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菲一出現(xiàn),顏如汐多少猜測到了她的身份,只是一時沒明白,任菲菲為什么說自己是“女伴”。
思緒片刻后,顏如汐突然明白過來,想起岳唯一帶陳小瞳在狂瀾娛樂城聚會那次,有個紈绔子弟帶了一個女人,便稱呼為“女伴”而非“女友”,就此話題她還跟何妍妍探討過,最后明白了“女伴”與“女友”的差別與差異。
顏如汐徹底明白了任菲菲的身份――肖銳曾經(jīng)的女伴,這是她給定義的。
顏如汐未言語,端起剛剛酒店大堂經(jīng)理送過來的咖啡,輕輕攪動。美睫低垂,時不時吹吹咖啡上面的浮沫。
她心里清楚,這里是圣豪酒店,是肖家的天下,任菲菲不敢對她如何。顏如汐外面看起來清純、善良、無公害的樣子,可是牽扯到個人利益時,她絕不會心軟。
顏如汐滿不在乎的表情,讓任菲菲摸不準(zhǔn)顏如汐是何意思。有一種自己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可任菲菲并非等閑之輩,笑嘻嘻的湊近顏如汐:“顏小姐年輕貌美,難怪肖銳喜歡。我不行啦!老嘍!”
“有什么話明說就是啦?”顏如汐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
“沒想到顏小姐如此淡定,真是小看你啦!”任菲菲坐進沙發(fā)深處,抬起手腕,看著修剪如藝術(shù)品一樣的美甲:“顏小姐知道我跟了肖銳幾年嗎?五年,從我二十歲那年,整整五年?!?p> “五年!”顏如汐心里默念,她承認自己被震撼到了,難以想象任菲菲竟以女伴的身份陪肖銳五年。顏如汐放下咖啡,隨手拿起身邊的畫夾,想做點事情,轉(zhuǎn)移自己內(nèi)心的慌亂。
顏如汐的小動作取悅了任菲菲,嘿嘿一聲冷笑,不緊不慢繼續(xù)說道:“顏小姐更不會想到,五年里,我并非他唯一的女人,他每年都會換一個女人,三流小明星或是小模特,今年七月份為了一個車模,不惜二百萬買了一輛豪車,二百萬只為博紅顏一笑,哼哼!為了女人,出手大方吧!”任菲菲有意吹了吹美甲。
顏如汐沒理會任菲菲,鋪開畫夾,從包里拿出一筆鉛筆,在紙上涂著、畫著,通過畫畫掩飾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此時的顏如汐心里不單慌亂,還有一絲忐忑、憤怒、郁悶……然而她壓制住了內(nèi)心的情緒,因為她想到了,肖銳曾跟她透露過,在認識她之前,他曾有過女人。她當(dāng)時豪言壯語的表示,“你的過去已經(jīng)過去了,我只要你的未來。”已經(jīng)過去的人與事,她又何必去計較,徒添煩惱罷了,然而心里就是不平衡和糾結(jié)著,沒想到肖銳竟然不止一個“女伴”。
顏如汐的反應(yīng),讓任菲菲心情更加愉悅,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肖銳對女人一向大方,但他對那些女人不過一時興起,最后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所以,五年來,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在他身邊的始終只有我一個。”任菲菲雙臂抱肩,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畫畫的顏如汐,完全一番看戲的姿態(tài)。
顏如汐不動聲色繼續(xù)作畫,低垂的濃密美睫遮住了眼低的神色,讓人無法猜透她此時的心情。
任菲菲認為,顏如汐這樣一個涉世不深的女孩,聽到她所說的這些一定會暴跳如雷,最差也會與她爭執(zhí)一番。
在圣豪酒店總部,如果顏如汐大發(fā)雷霆,或是稍稍發(fā)火,任菲菲都會把這把火燒的旺旺的,任菲菲甚至做好了與顏如汐大打出手的準(zhǔn)備,如此一來,顏如汐便大大出丑啦!從此,在肖銳的眼里,肖家人的眼里,甚至整個圣豪酒店的員工看來,顏如汐都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灰姑娘。
任菲菲不怕她的形象被毀,肖銳已經(jīng)與她一刀兩斷了,她怕什么?光腳不怕穿鞋的,她什么都不怕,無所畏懼。
所以,任菲菲想明白了這一點后,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清風(fēng)麗景小區(qū),顏小姐聽說過嗎?在S市雖然只算是中檔小區(qū),可是市價也在百萬以上,這也是肖銳給我的。這么豪爽的男人,女人怎么舍得放手呢?”任菲菲有意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鉆石戒指:“不知顏小姐現(xiàn)在跟肖銳是什么關(guān)系?是女友還是女伴?”
