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具尸體，有兩具還算好看些，是看守阿波的兩個女仆。
三具尸體不能看。是褚家三個少爺。
除了褚修德，褚修文褚修武，脖子都歪在一邊。他們的喉嚨都被咬了一個大洞，從正面都能看到頸椎骨。
阿波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爸爸，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一個酷似褚夫人的聲音響起來。
這個聲音一響，本來就死寂的人群更是連喘氣的聲音都聽不到了，仿佛褚家所有的人，都真的死了。
阿波捂著臉，抬起頭看了看。這是她從小伺候大的小姐褚婉茹。
褚婉茹新婚燕爾，本來是人生中只有一次的寶貴喜慶時刻，現(xiàn)在被接二連三的兇殺案破壞，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
褚婉茹作為褚家唯一的嫡出，一出生就順風順水。唯一的挫折，就是褚老爺不甘心沒有男嗣，在外頭暗中混多多個情婦，自然給褚婉茹弄出來一大群哥哥弟弟。
進門的褚家三兄弟，不過是褚老爺和褚夫人承認的。
那些只拿撫養(yǎng)費，甚至連撫養(yǎng)費都沒得拿的，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天文數(shù)字呢。
不過阿波不覺得褚婉茹倒霉到哪里去。
她畢竟一出生就開掛，可以說是精英里的精英出身。
阿波認為，人生如果太圓滿，沒有一點缺陷，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畢竟月盈而虧，水滿則溢。
不過阿波也知道褚小姐的個性。她完美地繼承了褚夫人的強硬個性。
“從王媽開始，所有人的死亡，或多或少，都和阿波有些聯(lián)系?！瘪倚〗憬K于說出了讓阿波心驚膽戰(zhàn)的話，“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這一次，死了五個人了。父親你還用什么話替阿波解釋？”
褚老爺看著阿波的眼色，陰沉中帶著恐懼。
阿波比褚老爺更恐懼。她發(fā)現(xiàn)，褚老爺動搖了。
“老爺，我沒殺人??！我一個女人，怎么殺死五個人呢？”阿波嚇得發(fā)抖?！袄蠣?，三位少爺?shù)那闆r您也看到了，我怎么可能做到？”
警察局長站在褚老爺背后，他也覺得這事不可能。
這五個死的人，三個男人自不用說。
兩個女仆也是膀大腰圓，一般男人都未必打得過。
阿波身材苗條，體重不會超過九十斤。
不管從哪方面說，阿波能一舉殺死五個人，已經(jīng)很荒唐。何況，如果殺了人，還整整齊齊擺在自己門口。這不符合殺人犯的最低智商。
“父親，您別聽阿波賣慘?！瘪彝袢阃嶂旖?，“既然人不是她殺的，沒一個人發(fā)現(xiàn)尸體是怎么來到她門前的。這如何解釋？”
阿波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些尸體在死后，都飄在半空，飄到她這里的。
她在夢里都看到了。
阿波急的眼淚直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阿波反復說著，“他們，他們是自己……”這些尸首“自己”什么？阿波是說不下去了。
總不能說尸體自己走路？×…
越看越像阿波在撒謊。
警察局長有些看不過眼。
他畢竟手上過了多少人命案子。真正連環(huán)殺人犯，都不會像阿波這樣，一看就缺乏經(jīng)驗。
這不是靠演技能過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