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被逼無奈
綺萱本以為自己定會徹夜無眠,誰知這一覺竟睡得十分香甜,直到素心端著洗臉?biāo)M(jìn)來時,弄出的聲響才吵醒了她。素心輕輕地問:“姑娘,昨晚王爺竟沒睡在這里?”綺萱回想起昨夜的情形,不禁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永遠(yuǎn)不來才好呢!”
素心嚇了一跳,忙道:“姑娘小聲點,別讓人聽見?!薄奥犚娋吐犚姡?,果然月兒說的不錯,他真是個壞人,也不是個好夫君?!本_萱發(fā)了一通脾氣,心中到底有些委屈,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嫁了這么個人,真是背運。
“要我說呢,姑娘還是應(yīng)該盡量跟王爺處好關(guān)系,再怎么說,王爺是姑娘的夫君,夫妻失和,這可是一輩子都修復(fù)不來的呢,”素心好言相勸道。
綺萱嘆了口氣,道:“你是沒聽到他昨晚說的話,句句都很惡毒,我現(xiàn)在只求能躲多久是多久,再不想見到他?!?p> 素心服侍綺萱吃完了飯,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磔p聲笑語,接著有四五個姿容艷麗的年輕女子走了進(jìn)來,素心剛要問她們是誰,其中一個女子就大大方方地上前來,深深行了一禮,口中道:“燕燕見過王妃,王妃吉祥,”停了停又道:“我們都是王爺?shù)氖替?,這位是瑩瑩,那位是惜惜,還有莫離和秋霜,我們都是王爺最寵幸的人?!?p> 綺萱掃視著這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還真讓抱月說著了,這個汾陽王果然極愛拈花惹草,府里就這么多女人了,外面的女人還不知有多少,真夠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燕燕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她見綺萱沒說話,忍不住道:“王妃,今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有我們相伴,也會多好多樂趣,你說是不是?”
一家人……綺萱不由暗暗苦笑,自己一直向往著跟夫君一人一心、白首不離,看樣子是要成為泡影了。綺萱勉強笑了笑:“既然都是王爺?shù)娜?,今后我自然要跟各位妹妹和睦相處。”燕燕拍了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們也多了個可以說話的人了?!?p> 綺萱心想:這燕燕恐怕是這五個女子中最受寵的一位,且看她年紀(jì)跟自己相仿,可是異?;顫姡沧钊菀资旖j(luò),極會討好人,讓人不忍拒絕她。才不過半天的工夫,燕燕就跟綺萱熟的好像認(rèn)識了半輩子的老朋友一樣。
綺萱性格溫柔,平日除了跟抱月瘋鬧以外,在外祖父面前一貫保持矜持,今天跟燕燕聊了會天,情不自禁將包裹著自己的外衣一層一層撕掉,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活潑。
接下來幾天里,燕燕每天都到迎香閣來。她喜歡跳舞,而且身段輕盈,很有些功力,她一來就拉著綺萱一起跳,綺萱也學(xué)過一點舞蹈,卻沒有燕燕跳得好,忍不住推辭。
“哎呀姐姐,我來教你,其實不難的,”燕燕說著,做了幾個姿勢,一邊做一邊說,“姐姐你照我的做,再把這幾個動作連起來做,就可以了。”
在燕燕的慫恿下,綺萱也不禁對舞蹈產(chǎn)生了興趣,她身材略顯豐滿,配上這一段霓裳舞,別有一番韻味,就連燕燕也忍不住稱贊道:姐姐好美?。?p> 得了夸獎,綺萱更增添了信心,一擺腰一扭身,都帶著萬種風(fēng)情。她沉醉于自己的舞姿,腦子里更多了好多遐想,仿佛自己就是那即將飛天的舞伎,裙帶當(dāng)風(fēng)朝著月亮飛去。一曲終了,綺萱猛睜開眼,卻見燕燕站在不遠(yuǎn)處,朝她吃吃笑著,再定睛一瞧,重俊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綺萱登時臉紅過耳,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燕燕上前拉著綺萱的手,笑道:“姐姐你剛才實在太美了,把王爺都看呆了?!?p> 綺萱不禁瞥了重俊一眼,重俊輕輕咳嗽一聲:“燕燕,你如何到這里來了,打擾王妃清靜?!毖嘌嗌毂蹞ё≈乜〉牟弊?,嬌嗔道:“王爺,我跟姐姐很聊得來,我們在一起什么都聊,你看,姐姐的舞也跳得不錯,對嗎?”
重俊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斥責(zé)道:“以后你少來這里,對了,今晚本王想喝兩杯,你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毖嘌啻饝?yīng)了一聲徑直走了。重俊踱到綺萱面前,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道:“再過兩個月就是皇上圣壽,本王希望你好好練這支舞,到時候可以登臺獻(xiàn)藝?!?p> 綺萱訝然,這個汾陽王,還真拿自己當(dāng)樂伎看待了,心里一反感,嘴里忍不住反抗道:“憑什么讓我去,燕燕不是比我跳得更好?”
重俊冷冷地說:“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么多廢話!”“我若說不去呢?”綺萱仰起臉來,挑釁地瞪著重俊。重俊猛地抓住綺萱的手腕,威脅道:“你若不去,我就效法新婚那晚,你是不是還想我用強?”
