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這種綿延間變得虛幻,莫小兮再次打開這本書的時候,已經(jīng)是919的晚19許過半,耳機里的白噪音依舊肆無忌憚的充斥她的耳膜,她帶著厚重的耳罩包裹著藍牙耳機,面色凝重的在300元的索尼臺燈下,盯著刑法題。就在前幾天,莫小兮和莫小月吵架了,很兇,主要是莫小月史無前例的正面攻擊了莫小兮,她的心不僅被傷透了,也對人生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以前一直以為圣經(jīng)的末日不存在于自己的生活,莫小月這幾年就像糊涂蟲一樣結(jié)婚離婚,孩子就生了倆,可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對的,莫小兮自然不敢多言,就連西風都變得異常卑微,只要莫小月不當面和她起沖突,她就用她的壞脾氣一直照顧著莫小月的孩子上小學。
就在小月跟小兮起沖突的幾日里,25歲的莫小兮體會到了此生最徹底的一次絕望。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姐姐,都是的,要說深沉的理解和扶持,可能只有另一半吧,可她偏偏是個不敢碰愛情也碰不起的可憐人。所以這輩子,最大的感受就是凄涼。
這幾年,莫小兮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時光飛快,自打19年她采取自救模式,熬過了無數(shù)凄苦的時光,不管是深夜,還是凌晨,她追趕時光,很辛苦,但卻沒有停止的理由。
所以,一晃,這歲月就是近6年。又一個金秋九月,她只覺得家人的關(guān)系在惡化,嘴里不說,但心里的距離是越來越遠,她甚至認為,自己這輩子,可能和莫小月,都回不去當初。那道裂痕,裂在了心里。
是的,人生的滄桑也只不過用了短短20年,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和意想不到的巨變。
她在某一個清晨,突然特別的懷念,懷念哪怕是今年以前那些給自己度假般的自學歷程,雖然今年情緒不好時也偶爾寫小說消遣,但畢竟還是盡力在負罪感和疲憊感中做著糾結(jié)。
她更知道,自己這不到6年,說是自學,更像是一場療傷,療愈無知的心腸,和對青澀時光的彌補和償還。
西風不可能原諒莫小月,包括莫小兮,莫小兮一開始還掙扎一下,后來她便不再掙扎,她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在西風心中抹不去的污點,就好比是莫小月在自己心里留下的裂痕。
所以,莫小兮是爭取向上的向陽光,而莫小月就是不斷下沉的墮落者。她唯一可以且敢以怒斥回饋的便是莫小兮,盡管,莫小兮甚至她對西風也并不客氣,可西風還是自帶滿足的感覺莫小月不敢對她過于激憤。
但莫小月對西風的反駁,莫小兮卻歷歷在目。
她想,那就是人們對自己的安慰吧。
牽強保留的尊嚴。
沒有退路的生活。
只不過,有人把沒有退路當成了生活的必經(jīng)選擇,有人卻把不停觀望和無休止療傷變成了生活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