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優(yōu)雅的魂

第十三章 那個男人就是空間差錯

優(yōu)雅的魂 何續(xù)彈 2182 2019-11-29 22:42:37

  白天女人去打零工賺錢,柯流沙就窩在那張不大的床上死死盯著手里的袖珍笏板。

  吵吵嚷嚷的聲音在門外一再響起還間雜著大力的敲門聲。

  縮在被子里的柯流沙一動不動。

  他捏著手里的笏板,嘴微微動著,我飄得那么近也沒聽懂他喊的是媽媽還是哥哥。

  總之他居然下了床,一點一點的蹭到了門口。

  外面聽起來還挺亂的。

  我伸手碰了一下門,手穿了過去,我用頭輕輕抵下門,頭直接整個過去了。

  “我還以為我只能一直飄在他頭頂?!?p>  “不是,你現在是魂體,沒有附身在任何東西上,原則上是自由的?!?p>  原則在徐憶河這簡直就是例外存在。

  “事實上呢?”我自覺開口。

  “你無法離開他三米遠?!?p>  話音剛落,我一個箭步往三米外彈去。

  然后就到了外面,看到一群小孩子七嘴八舌推來推去,還沒來得及炫耀成果就又被巨大的引力吸了回去。

  我又到了人小孩的頭頂。

  “三點一米都不行嗎?”

  “多零點一都不行?!?p>  我認命的朝門外踏一小步,剛好穿過門。

  原來是昨天那群小孩子。

  “齊奇沒來哎,劉小元你不怕阿姨在家嗎?”

  “不怕,我們是來找柯傻子一起玩的?!?p>  “可是柯傻子昨天都沒回學校,他是不是不想跟我們玩啊……”

  聞言,劉小元瞪了出聲的孩子一眼,癟了癟嘴用力拍門:“你胡說!柯傻子,柯傻子,我們來找你玩了,你怎么總是不理人???”

  其他孩子的注意力逐漸轉移了,開始爭論今天誰最厲害。

  “我感覺……”我觀望了一會兒,回到門內看著還縮著的孩子,“好像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看到而上演的,‘我的旁觀者視角’重點不在于‘旁觀者視角’,而是‘我的’。”

  徐憶河冷笑了一聲沒有回應我突如其來的設想。

  小身影動了動,手放在門把手上很久才終于猶豫著開鎖拉開了門。

  他低頭站在原地,既沒有讓開地方也沒有關上門。

  門外吵吵鬧鬧的聲音卻是一下子收斂了不少,孩子們互相對視了好幾眼。

  “哇,劉小元你好厲害啊。”還是那個夸齊奇厲害的咋咋呼呼。

  劉小元矜持地點了點頭,朝柯流沙喊道:“柯傻子,你怎么沒來學校,你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柯流沙一動不動。

  劉小元撓了撓頭:“你說什么?”

  柯流沙還是一動不動。

  咋咋呼呼戳了戳劉小元:“劉小元,他沒說話……”

  “這些小孩子真是……”我還沒來得及感嘆完,眼前忽地掀起沙塵,由少及多,似乎要將我整個淹沒。

  等我回過神來時,又到了那片只有一朵花的沙漠。

  黑皮衣男人用響指打出了一個板凳,他穩(wěn)穩(wěn)當當坐了上去,腳下是那朵簡筆花。

  “意識世界就是爽,想要啥打個響指就出來?!?p>  我快要被這黑皮套捂死了,板也是要板權的!

  男人小心翼翼侍弄著那朵已經有一片花瓣微微張開的簡筆花。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縮著不愿動彈的小身影。

  有什么從腦子里一閃而過。

  “徐憶河,這個意識世界是成年柯流沙的還是幼年柯流沙的?”我心里隱隱約約有答案,但還是不太敢相信。

  “幼年的。”徐憶河冷淡開口。

  “這個花才是幼年柯流沙?”難怪,整個意識枯得只剩一朵其貌不揚的花。

  所以成年柯流沙才掐死枯黃的花,守著一朵接一朵的花。

  其實是想讓幼年柯流沙的意識正常覺醒過來,就像喚醒一個陷入重度昏迷的病人,完好無缺地醒過來。

  不對勁——

  “成年柯流沙怎么會出現在幼年柯流沙的意識世界里?!”我的思緒一下子陷入了混亂。

  我是進入委托書空間以旁觀者視角看到過去,成年柯流沙能到幼年柯流沙的意識世界豈不是另一種變相旁觀,或者說間接插手過去。

  他也進了委托書空間?

  徐憶河對此沒有任何異樣反應,他要么不知情要么不在乎。

  但是我都能設想到這些,徐憶河不會不知情,那就是不在乎。

  不在乎的情況只有兩種,一種是無法更改的過往,一種是毫無關系的現今——

  委托書空間與徐憶河息息相關,所以是無法更改的過往。

  這個空間是出了差錯的空間,不如說成年柯流沙本身在此的存在就已經是差錯。

  但這不是根因,他不會憑空出現,一定有媒介。

  我看著時不時打響指滴水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已經起作用了嗎——這話在我腦子里突兀地回響起來。

  “是袖珍笏板!徐憶河!那個袖珍笏板是外來物對不對?”我激動地喊道。

  “嗯。”徐憶河冷漠地回了一個單音節(jié),對此毫不意外。

  我撇了撇嘴,這人現在都不屑裝一下的,看這樣子明顯是早就知情的上帝視角樣。

  根據外來物種入侵定律,這塊板兒十有八九也是個邪祟。

  我悠悠嘆了一口氣,想不到兜兜轉轉都到第二個委托書空間了,我還是那個附身邪祟玩意的我。

  成年柯流沙看了一會即將綻放的花,伸手從懷里掏出袖珍笏板,還慢條斯理的摘掉了袖珍笏板的皮套。

  我頓時覺得涼快了幾分,心里不禁起了幾分欣慰,人類終于意識到了板權這件事。

  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我又被高高舉起,背對著沙漠里狂妄無比的驕陽。

  柯流沙半瞇起雙眼,迎向烈日盯著被高高舉起的笏板,臉上打下了一片斑駁的光。

  我一度懷疑他是發(fā)現板里有個妖孽,想要活活曬死我笏板精。

  但是我笏板精豈能被這么小兒科的陽光刺痛。

  一陣眩暈就這么猝不及防傳來。

  再睜眼,我居然到了一個小巷子里。

  巷子里的燈閃了兩下就不再亮了,只有月亮在潑墨般的空中泫然欲泣。

  少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隱約可見血跡。

  “這是柯流沙?這么大了?”我故作驚訝。

  “人的一生從來只是幾個片段而已?!?p>  幾個片段,然后走向滅亡。

  等了很久也沒有人過來找少年,那個身影就那么形單影只地落在地上。

  “他媽媽呢?”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走了。守了幾年,嫁人逃離了這個家?!?p>  那個嚎啕大哭的女人仿佛還在眼前:“怎么會?”

  “沒有希望的回來,沒有希望的離開罷了?!?p>  我沉默了一會開口:“你比我更適合做旁觀者視角。”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插手他的事……”他低沉地開口,像是塞壬的蠱惑。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