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為善看時永靜,時永靜嘴角歪出一個淺笑,“我叫時永靜,是雙薇衣的母親?!?p> “哇!阿姨,你這么年輕漂亮!我以為是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呢!”女小千一把撈起時永靜的手使勁搖,“我和衣衣是好朋友,一直也沒機會去看望你,今天遇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女小千以找到親媽的情感,臉上綻開幸福的小紅花對師為善說,“舅舅,你也不告訴我你認識衣衣的媽媽。太巧了?!?p> 時永靜讓女小千拉住自己的手可勁兒地搖,淡淡地看著女小千無端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歡喜,嘴角保持著歪出來的淺笑,“還不知這位小姐芳名?!?p> “我叫千黛?!?p> “嗯,名字不錯。一起吃飯吧?!?p> 女小千放了時永靜的手,“下次吧。下次我請你。今天還有點急事兒要辦呢?!?p> 師為善見時永靜目送千黛遠去,有些歉意地說,“沒想到在這兒遇見她,你不生氣吧?!?p> 時永靜對師為善很明朗地一笑,“為什么要生氣呢?”
女小千上了車讓司機立即馬上能多快就多快地往燕局長家開。師為惠正在客廳喝茶,茶倒沒喝進,捧著杯子頭疼弟弟的未來。
“舅媽!”千黛幾乎以破門而入的氣勢沖到舅媽面前,師為惠看著她,“你是想在我家搞登陸月球?那么大動靜!”
“舅媽!”女小千把手里的包遠遠地一扔,抓住師為惠的胳膊,“告訴你一件大喜事!”
“你要嫁了?”
“不是!我舅!”
師為惠一個緊張哆嗦,什么!老燕敢瞞著我在外面彩旗飄飄!居然還嫁了!茶杯在師為惠手里一抖,她心臟兩抖:“什么!我老公?!”
“哎呀!你弟!”
“他要嫁了!”師為惠放下心來無關緊要地重復道,突然一聲高昂地:
“??!”
“誰?小善!他要嫁了?!??!媽!媽!”
女小千在舅媽突然犯神經病對著天空發(fā)狂大叫她媽的緊要關頭,一扯師為惠,“舅媽!你在說什么呢!我是來告訴你,你那老單身弟弟有女朋友了!”
師為惠為弟弟終身大事愁得眼睛都快要瞇起來了,這會兒突然雙眼能睜多大就睜多大,堅決否定這能觸發(fā)心臟病的范進中舉式消息“胡說!”
“我親眼所見!”
可不是,千黛遠遠看見師為善的車,就遠距離跟蹤,采用抓現(xiàn)形技術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一把抓三個都是王炸!自打徐佳被不明身份的人一腳踹到山下,千黛且頭疼了一陣子。??!今天,又可以打個翻身仗了!
師為惠聽完女小千描述,原來是雙首富的媽!雙首富!而且,云與意親口說過,小雙如果死了,財產繼續(xù)人是雙首富的媽媽!師為惠對云與意犯神經病把如此大筆財產給一個小女孩的事并沒有過多思考,今天這么一聽,原來無心插柳的事能輪到我?guī)熂?!哈哈哈?p> 女小千緊緊地抓住舅媽的手,“你一定要加緊,就算逼也要逼著你弟快把那個女人追到手!最好明天帶著見你,后天結婚?!?p> 女小千在心里希望大后天那位時永靜女士就是永別人間。她一個年紀應該五十的女人了吧!什么心臟病突發(fā),什么什么的病,隨便安一個在她身上,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回到家,女小千問保鏢,“你們在哪找的,怎么還沒有雙薇衣的消息!”
“我們沿著那座山,那條路一寸寸地找,把方圓百里的人家都挨個問過了?!?p> “仔細找。要死的!而且,要見尸體?!?p> 師為惠聽信千黛八卦,八百個加急電話把弟弟催過來。瞧著姐姐的笑臉,師為善猜了個大概,只是裝傻不提。師為惠用看大金塊的目光瞅著弟弟,讓面部平時努力掩藏的皺紋這時候匯聚一起扭成一朵花,“我老早就覺得你有問題!保密工作做的這么好。為什么連我都不告訴!”
“告訴你什么!”
“哎呀,別氣老姐了。明天,不,這會兒就把你女朋友約來?!?p> “沒有的事。普通朋友。我就說阿黛喜歡瞎想?!?p> “我不管是特殊還是普通!你把她給我?guī)?!其他的事,交給我!”
“帶不來!因為明天她就走了,所以今天請我吃飯,謝我平時幫她?!?p> 師為惠從熱烈的夏日一下遭遇寒冰,非常不相信地僵硬反問,“走了?去哪?”
“她在西南開的客棧,去管生意呀?!?p> 師為惠非常不理解,“小客棧?她不管千億資產,管什么小客棧?”
“什么千億資產?”師為善也很難理解地看著姐姐。
“不是說她女兒死了,千億資產都歸她了嗎?”
“誰講的!道聽途說?!?p> 燕門秀下班回來,見姐弟二人聊得熱鬧,“說什么呢?!?p> 師為善搶在姐姐說話之前,“沒什么。我中午遇見松思樵女朋友的媽媽,正好見過面,就聊了幾句?!?p> “松思樵。哦,今天我也見過他。全努力分局的女警員巫拉娜死了,她死之前一直在查柳鶯鸝失蹤的陳年舊案。全努力就找我,讓我把這個案子轉給松思樵?!?p> “松思樵答應了?”
