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開始
就這樣,徹底坐實了“殺人犯”罪名的楊寧,倒是不用再次苦心營造殺人犯人設(shè)了,通緝令滿天飛,省了上面不少事兒。
一去數(shù)年,原先的萌新張寧,如今也算是前輩,老隊員。
摸爬滾打刀尖舔血的日子里,他有無數(shù)個身份,也許是三哥身邊的得力助手“瑪卡”,某國“引路使者”“阿?!?,也可能是小團伙老大…
這些等等的身份里,總是充滿各種誘惑,又或許是骯臟的,他都必須排除雜念,因為他不是什么老大,也永遠只有一個不能公開的名字。
對于他楊寧來說,這么多年不愧對國家,無愧于人民,卻忽略了家庭。
妻子的死,如果是揪心的痛,那女兒的死就是一輩子的內(nèi)疚與虧欠。
諾諾的死,說實在話,是楊寧間接導(dǎo)致的。
原本小姑娘好好的跟著部隊一名家屬生活,那會兒楊寧必須要銷聲匿跡。
可“有些人”似乎知道了這一問題,謊稱自己見過諾諾爸爸,并且是很好的朋友。
十幾歲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她只在乎自己從未見過的爸爸。
雖然這一去諾諾確實是見到爸爸了,也知道了爸爸不是壞人,可是爸爸卻再也看不見自己了。
諾諾死了,這一次楊寧的生活里滅去了一大半的光。
此刻他才知道,為什么組織上為什么贊同他早點結(jié)婚,連婚假都批的很干脆。
其實很多這樣的人,一輩子無牽無掛,連個家庭都沒有。危險實在是太大了。這也是一種無奈。
終于又一年,組織上通知這張編制了無數(shù)年的大網(wǎng)可以收起撈魚了。
這次收網(wǎng),涉及了很多問題,鄰國在最后的抓捕行動里,楊寧被投擲武器炸傷,當場昏厥。
緊急運輸回國后,奔走了當?shù)夭簧籴t(yī)院。
說起來白啟后來才知道,這些人能來醫(yī)院里還是系統(tǒng)搞的鬼。不然的話,絕對首選去帝都的。
了解了差不多,楊寧和老首長那邊也說完了。而且錢老有一種想收他為徒的感覺。
楊寧到底還是拒絕了。自己的大好青春都奉獻給了橄欖綠,哪怕無人知曉。他怎么會舍得就這樣離開。
老人雖然惜才,卻也能知道楊寧心中的信仰并未強求。只是希望在這里休養(yǎng)的三個月,能好好學(xué)學(xué)。
畢竟是塊好材料,怎么著也不能浪費了。俗話說得好,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
三個月或許只是觸及了皮毛的幾萬分之一,也算是懂了點。如果真有天賦,大不了就找兩本自家功法送給他練著。
“楊寧,你來一下。”白啟說著,朝他招了招手。
“你是白醫(yī)生吧,找我有事?”“是這樣的,據(jù)說錢老爺子這三個月就要把你扣這兒了?我先帶你出去放放風。”
楊寧一想也是這么個理兒,自己很多年沒回到這里了,該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就這樣悄悄溜走不好吧?”
“楊寧兄弟,這你就多慮了。反正是我?guī)闩艿?,找不到你頭上。放心。”
白啟的跑到錢老爺子那說了一聲,也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兒。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白啟才不是一副面癱模樣。
成功搞定了老爺子,白啟帶著楊寧上車了。沒辦法,要讓他睡著啊。
悠揚的輕音樂或許真的起了作用,不過更大的原因是系統(tǒng)的小手段。
楊寧很快睡了過去。
“爸爸,原來叔叔沒有騙我。我終于見到你了。”諾諾的聲音傳進楊寧的耳朵。
“諾諾?”片刻遲疑后,楊寧看見了一個熟悉卻陌生的身影,向自己奔來。
瞬間,這個面對槍林彈雨,悍匪暴徒都不曾怕過的男人,紅了雙眼。
“諾諾,來,爸爸抱?!?p> 在這之前,楊寧不是沒有夢見過自己的女兒,可自己離開的時候,女兒都還是個小不點兒呢。
之前夢里的一切,都沒有這一刻的真實。
她可愛的模樣、稚嫩純真的聲音、一舉一動,都讓這個男人為之動容。
“你,真的是我爸爸么?”
是啊,如果楊寧對諾諾的印象都屬于模糊,那么諾諾記憶中,可以說幾乎沒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
僅有的記憶,就是通緝令上的一張照片,和那之前媽媽對她的耳語。
“諾諾,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這時的空間里,只有他們父女二人,靜默無聲的。只是癡癡的抱著。
這些年,楊寧一個人,單打獨斗的過來,心中唯一的盼頭就是諾諾。
“爸爸,你是哭了嗎?”“沒有,爸爸沒哭,爸爸這是很開心。”
面對父親,諾諾除了開心,還有更強烈的恐懼。在記憶中,爸爸是個殺了人的壞蛋。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對于楊寧來說就如同一場夢。但對于諾諾,卻預(yù)示著她可以結(jié)束這種可怕的日子了。
對于后來父女二人說了什么,白啟也沒興趣聽,總要給人家一些屬于自己的空間,是吧。
關(guān)于楊寧的古武身份也都是后話了。
也希望,身份得到證實后,楊寧可以無所懼怕的安然生活。
送走了諾諾,也算是解決了一大問題,未來一段時間里,應(yīng)該可以好好工作了。
喚醒了楊寧,兩人慢悠悠晃回了老宅。
“挺是時候啊,來餃子剛煮好,洗洗手準備吃飯吧?!?p> “對了,這餃子餡兒啊,還是我親自剁的,快嘗嘗?!痹览蠣斪友锵抵鴤€黃色的圍裙,端著盤餃子放到桌子上說。
“首長,我來吧。”“我說什么來著?你小子啊,就當這是自己家一樣,別搞那一套虛的。坐下!吃!”
“好了,你別嚇人家。這是我家,我做主,你們都好好吃飯,元旦么,別這么嚴肅。去,白啟把我的好酒拿出來!”
“誒,老白說到點子上了,看看你,岳天祥,嚇人家年輕人干什么,喝酒喝酒。”錢忠德接過話。
元旦這一天,楊寧第一次感覺到了活著的美好,可惜大病未愈,沒能喝酒。
“以茶代酒,敬你!”白啟拿起茶杯,對楊寧說。“過去的,就過去吧,這新的一年,好好的?!?p> 看著白啟換在手里的茶杯,楊寧也抬了抬手,一口喝掉了手里的茶。
老人們看著這一幕也沒多說話,年輕人,總會有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