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儉開車自己走了。
陸老板開著車,問張輕影,“喜歡聽什么音樂?”
張輕影說,“隨便?!?p> “看你這年紀(jì),應(yīng)該喜歡聽流行歌曲吧?!?p> 張輕影神色黯然,搖搖頭。
陸老板問,“你多大了?”
張輕影還是搖頭。
陸通笑了,“你好奇怪,竟然不記得自己多大年紀(jì)?”
張輕影略張張嘴,想說什么又算了。
“沒事兒,有什么話你就說?!?p> “我能多陪你幾天嗎?”
陸老板笑了,“你不想回去?”張輕影似乎覺得周圍有人看著她一樣,以至于她不敢說話了。
“當(dāng)然可以。我希望你不用再回到你不想去的地方?!?p> 張輕影看著車窗外,“我真的想吃點這里的小吃?!?p> “你沒去吃過嗎?”
張輕影搖頭。每次巫寶說自己帶那些人去宵夜,那些人都直接把張輕影拉到賓館房間了。
張輕影看著這么多小吃,激動的不知道吃什么好。陸老板眼神里露出驚訝和可憐。他給張輕影買了烤翅、炒粉、酸辣粉、奶茶.....
張輕影胃口不好,吃不下許多。但是,她問,“能帶上嗎?”
陸老板點頭,“當(dāng)然?!?p> 陸老板問張輕影,“你住哪兒?”
張輕影聲音很低,“不能說。”
“那你爸媽是誰?”
“也不能說。”
陸老板很驚訝,“你是被人身控制了嗎?”
張輕影看著車窗外,“不能說。我逃不走的。他們會打死我。”
陸老板說,“別怕!我會救你出去的?!?p> “不可能。我每次出來,他們都派人跟著我。就是怕我逃跑?!?p> 陸老板聽了,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挺淡然地說,“是嗎?”
說著,加快了車速。
張輕影非常害怕,“你去哪兒?”
“公安局。你坐好。進(jìn)了公安局,就沒人再打你了?!?p> “別去了。他們會在前面攔你的車的?!?p> “有沒有搞錯!法治社會!還成他們的私天下了!”
張輕影著急地說,“快回,回去?!?p> 陸老板說,“就快到公安局了?!?p> 突然,前面橫過一輛車,陸老板一個急剎,驚出一身冷汗。那邊車上已經(jīng)下來人拍陸老板車門!
陸老板搖下車窗,“你們怎么開車的!”
拍車門的個頭不高,有一米六五左右,肚子上圓滾滾的肉,短發(fā)根根直立,一副社會哥的神態(tài),指著張輕影,“媽的,我們找人。你拐騙我妹!”
陸老板拿出手機(jī),“我不和你說。我要對警察講!”
正要撥號,那個社會哥一把奪過陸老板的手機(jī),“你個人販子還有理了!”
陸老板打開車門,“我有沒有拐賣人口,警察會給我公道!你搶我手機(jī)是犯法!”
那位社會哥一把推開陸老板,“怎么著怎么著!老子就搶你手機(jī)了!人販子!人販子!”邊說邊步步緊逼把陸老板往路邊推。
這時,陸老板的手機(jī)響了,他著急接電話,就去搶自己的手機(jī)。這時,終于有警察來了,還是個女的,很跩地瞅了一眼陸老板,傲慢地問,“怎么回事兒?”
陸老板指著社會哥,“他搶我手機(jī)?!?p> 社會哥當(dāng)著警察的面竟然一拳揮到陸老板頭上,“媽的,臭不要臉!他是人販子,他拐騙我妹妹?!?p> 陸老板才要還手,女警察一把推開他,“干嘛干嘛!你還想打人是不是!”
陸老板突然覺得不對!明明是那個社會哥打人的好不好!
社會哥到陸老板的車上,把張輕影揪下來,“問她!”
雙薇衣在公安局門口等祿通,左等不出現(xiàn)右等沒見人。打電話也不接。糟糕!不會被巫寶的人識破,把祿通也關(guān)起來了吧。
立刻開車出來找。看這邊有人圍著,小心臟已經(jīng)很受驚地加速亂跳了。擠進(jìn)人群,看見一個小圓土豆的男子按著祿通,立刻沖上前去,“祿總!”推那男子,“你是誰?。》攀?!你這是侵犯人權(quán)!”
一個女的冷笑,“侵犯什么人權(quán)?他是強(qiáng)奸犯!”
雙薇衣一看,“巫拉娜!身為警察,說話要講證據(jù)。胡說八道可要犯濫用職權(quán)罪?!?p> 巫拉娜冷哼幾聲,看著發(fā)抖著張輕影,“說!你說!是不是這個男的試圖侵犯你?!?p> 張輕影看了看車坐上打包的小吃,又看看祿通,放聲大哭。
巫拉娜說,“你看看!當(dāng)事人受到嚴(yán)重驚嚇!”
雙薇衣說,“你不是她,憑什么替她判斷?”
巫拉娜瞪一眼雙薇衣,“你走開!擾亂執(zhí)法,你也想進(jìn)去是不是!”
說著,推祿通,“走?!蓖炼鼓型浦鴱堓p影上車。
雙薇衣上前拉住巫拉娜,巫拉娜說:“你再干擾執(zhí)法,小心我一槍打死你!”