“沒有!全努力轉案的緣由是:松思樵最擅長破一些陳年舊案!什么陳年骨頭都能翻出來!干脆就讓他破柳鶯鸝的案子,保準三天水落石出?!?p> 師為善不小心把手邊的茶杯碰翻了,他拍拍被打濕的衣角,“這有點像挑釁啊?!?p> “所以,松思樵拒絕了。他說,你門下得意弟子的遺愿,只有你完成她在天之靈才能安生?!毖嚅T秀哈哈哈地笑著繼續(xù),“松思樵這小子也會踢皮球呢?!?p> “全努力是嫉妒,還有一點就是想讓松思樵遇個破不了的案子載跟頭,他看個大笑話?!?p> 燕門秀點頭。
師為善起身說有急事要走,姐姐還想拉住他繼續(xù)談時永靜的事,他已經大步邁出門外。
燕門秀說,“你弟這是趕著去干嘛!”
師為惠又來了精神,把千黛的發(fā)現(xiàn)更加藝術化地放大百倍描述了一番。燕門秀驚訝道,“有這事兒?”
師為善逃出姐姐家,坐進車里才開始覺得頭疼。難怪時永靜不喜歡遇見認識的人。瞧瞧人類的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為了自己的目的,不管別人的感受。男女偶然相遇在一起吃飯說話就要被吃瓜的硬湊成一對!
巫拉娜調查柳鶯鸝竟然還被全能報給姐夫了。那個巫拉娜有什么證據(jù)懷疑我?
啟動車輛還是先回自己家。做為陳年宅男,師為善已經習慣回家先洗完澡,換上家居服,沖一杯茶或者飲料,坐在書桌前打開臺燈,讓那一小束光照亮面前不大的一小塊地方就可以,那一小片亮光的溫馨帶給師為善足夠的心靈寧靜。
師為善需要寧靜的時候,討厭的手機鈴聲又響了??磥黼娞柎a,是金步搖。
師為善干咳幾下,鎮(zhèn)定情緒,免強用禮貌的聲音接聽。金步搖那端像往常一樣先隔空送來嬌笑,然后故意聽不懂師為善的敷衍,“這么早回家干嘛!來我家!我正一個人呆著呢,想請教點學問?!?p> “這樣?”師為善為人師長的職業(yè)病一聽別人有問題要問就有些發(fā)作了。
別人的猶豫就是自己的機會,金步搖的嬌聲電波急不可耐要化成經常亂射箭的那位別國神話光屁股長翅膀小男孩的箭,猛猛扎透師教授的心。
當然,金步搖撒嬌之意不在取師教授的心,而在于師教授是個男的,他的身份不錯,他姐夫的身份更好。
金步搖立刻說,“當然了!你呀,今晚要是不過來,我就去你家。不管多晚都去?!?p> “這樣???那你等我一會兒?!?p> 金步搖放下手機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來師教授是要這樣威脅才能聽人話的。
金步搖仰天大笑,立刻洗澡化妝灑香水。巫拉娜死了,金步搖立刻轉變策略。師為善還是盡量爭取過來比較好。
師為善帶了鮮花送金小姐,又另外買了一盒椰奶紅豆酥,“記得你說你媽媽喜歡吃,就順便帶了些給她老人家?!?p> 哎呀!有門?。≈老刃⒕凑赡改?!金步搖眉開眼笑都收了,“干嘛這么生份,來了還帶東西。下次不許了??!”
師為善以自己知道的含意哼哼笑笑,進來看看大客廳空蕩蕩的,估計人都被金步搖趕走了,“你媽媽沒陪你?”
“她去親戚家玩了?!边@是金步搖對別人問及她媽時,她最常用的一句回復。
“沒聽說你在這邊有什么親戚呀?!睅煘樯七呎f邊坐下。金步搖不知師教授為什么今晚會化身戶籍警察。轉念一想,莫不是他打聽我家底?
“哦,我有個堂哥在這里做生意,這位堂哥小時候我媽帶過,所以,她喜歡去坐坐?!苯鸩綋u淡定自然沒有絲毫羞愧地編出個堂哥,而且做生意!身份算得上驚人吧!團隊要是一寫,又是響當當?shù)挠餐ㄘ洠航鸩綋u背景驚人!
“哦?做什么生意?”
“建筑材料?!闭f著,金步搖拿起手機,“對了,我得給我媽打電話,問問要不要去接她?!比缓笞唛_了。金步搖要是不走開,怕這位今晚八卦鬼附身的師教授可能會問得金步搖找地縫鉆進去。
金步搖轉回來,看師為善的表現(xiàn)吧,他要是繼續(xù)搞妖蛾子,我就去接媽。他要是上道,和我親密溝通,我就說我媽今晚不回來。
師為善喝了幾口茶,“別人總說你和你媽長的不像,可是我覺得很像。你有和媽媽的合照嗎?”
金步搖一聽,立刻一邊滑手機一邊很自然地坐到師為善身邊,“怎么不像,小時候可像了?,F(xiàn)在,我媽老了,有些變化很正常。”
師為善看金步搖手機里她和媽媽的合照,指著一張金步搖可能忘了把她媽媽修得和她像一些的造假相片,“哎呀,這張,這張照得最好了。多自然。發(fā)給我唄?!?p> 金步搖這張修得太過,所以又假又好看,師為善要這張,金步搖當然不拒絕。
師為善又開始提金步搖家親戚做什么生意的問題,金步搖拍腦袋,“呀!我媽說去接她呢,快快快?!?p> 師為善當然識相地先告辭了。告辭出來的師為善立刻驅車前往一家偵探所,把金步搖剛才發(fā)過來的相片給偵探看,指著老太太,“把這個老太太查查,仔細查。她叫什么名字!從出生到上學工作結婚生幾個孩子都在干什么一直到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越細越好。”
金步搖,以前慫恿巫拉娜查我,現(xiàn)在巫拉娜死了又來纏我!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余生安安靜靜,無人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