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三再次醒轉(zhuǎn)過來,隨即便發(fā)現(xiàn)他竟已身在圣衍宗之內(nèi)了。
氣海與法力靈核受損還罷了,身體的傷勢竟然也異常嚴峻,可謂一塌糊涂。
每當路三向師尊紫陽真人說起時,總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種怪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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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房舍內(nèi)的柔光略顯暗淡,路三收回思緒,愁容滿面。
“只要有足夠的靈力,就能緩緩打通各處堵塞的經(jīng)脈。經(jīng)脈一旦恢復(fù)暢通,就能將天地間的靈氣引入體內(nèi),形成大周天運轉(zhuǎn),然后經(jīng)過氣海壓縮煉化,使其變得逐漸凝練形成靈力?!?p> “靈力凝煉完成,便會源源不斷填充進法力靈核,經(jīng)過靈核反復(fù)淬煉,使靈力由氣化液,發(fā)生質(zhì)變,形成靈元,也就是所謂的法力,這才能算初步恢復(fù)了一些修為?!?p> “經(jīng)脈受損糾結(jié)堵塞,靈氣無法進入。如果不通過經(jīng)脈,外在的靈氣想要進入氣海太過困難?!?p> “就算能進來,絲絲縷縷的不知道要積蓄到什么時候,到時候還要將靈氣反復(fù)壓縮煉化。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聚集起足夠的靈力?!?p> “到時候如果再被這天殺的小鼎吸走,那可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路三抓著腦袋一愁莫展。
“這小鼎太過神秘詭異,難道要去請教師尊?”
“不,還是算了。師尊探查我傷勢的時候,一定發(fā)現(xiàn)了這個古怪的小鼎,但卻沒有提醒我什么,一定有其深意。”
“況且我剛把回光道劍弄到手,如果去了恐怕兇多吉少!哎,還是先去一趟承意山的傳功閣,查看一番再說吧。”
“走路去好像有些遠呀...”
路三有些抓狂的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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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日天色才蒙蒙亮,路三經(jīng)過一番打扮收拾,便向著承意山而去。
石板小道有些幽靜,只有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路三身穿一件白色綢緞大袍,頭上長發(fā)被一根紫青色發(fā)簪所束,頭后白發(fā)如瀑布般垂落,走在石道上大袖飄飄,仙風道骨,好似一派神仙中人。
“咚......咚......咚......”
幾聲悠揚厚重的鐘聲,掃過各峰,日頭漸漸浮出,晨光隨之灑落。
前一刻還算安靜的各山峰隨著鐘聲掃過,好似活過來一般,各峰弟子或駕馭法寶而行,或直接御劍而去,還不時有幾道遁光自峰間而起,向著各自的目的地極速掠去。還有些弟子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結(jié)伴而行,亦有弟子面色孤傲,獨自一人。
石道上也有些熱鬧起來,來往的弟子漸多。
有些認識路三的趕忙過來拜見問候,路三從容不迫一一回禮。
有些不識路三或近兩年才入宗門的弟子,望著路三的相貌身姿,有些驚異。趕忙向旁人打聽,得到答案后才有恍然大悟之色,不禁又向他多瞧上幾眼。
尤其是那些路過的女弟子,看到路三,都好似變了一個人,羞羞答答,柔柔軟軟,雙目泛著溫柔,對著他說聲“師兄…”其聲音嬌柔綿軟的讓人心中很是憐惜。
路三似乎十分享受,走起路來更加風姿卓絕,氣度翩翩。尤其他那頭白發(fā)實在太過扎眼,使人遠遠就能看到,想不注目都難。
......
山間石道走勢逐漸拔高,延綿著向遠處大山而去。
在承意山不遠處,有座小山,山頭好似被巨劍削去,形成一個寬大平臺,其上被一塊塊巨大石磚鋪設(shè)的異常平整,在平臺邊緣有數(shù)個殿宇一字排開,顯得異常整潔大氣。
這里名為授業(yè)臺,是一處為那些入門沒多久的弟子,講道解惑之地。
路三因為一路都在搔首弄姿走走停停,來到這里已經(jīng)都要接近午時。
登上授業(yè)臺,正好有一群年紀莫約十三四歲的少男少女,從那幾處大殿中走出。
他們有的面色肅穆,好似在思索著什么,有的神態(tài)輕松,拉著身邊的伙伴低聲私語。
路三望著那些少年男女,目有些許感慨。
“修行大不易,打熬筋骨,鍛煉體魄,磨礪意志,不算太難。難的是道心堅定,始終如一,不忘初心,不被外物所惑?!?p> “當然還需要有修練的法門和授業(yè)恩師。正如那句詩“仙人扶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p> 沒有師門長者傳授修行法門,描述各境氣象,沿途護道解惑,想要靠自己摸索修練,無異于癡人說夢,難如登天。
“吆,這不是掌教首徒,正陽峰親傳大師兄,我圣衍宗天驕路三路大師兄嗎?哎呀!頭發(fā)都白啦!聽說去妖域歷練被打的身受重傷,形同廢人一般,真是將我們圣衍宗的臉丟盡了!怎么跑到這授業(yè)臺來了?難道想要從頭修練不成?哈哈哈哈...”
就在路三感慨之時,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聲音響亮蘊含靈力,即使在遠處的少年男女和宗門的授業(yè)長老,都聽得輕輕楚楚。
“咦,那邊怎么回事?”
“好像是靈虛山的沈元風,沈師兄?!?p> “那個白頭發(fā)的就是傳聞中的路師兄?”
“聽沈師兄的話語應(yīng)該就是他?!?p> “哇,我入門一年多了,都還沒見過親傳大師兄呢!”
剛從大殿走出沒多遠的少年們,聽到傳來的話語,向著路三這邊望了過來,頓時爆發(fā)出一陣議論聲。
路三聽了來人話語眉頭微皺,轉(zhuǎn)頭看向從山道一側(cè)走到平臺上的四人。
其中一個身穿墨色綢緞長袍,腰系玉帶,身形瘦高,一臉流里流氣的青年,正在望著他大笑,笑聲中滿是諷刺。
這青年腰間玉帶上懸掛著一塊金色身份令牌,意味著這人是核心弟子,其上有靈虛二字,正是靈虛山核心。
看著來人路三一番搜腸刮肚,聽了遠處那些小師弟師妹的議論,這才想起,原來眼前這人是靈虛山山主沈從云之孫沈元風。
沈元風乃圣衍宗有名的惡少,仗著自身修為不俗與沈從云的威勢,平日里沒少干欺壓同門之事。
若是放在以前,路三正眼都不會瞧他一眼,沒想到現(xiàn)在連這種貨色也敢羞辱自己。
“吆,吆什么吆,想吃煎餅果子呀?回去讓沈老頭子給你烙去呀!”
路三眉尖微挑,臉色平淡。
話語一出,哄的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原來遠處的少年們已經(jīng)來到了近前。
“哇!這就是路師兄嗎?也未免有些太過好看了吧!”
“是呀,師兄好風趣呀。”
“我有點兒暈,快...快扶我一把...”
其中的少女們止住笑聲,開始了對路三品頭論足。
“笑什么笑!找死呀?”
沈元風見此,氣急怒吼,身后的三個跟班也向著那些小男女走了兩步,對他們怒目而視。
圍觀的少年少女們,見此頓時驚慌,不自覺便后退了好幾步,留下一大片空地。
人群隨之變得寂靜,不敢再有任何聲響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