顏如汐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鉛筆,舉起手中的畫:“任小姐,麻煩給我看看我畫的像嗎?”
坐在沙發(fā)深處的任菲菲猛然坐正身體:“畫的是?老鼠!”任菲菲疑惑不解的望向顏如汐。
“更準(zhǔn)確的說是死老鼠,死老鼠不可怕,只是遇到了會讓人惡心、嘔吐,甚至反胃沒胃口,可是這些又能把人怎么樣呢?惡心、嘔吐不過一陣而已,反胃也不過一頓飯罷了。過后煙消云散,蹤跡全無?!鳖伻缦侄似鹂Х龋p啄了一口,風(fēng)輕云淡的緩緩說道:“任小姐覺得這個死老鼠是不是很可憐?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不必對此產(chǎn)生同情心。”
顏如汐話落,抬手招呼不遠處的大堂經(jīng)理。
大堂經(jīng)理癲癲跑過來,熱情似火的問道:“顏小姐,有什么吩咐嗎?”
“咖啡有些涼,我喜歡喝熱的,最好加點奶。麻煩你啦!”顏如汐客客氣氣的說道。
“顏小姐千萬別客氣!肖總和總裁交代要照顧好顏小姐?!睙崆榈拇筇媒?jīng)理,語氣中帶有獻媚與巴結(jié)的成分。
“哦!忘記招呼任小姐啦!任小姐需要什么飲品?咖啡還是茶?”顏如汐悠閑自得的語氣,完全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
微怒的任菲菲,猛然站起,生硬而又冷漠的說了句:“不需要!”
對于任菲菲這種人,大堂經(jīng)理也是見慣不怪,往肖家父子三人身上貼的女人,她見的太多了,更何況任菲菲可是跟著一位中年男人一起來辦入住的,兩人關(guān)系不言而喻。對于此等類型的女人,她一向不削一顧,甚至眼神中都帶著鄙視。
大堂經(jīng)理沖任菲菲仰了仰頭,走開了。
任菲菲心中怒火更加旺盛。
顏如汐坐著未動,波瀾不驚的臉上隱隱帶著笑意:“通知任小姐一聲,我和肖銳準(zhǔn)備要結(jié)婚啦!歡迎任小姐參加我們的婚禮,當(dāng)然是在肖銳允許你來的前提下,如果他邀請你,我是不介意你來的?!?p> “哼!”任菲菲氣極,很想上去扇顏如汐兩嘴巴。
恰好大堂經(jīng)理端著咖啡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沖天怒氣的任菲菲,又看了一眼還有閑情雅致欣賞畫作的顏如汐。
“顏小姐果然有手段,難怪肖總喜歡,又被肖總裁認可,厲害呀!”大堂經(jīng)理心里如是想著。
“顏小姐,您的咖啡!”大堂經(jīng)理把咖啡遞給了顏如汐。
“謝謝!辛苦啦!”顏如汐一向禮貌待人。
“顏小姐千千萬萬別客氣,為顏小姐服務(wù),我榮幸之至!”大堂經(jīng)理點了點頭。
“哼!小人得志!”任菲菲冷哼一聲,扭動性感的身軀走了。
“顏小姐!”大堂經(jīng)理沖顏如汐豎起大拇指。
“呵呵!”顏如汐淡淡一笑,拿起咖啡輕酌慢飲,咖啡的涼與熱,甜與苦,她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