一句話說得綺萱張口結(jié)舌,她見重俊再次逼過來,忙掙扎著:“你不能逼迫我做任何事!”“逼迫你?”重俊再次冷笑不已,用力將綺萱推到墻上,那種冰冷的感覺再次襲來,綺萱渾身不由自主地發(fā)抖。
“真正的逼迫你,是行人倫之禮,只不過本王見了你,就忍不住倒胃口,所以,你最好還是聽本王的話,乖乖地準(zhǔn)備在皇上壽宴上獻(xiàn)藝,否則,有你好果子吃!”重俊放開綺萱,轉(zhuǎn)身走了。
素心沏好了茶端上來,卻見綺萱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由問道:“姑娘,王爺呢?”“走了。”
“走了?”素心朝外張望了一下:“姑娘竟不挽留?”
“有什么好挽留的,他的心若不在我這里,留也留不住?!本_萱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嗔怪道:“素心,你可真偏心啊,有這么好的茶竟不拿出來。”
“這原本就是初到迎香閣時王爺賞的一點茶葉,一直沒舍得泡,本想等王爺來時用上,沒想到還是……”素心嘆息著。
“他來不來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過我們的,難道他不來,我們就不過了?”綺萱想起剛才他又如法炮制的可惡之處,忍不住恨恨地啐了一口。
接下來的數(shù)天里,燕燕可能得到重俊的命令,竟天天過來督促綺萱練舞。練舞畢竟跟興之所至不同,一招一式都不可馬虎,燕燕也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力,務(wù)求整支舞的完美,但對于綺萱來說,就非??菰餆o味了,一個動作往往要重復(fù)二十來次,而且不做好不能休息。
好容易挨到晚上,綺萱癱軟在床上忍不住哎喲哎喲叫個不停,渾身就跟散了架一樣。素心去打來熱水,用熱水和了酒,道:“姑娘把衣服脫了,讓我給你揉揉吧,否則你這渾身的淤青,恐怕很難好了?!本_萱懶洋洋地把外衣全部脫了,素心用沾了熱酒的毛巾敷上去,不停地揉搓,疼得她齜牙咧嘴,忍不住又口出怨言道:“都怪那個汾陽王,偏要讓我去獻(xiàn)藝,我都說我不是那塊料了,哼。”
綺萱忽然感覺到素心的手把自己胸衣的扣子解開了,她不由有點詫異:“素心,你干嘛解開我的胸衣?”說著回頭一瞧,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她轉(zhuǎn)頭去看旁邊站著的素心,素心忙辯解道:“姑娘,不關(guān)我的事,是王爺...”
“宇文桓,你不是說過,我不去糾纏你,你也不會來打擾我嗎?”綺萱抓起旁邊的衣服掩住胸口,驚恐地瞪著重俊。“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愛去哪兒就去哪兒,難道你這里本王就不能來?”重俊放肆的目光在綺萱的臉上和身上掃視著,眼睛里滿是揶揄的意味。
綺萱不敢跟重俊的目光相對,忙側(cè)過身去,道:“王爺,請你出去,等我把衣服穿好,再出來相見如何?”重俊哈哈笑了起來,回答道:“本王已看慣了你穿著衣服的模樣,倒是這沒穿衣服的模樣沒見過,出乎本王意料,你的身材竟比燕燕她們好看太多,何如把擋住的衣服拿開,讓本王看個夠!”
綺萱驚訝地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素心見綺萱如此難堪,忙上前打圓場,“王爺,還是等王妃穿好衣服再……”話沒說完,重俊已經(jīng)呵斥道:“本王已決定今晚在這里睡,你莫非連本王的房事也要管?”
素心嚇得忙跪下叩頭,嘴里連說奴婢不敢……“既然不敢,就快點出去,把門帶上,今晚,才是你主子跟本王的新婚之夜?!敝乜≌f著,起身自己寬衣。素心不得不退出去,綺萱哀求地望著素心,可是素心輕輕搖了搖頭,出去后把房門關(guān)好。
重俊已經(jīng)褪去外衣,只剩下月白色的褻衣,一步步逼近來,他眼中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家里竟沒告訴你,如何服侍夫君?”“你、你、你快出去!”綺萱盡量往床角縮,眼中含著淚哀求著:“你不是都有那么多侍妾了,也不少我一個!”
“這話錯了?!敝乜∫槐菊?jīng)地說:“雖是不少你一個,也不多你一個。再說了,本王已經(jīng)很厭倦她們,今天正好換換口味,在這個王府里,只有侍候得本王舒坦了,才有好日子過。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今晚無意讓本王窺視了你的身體,讓本王對你產(chǎn)生了興趣,你與其求我放過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令我滿意。”
說著,竟兀自在綺萱身邊躺下。綺萱驚叫一聲,一手護(hù)著胸口,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可是她來不及拔腳逃跑,就被重俊一把扯住,抱了個滿懷。“怎么,侍候本王就這么難?”重俊不禁皺了皺眉頭,“本王自問還算是憐香惜玉,難道你非逼著本王用強?”
“我、我……”綺萱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哽咽道:“我不想成為你報復(fù)的借口,也不想委屈自己當(dāng)別人的影子,你若不愛我,能不能就此放了我,讓我自生自滅!”
重俊目光灼灼地盯著綺萱,此刻她含淚的臉真好比帶雨梨花般楚楚動人,末了,重俊悻悻地放開綺萱,咬著唇思索片刻,道:“你真想在這個王府自生自滅?”綺萱凄楚地點了點頭。重俊忽然煩躁不已,連著哼了幾聲:“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本王再不會管你?!闭f完,夾起自己的衣服,摔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