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翠找了一會兒,并沒有見到男人的影子,況且走得偏了心中不禁害怕起來。雖然是個潑婦,但是常年做著壞事,怕自己遭天譴,忙退步抽身沿原路返回。
看見車旁站著的夏小三,上前就是一個嘴巴子!夏小三捂著臉,“你這臭娘們跑哪去了,老子找你幾百個圈!你還有理啦!”
馬小翠說,“你躲著老娘上哪快活去了!”說著連推帶搡,夏小三黑瘦,馬小翠胖大,打架這方面夏小三向來能讓就讓了。一邊抬胳膊躲著,一邊被馬小翠抽著肩膀,“別鬧了!快走!”
車廂里突然咚咚地敲了幾下!
馬小翠連忙停止暴力馴夫?;琶ι宪嚲妥?。
時永靜也立刻啟動跟上。
松思樵一路狂飆,還是差了十幾公里。只好在休息區(qū)停下,去了趟洗手間后,買瓶水買個面包,胡亂塞在嘴里狼吞虎咽幾下子算吃過飯,仰頭灌下半瓶水后立刻上車加速追趕。
時永靜躲在車里時,給松思樵發(fā)了消息,讓他不用趕,注意安全。張嘉悅有可能被他們灌了迷藥。
松思樵看了一眼消息,那么自己更加要快。迷藥失效的時候,他們可能會繼續(xù)給張輕影灌藥。當他們打開車廂門,就是救人的時候。以時永靜單薄力量,對付兩個歹徒,更危險。
貨車往高速出口方向開了。下了高速,是一片荒野。大晚上的車輛已經(jīng)不多,過路行人數(shù)量幾乎為零。
時永靜不敢跟近。這夫妻倆一起作戰(zhàn),力量肯定比自己大。特別是那個女的,分分鐘飽揍她男人。打起架是個狠人。
車停下了。時永靜租來的是一輛黑色轎車,并不顯眼。她緩緩地將車停在路邊草叢?,F(xiàn)在,要做的還是拖住車輛。時永靜穿上白袍子,臉罩上自己加工過的絲襪。一手抓牢師為善送給自己的電警棍,一手捏著一包道具煙,心一橫,輕輕地貼著草叢往貨車邊移去。
馬小翠不讓老公給這個女的送飯送水。夏小三停好車,馬小翠下來左右看看,走去打開車廂門爬上去。
張輕影晚上昏睡在地上時,被叫起來,給了衣服穿上。她以為又是接待客人,也好!能出去到賓館睡在床上。梳洗后喝了杯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周圍是堆得高高的紙箱,有一個能容一個進出的縫,她爬過去砸了幾下,所能呼叫的人只有松思樵。她認識的唯一好人是松思樵??墒?,沒有人回應(yīng),過了沒多久,一個健壯的女人拿了一盒飯過來,看著她吃。她吃幾口覺得很累,又睡了。
這會兒,不知身在何處。門咣當?shù)乇淮蜷_,外面是黑夜。月光明亮,那個健壯女人又來了。她用手電照著張輕影的眼睛,厲聲訓道:“在到達之前,你別再亂敲亂叫!要不然,我掐死你?!?p> 說著,向前一步要擠進那條縫。
也許是上天可憐張輕影,高高堆起的紙箱子突然落下,砸到了馬小翠。站在車邊的馬小翠一個仰面朝天摔倒了下去。
時永靜正伺機出手,沒想到這個女胖子自己掉下來,立刻上前打了她一警棍,對著張輕影小聲叫:“張嘉悅,快下來!他們要把你賣了!快。
張輕影睡了好久,體力有些恢復(fù)。爬到車邊跳下來,時永靜拉起她就跑。
馬小翠身體壯,蒙了一會兒,就摸著頭大叫:“小三小三,跑了?!?p> 夏小三埋怨傻婆娘是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和那女的談上心了,就聽傻婆娘在村子里一叫能響徹方圓百里的母獅子吼,慌亂找鞋子,剛才正無事?lián)改_。蹬上鞋子,跳下車看見一個白影子拉著那女的,玩命追過來。
時永靜推張輕影,“到車上去。去拿我手機打報警電話!”
說著,松開張輕影,回頭照著夏小三不論位置,舉起電警棍就是一頓橫豎亂抽。
馬小翠直奔張輕影,張輕影體質(zhì)差,才跑到車邊就一身虛汗,正在喘氣時,被一身肉的村婦撲倒扯住頭發(fā),“你他媽的想從老娘手里跑掉!這么多年,還沒人能跑掉的。”
時永靜抽了夏小三幾棍就跑。跑到這位健壯村婦身后當頭一棍。村婦很生氣,齜牙嗷嗷叫了兩聲,回頭直撲時永靜。
夏小三已經(jīng)趕來,夫妻同心打翻時永靜,夏小三舉拳打時永靜的頭,馬小翠奪下電警棍。張輕影嚇得啊啊尖叫:松思樵!
馬小翠一棍子揮到張輕影頭上。突然,黑暗里竄出一輛車,緊急停下。車上跳下一個人,兩步跑上前來,對著正砸時永靜的夏小三就是一腳。然后干凈利落旋轉(zhuǎn)回身又是一腳踹翻健壯村婦。健壯村婦肉多,倒地容易爬起來難。這人已經(jīng)搶上一步,從村婦手中奪下電警棍,對著她的腿就是兩擊。
夏小三已經(jīng)摸出刀子在空中亂比劃著沖上來。這時,被打倒的時永靜努力一翻身抱住了夏小三的雙腳。夏上三直接撲個嘴啃泥。
不用多說,松思樵搖下車窗皺眉尋著車輛蹤跡時,依稀聽到了這位村婦的獅子吼,接著又聽到張輕影的叫聲!
