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里避雨的顏如汐在肖銳走后,感覺自己肚子叫的厲害,便打開了肖銳的大背包,不開不知道,這一打開才知道。什么叫做有錢人,小吃食帶的那叫一個多,幾乎大背包里四分之一都是吃的,火腿、餅干、面包、鹵蛋、真空包裝的醬牛肉,小包裝的咸菜、午餐肉罐頭、一罐啤酒、一瓶礦泉水……背包里竟然還有一盒巧克力,而且還是顏如汐最愛吃的牌子,顏如汐如獲至寶的拆開巧克力包裝,毫不猶豫的吃了起來。
顏如汐真是餓了,也沒客氣,一口氣吃了一個獨立包裝的面包,一個鹵蛋,還有自己背包里的一袋純牛奶,另外兩塊巧克力。
吃飽喝足,感覺身體暖和些了,人也有了力氣,“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說的絕對有道理,顏如汐自言自語的嘟噥了一句。
顏如汐閑的無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按來按去也沒一點反應(yīng),也不知是壞了還是沒電了。但愿沒壞,不然還得浪費銀子去買,現(xiàn)在可是債務(wù)在身,債主……債主怎么還沒回來?
顏如汐看了一眼腕表,已經(jīng)八點半了,盯著表上的時針和分針,“多虧當(dāng)初一咬牙一跺腳買了一塊好手表,防水性能良好?!?p> 顏如汐實在無聊,就拿出食品袋,翻出那袋醬牛肉,從食品名稱到生產(chǎn)日期,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正想再看一遍時,聽到了“啪嗒嗒”的腳步聲。
顏如汐欣喜的抬眸,果然看到肖銳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顏如汐站起來,手里還拿著那袋醬牛肉。
肖銳看到顏如汐手里的醬牛肉,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沒吃東西嗎?”
“已經(jīng)吃飽了,閑著無聊看包裝呢!你餓了吧!”顏如汐打開食品袋,不知道肖銳想吃什么,把整個袋子舉到肖銳面前:“吃什么,自己拿。”
肖銳接過食品袋,拉過顏如汐,兩個人并排坐在大背包上。
肖銳打開一袋餅干細細咀嚼著,顏如汐遞給他那瓶礦泉水,這種牌子的礦泉水,她曾給他買過。
肖銳喝了一口礦泉水:“怎么不問我路況是什么情況呢?”
顏如汐打開一個鹵蛋遞給肖銳:“好與不好,也得吃飽了才能走呀?”
肖銳接過鹵蛋吃了一口:“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先說壞消息吧!”顏如汐先一步對肖銳說道。
肖銳深沉的雙眸打量了一眼顏如汐:“壞消息就是,回去的路上一家魚塘被沖毀,魚塘下面原本三四米寬的小河,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米寬了,而且深度無法測量。”
“也就是說,下山的路已被毀,暫時下不了山嘍!”顏如汐一臉淡定的分析總結(jié)了肖銳的話。
肖銳又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長的問顏如汐:“下不了山,你不著急嗎?”
顏如汐聳聳肩:“急能解決問題嗎?不是還有好消息嗎?大不了就躲在這個洞里,雨終有停下來的時候呀!”
肖銳余光瞄了一眼顏如汐,見她微低頭,安靜的看著手里的食品袋。肖銳想起了那句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顏如汐給他的就是那樣一種感覺。
他也很佩服顏如汐,那種隨遇而安、那種鎮(zhèn)靜自若的心態(tài)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肖銳思緒停頓片刻后,回到了剛才的話題:“往下走百米左右,有間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簡易房,擋風(fēng)遮雨沒有問題,咱們先去哪里避避雨吧!等雨停了,河水小些了咱們再走?!?p> “好!等你吃好了,咱們就走?!鳖伻缦D(zhuǎn)身整理她的背包。
肖銳吃好了,起身把食品袋里的東西倒進了大背包里,整理好背包,轉(zhuǎn)身看到顏如汐要穿雨衣:“等等再穿……”
肖銳把閑置下來的塑料袋套在了顏如汐受傷的右臂上,顏如汐防曬服的右袖被肖銳剪成了半袖,右下臂被紗布包扎,此時套上塑料袋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肖銳又給顏如汐套上了雨衣。
肖銳邊給顏如汐扣鈕扣,邊柔聲說道:“雨衣雖然有些破損,里面有了這層保護,應(yīng)該不能淋到雨,不過百米距離,你先忍忍,很快就到。”
顏如汐一直傻站著任憑肖銳給她套塑料袋、穿雨衣、扣鈕扣,她心里暖暖的,臉上熱熱的,有種說不出言不明的感受。她心里清楚,如果肖銳今天沒有遇到她,可能早就離開了這里,因為她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原有的計劃。
“謝謝你!”顏如汐說出了心底深處想要說的話。她感謝他突然的降臨,解救她于無助之中。她感謝他細心的照拂,她感謝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萍水相逢,他卻給了她很多……
“傻丫頭,走吧!”肖銳嘴角很明顯形成一個笑的弧度,伸手摸了摸顏如汐戴上帽子的頭,然后拉起顏如汐的左手離開礦洞,走在雨幕之中。
雨一直下,沒有一點想停下來的意思,雨中的兩個人手拉著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下一個落腳點。雖然天氣不盡人意,雖然腳下泥濘濕滑,然而兩個人卻感受到了人世間最真最純的暖與熱、愛與善……
正如肖銳所說的“很快就到了”,因為雨大,顏如汐并沒有看清楚周圍環(huán)境,只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肖銳推開木門,草藥味變的濃郁了很多。
顏如汐隨肖銳進了簡易房,房子大約二十平左右,房間一半都是火坑,火坑三分之二的地方鋪了一層草藥,另外三分之一堆著幾個麻袋和一個大塑料袋。
房子的地上放著一個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小鍋和一個滿滿的食品袋,桌下有一個木凳。
肖銳進屋便脫下雨衣,卸下大背包,動作麻利的把火坑上的草藥推到一個角落里,火坑立刻露出了本來面目,還算光滑的水泥面。
顏如汐也脫了雨衣,卸下了起到保護作用的塑料袋,又坐到木凳子上把雨褲也脫了,里面的牛仔褲已經(jīng)濕了半截,運動鞋整個都濕透了,襪子都能擠出水了。
肖銳看到顏如汐脫下滴水的襪子和泡白的雙腳時,心里揪了一下。他找到墻上掛的一個舊衣服把火坑擦了擦,又把麻袋上的那個大塑料袋拿了下來,里面是一套被褥。
肖銳把被褥放到火炕上,鋪開被褥,被褥有些舊,但還算干凈,就是太潮了:“上來吧!被子雖然潮,總比坐在雨地上強?!?p> 顏如汐坐的木凳就在炕邊上,直接上了炕,坐在炕邊:“看樣子,這里應(yīng)該是一處藥園,這間屋子應(yīng)該是藥園主人休息和放置藥材用的?!?p> 肖銳贊賞的點下頭回:“這些都是黃芪,雨大,你沒看到,房子旁邊有一個廣告牌“黃芪種植園”。
“還好有這個藥園可以避雨,就是不知道我的那些同伴怎么樣了?”顏如汐微低頭,擺弄胸前掛著的手機。
肖銳沒言語,他知道此話題不適合插口,他在大背包里翻找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