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皇都疑云16(澧州端倪)
他從書房中取出歷年澧州整理出來的檔案,比對過往年的稅值,果然有些蹊蹺。澧州每年的賦稅上下浮動都不大,而今年卻下降了一成,這對于富饒的澧州很是少有。
李行知喚來手下皇城司中的尖銳飛羽:“近來澧州除了招婿這件大事,可還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
“回大人,澧州近來未有災(zāi)禍,并無什么風(fēng)吹草動?!?p> 李行知冥思了一會,翻動手中關(guān)于澧州的簿子?!澳呛腿俗蹇捎惺裁醋邉??”
“人族中人近來在鏡界各地走動都極為頻繁,自從人族與夜魅大戰(zhàn)后,休養(yǎng)生息,繁榮富強(qiáng)。澧州也不例外,人與夜魅相處融洽。屬下并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
“盯緊澧州,你先退下。”李行知捏了捏山根,來自己清醒一些。
人族在鏡界活動得頻繁不過是掩飾太平,真正的目的可見一斑。
“大人,急報(bào)!”
李行知接過飛羽手中的密信,是提前埋入澧州的情報(bào)網(wǎng)送來的情報(bào)。上面寫著的是澧州慕容世家所在的容山地質(zhì)不穩(wěn)。信中的內(nèi)容讓李行知有些兵荒馬亂。
李行知翻閱澧州的地質(zhì)錄,容山富含礦石。雖不是魅石那般神圣,卻是鑄兵器極為需要的礦石。容山地下的熔巖雖不如云夢血魅山那般純凈,卻也是凡土稀有的。
“這是要造反了?”
李行知將心中的推論寫在密信中,交給飛羽送信給林柒,便繼續(xù)翻著所有關(guān)于澧州的資料。
舞漣進(jìn)典獄司時刻意叫外面的小廝不用通報(bào),準(zhǔn)備給李行知一個驚喜。她靜悄悄地進(jìn)入室內(nèi),李行知不用抬頭便知道是誰了。
“五公主,如今天色向晚,不知您來典獄司找微臣有何要事?”李行知合上手中的書簿,刻意讓舞漣看見“澧州”這兩個大字。
“本公主當(dāng)然是奉父皇之命,跟著李大人身后學(xué)習(xí)知識啊!”舞漣瞄到書案上的書簿,喜形于色。
“若是學(xué)習(xí),也不需要這個時辰來找微臣吧。公主到底有何要事?”李行知穿著一身深藍(lán)色的官袍,明明是那么多大臣都穿著的衣裳,卻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耀眼。他雖已至而立,不過那身明明很有官威的藍(lán)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溫潤。
眾人皆說江漓將軍人如玉,靠的是那身白衣錦袍。他們只不過是沒看到這位宦官之首的風(fēng)華。
舞漣的目光停留在李行知身上,久久不能忘懷。這灼燒般的目光令李行知有些不適,他倒是寧可舞漣還是用那種看不起他的眼神看他。
舞漣將身后的食盒放在桌案一旁,笑盈盈的說著:“本公主就是來送飯的。聽說李大人想來溫和好相與,不知李大人可否賞光?”
李行知臉上雖還是溫和的表情,心里卻怒火中燒。
“您也說了,臣只是向來好相與。抱歉,臣公事繁忙。若是公主無事,還請速速離開典獄司。典獄司乃朝堂重要機(jī)構(gòu),斷不能隨便進(jìn)入?!崩钚兄獑緛盹w羽,下逐客令。
舞漣瞪紅了雙眼,發(fā)怒到肩膀顫抖。飛羽見舞漣沒有離去的意思,又不敢直接架著她離開,無奈的看著李行知。
“你讓這些人下去,本公主有事和你說!”李行知見舞漣還是不肯走,也沒有讓飛羽離開。
“臣手無縛雞之力,而公主雪魅卓絕。飛羽奉命護(hù)臣的平安,還請公主毋須胡鬧。若有要事還請公主快些說?!?p> 舞漣見李行知讓步,便變本加厲,傲慢地指著一個茶杯說:“你先給本公主一杯茶,本公主就說?!?p> 李行知給舞漣倒了一杯茶,一雙手白皙如玉,專注倒茶時濃而黑鴉的睫毛微微顫抖,膚如凝脂,下顎利落,如畫一般,讓人不敢破了這場景。
舞漣也看呆了,從李行知手中接過茶,一邊喝茶,一邊不忘打量著李行知。
“李行知,你年方幾何?”
“三十?!?p> “可婚配?”
“未曾?!?p> “那,可有心上人?”舞漣感覺自己的心跳就加快了不少,怦怦直跳。
“有。”李行知回答得很是干脆。
“那是誰?”
舞漣還以為下一句一定會說的是“那個人是你”,一個勁得欣喜。
“是誰這和公主有關(guān)嗎?”李行知揮了揮手,讓飛羽直接帶著公主離開。
“你是不是想去參加澧州的招婿大會?”舞漣沒有過腦子,直接破口而出?!澳闶遣豢赡艿?,慕容世家是不會讓你和慕容雪結(jié)婚的!”
“那與你有何干系?”李行知這張臉沒有多少攻擊性,不過他漸漸變得生冷的語氣與他一貫營造的人設(shè)有所不符。
“本公主的意思是,你若是未婚,可以考慮本公主!”舞漣很是激動,不過很明顯沒有打動李行知。李行知面無表情,只是像是在聽故事。
“你只是一個普通沒有實(shí)權(quán)的公主,行知對公主可以說有百利無一害,可行知愛惜得緊自己的羽毛,不愿與公主之流同流合污。“舞漣豆大的淚水滑過臉龐,堂堂鏡界公主也是頭一回被自家的臣子這么懟過,也是稀奇的事。
不過李行知完全沒給她留任何面子,他將自己溫潤的面具趁著夜色撕下,面前的這位公主只是一位空仗皇勢,胸?zé)o大志的普通女子,對于他來說,著實(shí)提不起什么興趣。
”那你寧可喜歡本公主父皇的妃子?你就不怕本公主告知父皇參你一本,讓你和那個賤婦一起下黃泉!“舞漣聲嘶力竭,不過沒人用同樣的聲音回應(yīng)她。
“說夠了?”李行知的眼神漸冷,似有寒光迸發(fā)。
“你若是敢說出去,就不要怪本官不顧什么皇家威嚴(yán),找公主發(fā)難了。”李行知對外面的飛羽吹了一聲口哨,示意他們將舞漣帶走。
“那好,你既然如此不顧情面,那就別怪本公主找那個賤婦麻煩!”
李行知揮了揮手,可不想讓這個魔音一直徘徊在自己腦海中。舞漣是翻不起波瀾,但是不代表有人不想拿喬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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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子重病且戴孝在身,傅羽卿的婚事遲遲推遲,不過她也沒閑著,這些日子一直在做自己的老本職,為慕容重和他身后的云夢澤搜集情報(bào)。
這一日她在蘭夜閣彈琴,她穿著一身飄逸如紗般的白裙,帶著金質(zhì)寶石鑲嵌的半掩面流蘇,露出一雙透亮瀲水的雙眸,眉目流轉(zhuǎn),將繁盛的奢華與精致的素雅很好的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