松思樵一腳踢飛夏小三的刀,上前反手擰住他,對時永靜說:“快帶張嘉悅上車?!?p> 時永靜爬起來,把看著松思樵的張嘉悅推進車里。
夏小三對馬小翠喊,“快跑!去叫人!”
松思樵說:“你們?nèi)ソ邪伞N乙呀?jīng)打了報警電話?!?p> 時永靜跑去舉著電警棍攔在村婦前面。
松思樵控制住夏小三,并打開手機問道:“誰把這女的交給你的。”
“楊建宇?!?p> “楊建宇一直在賣人嗎?”
“是!”
“你有沒有接手過一個叫田玉潔的女人。”
“不知道。我們只管接貨,不問人名?!?p> “你的下家是誰?!?p> “我只管把貨帶到安寧縣的安平賓館,他們那有人來接?!?p> 松思樵錄完音看了一眼時永靜,點點頭。時永靜舉著電警棍慢慢地往車輛邊靠,到了車門邊一拉門就上去了。
松思樵擰著夏小三到自己車門邊,把他一推,自己也上車了。
松思樵告訴時永靜,在前面的安寧縣公安局門口匯合。時永靜在前,松思樵在后。到公安局門口一看,呵!對面竟然就是安平賓館!
松思樵和時永靜商量,現(xiàn)在不能報案!三人不敢停留,立刻往冰清市趕。
松思樵已經(jīng)把車停在一個酒店的停車場里,三人一起乘時永靜租來的車,松思樵和時永靜輪流開車。
夏小三立刻跑到自家貨車邊上,拉開車門爬上去抓到手機給楊建宇打電話:“貨丟了!”
“媽的!怎么回事!”
夏小三說有一個女鬼,還有一個男的,那男的身手厲害。
楊建宇緊張地問,“他們是搶了人就跑嗎?”
“嗯。是的?!?p> “你沒說我什么吧?!?p> 夏小三說:“當然沒說!我就和他們急著打架搶人,說什么話?。 ?p> “那就好!快去安平賓館!那有接貨的人!讓他們帶上人去追回來?!?p> “不知道他們走什么路!”
“廢話!他們急著回去!肯定走高速!你帶人追!就算追回冰清市,也他媽的給追回來!要是跑了,我們得給人賠錢!”
夏小三在電話這端,看不見楊建宇又氣又怒又急的表情。這個貨色賣了個好價呢!
松思樵開車在高速路上不斷超車,大約過了將近兩小時,卻無法施展車技。前面堵得厲害。
松思樵下車問了好幾個人,一直找到前面交警,說自己是冰清市局的警察,姓陳。證件在車上沒拿!這才打聽到:抓拐賣人口的!有兩個人劫走了一個司機的妹妹!松思樵點頭,對交警說,看見嫌犯會立刻打電話過來的。然后趕緊三步并做兩步,小跑回到車上對岳母說,“這幫人膽子真大,不知能調(diào)動什么力量!嫌犯告好人!這也是世間奇聞了。”
時永靜說,“這樣!你帶張嘉悅下車往后走,趁人不注意時,下到旁邊的山路。我在前面下高速,然后走村路來接你們?!?p> 夏小三當時并不知道臉罩黑布的女鬼是誰。警察查到時永靜開的車輛時,只是看看她的駕照,又瞅了一眼車輛空空的后座位置,就揮手讓她走了。
張輕影平時一直過著沒有接觸外界的生活,這兩天突然經(jīng)歷巨大變化,出城這么遠不說,又是跑又是逃,身體根本吃不消。
爬下山已經(jīng)十分困難,又要走路。松思樵只好背著她。張輕影差不多有雙薇衣那么高,卻明顯比雙薇衣體重輕。
張輕影覺得逃出來好開心,就在松思樵背后笑出來。
“你笑什么?”
“因為你背著我?。 ?p> “哦!”
“你累嗎?”張輕影頭枕在松思樵背上,感覺到輕微的顛簸,“好像我小時候爸爸背我?!?p> “還記得最后一次見你媽媽的事嗎?”
張輕影搖頭,“我在上學。回家后就沒見到媽媽,然后一直都沒再見到她。”
“巫拉娜為什么經(jīng)常打你?”
“可能是她爸爸對她不好的時候,她就下來打我一頓。”
張輕影后怕地小聲回答。
“這樣?”松思樵頗有疑問,家境富裕,又只生一女,為什么會不喜歡?難道巫寶也有生兒子的落后情結(jié)?
“你怎么知道?”
“有時候我出去待客,司機和那些老板說話,我聽到的。巫寶不喜歡巫拉娜?!?p> “你恨巫拉娜嗎?”
“嗯!我也想打她,狠狠地抽。”
松思樵沒作聲,她有這種想法再正常不過了。
“他們不是給你吸了粉嗎?怎么沒見你發(fā)作?!?p> “可能飯里有。大概快發(fā)作了?!?p> “到時候你得忍忍,就那一會兒。要不然,被那些壞人發(fā)現(xiàn),我們就完了?!?p> “你不是經(jīng)常抽我給你的煙嗎?怎么沒上癮?!?p> “我沒抽?!?p> “可是,我明明看你抽了。”
“我放在口袋里,抽出來的是另外一支。有時候,我大拇指里夾著另外一支。隨便換下,你看不出來的?!?p> 張輕影嘿了一下,“真好?!边^了會兒,她說,“上次在酒吧,我不得不說你是販毒的,我要不說,巫拉娜回去打死我?!?p> “我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