祿通說,“你幫我給云與意打個電話?!?p> 雙薇衣給云與意、松思樵都打了電話,一邊開車追著巫拉娜的車。在外面等著。
松思樵趕來看雙薇衣臉都?xì)饩G了,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松思樵聽了經(jīng)過,“這個張輕影被巫拉娜打怕了,只能巫拉娜怎么說,她怎么做?!?p> 讓雙薇衣在車?yán)锏群?,自己上去找人了?p> 雙薇衣在車?yán)锞o張地向外看,沒一會兒云與意帶律師、慎言止都來了。
雙薇衣跳下車跑過去。云與意從車?yán)锍鰜?,“祿通怎么會被警察抓??p> 雙薇衣低頭像小學(xué)生似地,“我讓他幫我一個忙。”
云與意微愣一秒,“呃!我們的小雙,是想干什么違法的事?”雙薇衣抬頭眨巴眨巴眼,“救人?!?p> 云與意往辦公大樓那走著,疑惑地說,“怎么滴,你還劫獄?”
慎言止走在雙薇衣旁邊,聽她講了要救張以影的事。
松思樵看見云與意和律師,對他們說,“你們態(tài)度厲害點!我看巫拉娜純屬信口栽贓。什么侵犯?。堓p影有反抗嗎?有傷嗎?祿通一路不是在開車,就是在小吃街買東西給張輕影!小吃街上人那么多,怎么個侵犯方式?”
律師心里有了底,說巫拉娜是黑惡勢力保護(hù)傘,揚(yáng)言這事兒沒完,要訴諸法院!
不過,巫位娜并沒有出現(xiàn)。張輕影被土豆男押著只是哭,松思樵示意警察不要多問她什么。值班警察以證據(jù)不足把祿通放了。
雙薇衣覺得非常對不起祿通,不停地對他道歉。祿通說,“不怪你。張輕影說了,她每次出來都有人跟,要是跟蹤的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就會攔車把她帶走的?!?p> “我要是再開快點,開進(jìn)公安局就好了?!?p> 松思樵說未必,“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F(xiàn)在想救出張輕影更不容易?!?p>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祿通就被輝澤總裁叫去了。雙薇衣聽同事議論紛紛,說祿通涉嫌強(qiáng)奸未遂,都上網(wǎng)了。祿總監(jiān)可能要涼涼了。
雙薇衣看手機(jī)新聞,覺得這沒完沒了的,有點不對勁。昨晚律師已經(jīng)特別強(qiáng)調(diào),巫拉娜的情況涉及濫用職權(quán)、名譽(yù)侵害,怎么今天還有人發(fā)不實信息?而且,消息里還提到祿通實際國籍并不是本國!嘿!這點,恐怕沒幾個人知道!
雙薇衣跑到祿通辦公室門口等他,看他回來時表情不佳,“祿總!對不起。我去找總裁說清楚。”
祿通搖頭,“沒事。我這兩天就要調(diào)回總部了。你自己在這里要小心?!?p> 雙薇衣突然覺得這次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我剛看了網(wǎng)上的消息,有人知道你不是本國籍。可能事情沒那么簡單。”
祿通說,“我覺得,可能我一走,你也得走。你這兩天快找別家公司吧?!?p> 雙薇衣想起和林紫叫板的事,就說,“沒關(guān)系!”
果然,當(dāng)天下午祿通就接到回總部的通知。第二天,人力資源部就給雙薇衣送了份解除勞動合同的通知。
雙薇衣去找總裁,總裁不見她。她去問人事總監(jiān),人事總監(jiān)說雙薇衣鼓動公司高層做出違法行為,影響了公司形像,帶壞了公司員工風(fēng)氣。本來可以直接開除,但是考慮到降低對你未來的影響,解除勞動合同已經(jīng)非常仁慈了,要不然訴諸法律。
雙薇衣說:“少胡說八道!我愿意走法律程序!你們不告我,我去告你們!你們伙同他人栽贓陷害公司員工!我怎么鼓動高層違法了!”
雙薇衣當(dāng)著人力總監(jiān)的面打報警電話。人力總監(jiān)只好告訴總裁??偛米屆貢央p薇衣請到辦公室。
總裁倒是很客氣,“我們在這里設(shè)公司,和地方領(lǐng)導(dǎo)走得并不親近。這可能和地方風(fēng)俗習(xí)慣已經(jīng)不協(xié)調(diào)了。對有些事,我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我在這里能力有限。如果你不走,我們可能會被隨便搞個檢查,關(guān)停幾天?;蛘撸懔粝?,開除祿通。”
雙薇衣說,“既然總裁這么說,我心里就有數(shù)了。但是,你們讓我走可以!不許胡說八道,講我是非。”
“等過一陣子,風(fēng)過去了。我們自然會處理好的。而且,公司給你三十多萬補(bǔ)償金。算你幫我個忙。”
“其實補(bǔ)償金不算多。但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我知道事件的起因就好了。聽你這么一說,我知道有人害我,我連累了公司,自然會離開的。”
“這附近幾家企業(yè),我都熟。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說話?!?p> “謝謝,不用了。現(xiàn)在這樣,想必到哪家都會連累別人的?!?p> 雙薇衣說,“必須撤銷開除通知。我自己走!違約賠償太少了!”
總裁點頭,打了電話給財務(wù)和人事,把賠償金提高到五十萬。
雙薇衣的習(xí)慣是不在公司放什么私人物品。她把杯子和一個記錄本塞進(jìn)包里打算走的時候,同事都已經(jīng)聽說這事,紛紛來為雙薇衣鳴不平。
雙薇衣一笑,“有你們這份溫暖我就知足了。”
辦公室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都問原因。雙薇衣說,“人不與狗斗,我得罪了冰清市有名的林家大小姐。”
同事們說些打抱不平的話給她加油。也有的安慰她說: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那些做惡的人,最后都沒好下場。雖然做普通百姓可能有些辛苦,但是可以安享人生問心無愧。
還有人說他們這是黑惡勢力,讓雙薇衣去告狀,查他們!
雙薇衣和大家說說笑笑,還有人看大伙聊得熱鬧,就把零食、袋裝沖泡飲料拿出來分,搞得像開聯(lián)歡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