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蔣舟試探性地給楚易行發(fā)了一條微信。
沒回。
她磕著眼看著幾乎是一片綠的聊天界面,出了神。
楚易行后來基本不給她回微信,但是她知道,他能看到,就是不想回。
睡覺之前,她還是想給楚易行發(fā)個消息,說清楚。
[你什么時候回來,咱們的事早辦早好。]
沒想到,這一回,頁面上出現(xiàn)了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
當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聊天頁面的時候,那邊消息過來了。
[姐姐,他今晚不回家,你這樣纏著他沒意思的,他都不愛你了,你難道不清楚?女人應(yīng)該要有自尊心,再愛也不要這么卑微好嗎。]
蔣舟身形僵住。
這幾行字不長,卻足以灼傷她的心。
仔仔細細把這條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灰敗地放下手機。
楚易行,你真狠。
她干脆地躺下,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幾次想涌上來的眼淚被她硬生生壓下去。
這輩子為了楚易行哭得最多吧。
蔣舟想。
她讀書的時候正兒八經(jīng)的好學(xué)生,經(jīng)常被拿當榜樣,班主任的驕傲,爸媽的驕傲。
爸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哪里舍得讓她哭。
結(jié)果呢,她就是個睜眼瞎,白眼狼,為了一個負心漢,拋棄了父母,拋棄了一切。
因果報應(yīng),這不,她活該,成了被拋棄的那一個。
蔣舟眼睛睜開,突然坐起身,揚手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毫不猶豫,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地突兀。
用力太大,手心都發(fā)了麻,可她絲毫不在意,抱著自己的腿嗚咽起來。
手疼,臉疼,可都不及心疼啊。
第二天蔣舟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費勁地睜開眼睛,干澀得要命。
對著鏡子一看,果然腫了。
無奈用冰塊敷了一會,消了點腫才作罷。
吃了早餐就去掛鹽水了。
可能比較枯燥,她半磕著眼睛養(yǎng)神。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蔣舟看到楚易行三個字,皺了一下眉才接起。
備注本來是老公,她前段時間給改了,微信也是。
“你在哪?!彼麊枴?p> “醫(yī)院?!?p> 楚易行冷淡地哦了一聲,似乎并不關(guān)心她在醫(yī)院干什么。
“明天爸媽還有妹妹來家里,你什么都弄弄好?!?p> 她本以為他會說離婚的事,沒想到他只字不提,還挺能忍。
蔣舟嗯了一聲,沒多說什么就掛了電話。
她臉色一直很差,白得不像正常人,以至于讓她的醫(yī)生有些重視。
宋言照例詢問著:“胃現(xiàn)在還疼不疼?”
她搖頭。
“胃脹呢?”
她又搖頭,面無表情。
宋言不受控制地擰起了眉,如果不是她還睜著眼睛,毫無生氣的模樣倒更像死人。
他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讓一個人變成這幅樣子。
低眸寫著病歷,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抬眼看她。
蔣舟此時扭頭看著窗外的太陽,也不覺得刺眼。
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這么好的天氣了,天總是不晴不雨。
回過神來,宋言問她就點頭搖頭,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漂浮的眼神還是讓宋言多嘴問了一句:“你哪里不舒服嗎?”
卻不想那一霎,她眼眶紅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