈面向松思樵丟了過去。
松思樵一不躲二不閃,熱水洗臉固然滋味不好,但是男孩子臉皮厚。熱水打濕了臉,打濕了衣服。松思樵竟然面帶笑容,“看來,你最近精力充沛,生活規(guī)律。思維正常,不具有犯罪的心理表現(xiàn)和狀態(tài)。我知道,人肯定不是你殺的?!?p> 這里開著冷氣,松思樵剛才就穿著外套進來了。
說著,松思樵站起來,脫掉被水打濕的外套。
然后走到雙薇衣面前,突然把她拉起來,摟在懷里,“雙薇衣!我愛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現(xiàn)在也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對你說出來,我愛你。如果,不說出來,萬一哪天,我死了,你走了。我會心不甘!我知道,汪穎穎對我說了很多你不好的話,我心里很難受!我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你!現(xiàn)在,我錯了!我錯了!這些日子我非常想你,非常非常非常想你!我愛你,我應(yīng)該相信你。”
“我愛你我愛你......”
松思樵緊緊摟著雙薇衣,好像在余下的所有時間,就打算只說這一句話。
雙薇衣開始有些手足無措。松思樵摟緊她,她慢慢地將僵硬沒處放的手搭在松思樵胸前,頭抵在他胸膛哭起來,松思樵干脆閉上眼睛吻起她的眼淚、眼睛。在還沒吻到嘴唇的時候,就被沖進來的其他警察扯走了!
這!這!這!不像話!領(lǐng)導(dǎo)評論的!
還有,就是慎言止、云與意帶著律師來了。云與意面無表情看著松思樵,好小子!真風流!還有在這種地點場合表白的!
宓橙臉色非常難看!
因為案件調(diào)查,雙薇衣涉嫌,被禁止出國!云與意讓律師去找公安局:“你們看監(jiān)控!雙飛依在8月3日晚上教課后9點回家后一直沒有外出。”
警察說,“汪穎穎死亡時間是在8月3日晚上8點到10點之間。8點到9點間,雙薇衣有做案時間。而且,8點半下課后,雙薇衣沒有證人表明,她未見過汪穎穎?!?p> 律師問:“半小時哪有時間殺人帶拋尸!雙薇衣沒有工具!”
“不排除合伙作案的可能!”
汪穎穎生前想阻止雙飛依出國,雖然她死了,但是她的遺愿倒是達成了。估計,汪穎穎的惡魂該在天上偷笑吶。
松思樵終于說出心里話,好受多了。雙薇衣哭著貼在自己胸前的感覺讓松思樵很幸福。
不過,接下來的每一小時都非常不幸福。
松思樵也成了殺人嫌疑犯。
因為,汪穎穎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顯示,在6月初,松思樵曾經(jīng)在汪穎穎租住的屋子滯留,他的車輛也是第二天早上才離開。而雙薇衣那張床上的物體是精液,時間大致和松思樵所在時間段前后。
松思樵堅決否定!
他是去找雙薇衣,結(jié)果汪穎穎謊稱自己不舒服,出于同情,又兼是雙薇衣的室友,松思樵只好留下來照顧汪穎穎。自己睡在客廳里,并說:你們查DNA吧!
松思樵不能回家。松媽這天無事,剛好要關(guān)心憂傷憔悴,也不知為誰消得人清瘦的兒子,卻得知兒子成了殺人嫌疑犯。
松媽立刻從樓上跑到樓下,把所有領(lǐng)導(dǎo)都找過了,并說,自己兒子要是殺人,自己這個媽沒當好,絕對第一個從這樓上跳下去。
松媽問兒子,兒子很冷靜,讓媽回家。
松媽沒回家,卻找自己哥哥,公安學(xué)校的教授陶敬華。松思樵從來不對別人講自己舅舅是公安學(xué)校教授。省得不明就里的人以為自己這個大學(xué)是后門得來的?,F(xiàn)在,有很多東西都被假的搞亂了。就包括這所謂的犯罪嫌疑。
松思樵在想,雙飛依從汪穎穎那邊搬走的當天,門衛(wèi)不是說有人和汪穎穎一起回來的嗎?
而且,汪穎穎突然暴富才是關(guān)鍵,他們不去查,卻把我定為嫌疑人?前一陣子調(diào)查拆近戶信息時,就又聽到自己要被抽調(diào)到臨縣的消息。
松思樵不寒而栗地想起時永靜當時說:如果他們知道你調(diào)查雙雪松的案子,而把你調(diào)走,那雙雪松就是他殺了。時永靜的那個泛著殺意的冰冷笑容又回到松思樵腦海。
雙外婆得知外孫女近來多災(zāi)多難,特意從清閑的鄉(xiāng)下跑來找外孫女。雙外婆對松思樵映象非常好,和雙薇衣聊天自然要提到松思樵。雙薇衣昨天聽松思樵說了那么多我愛你,雖然表面平靜,心里已經(jīng)非常受用。正好有外婆出面約見松思樵,那再好也不過了。
松思樵被控制,手機也被別人看管。那人聽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就告訴她,松思樵現(xiàn)在是殺人嫌疑犯,不能接聽電話。老太太嚇壞了,立刻掛斷電話問:“衣衣,小松殺人啦?”
雙薇衣也嚇壞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連松思樵也懷疑!而且如此對侍自己的同事!有證據(jù)嗎?
雙薇衣勢單力薄,沒有什么有權(quán)有勢的靠山,只有自己!和外婆交待了一些事,告訴她,如果自己出去沒回來,就打這個叫云與意的電話。
雙薇衣到公安局說,“你們放了松思樵。我知道誰殺了汪穎穎?!?p> 接待她的民警讓她交待,她說,只能給松思樵交待。
民警把她扣下,不讓她見松思樵。過了沒多久,宓橙來了,一進門就極其兇悍,一把扯起雙薇衣,然后扔到地上,“松思樵已經(jīng)說了,你和他合謀殺人!你進來就別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