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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懶妻小魚

第五章

穿越之懶妻小魚 如意兒 2477 2019-11-19 23:37:05

  雖然胡小魚能夠開口說話了,但是見到沈永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他每天都在不停地做短工,無論村子里誰家蓋房子、搭雞架、豬圈之類零散的活計他都去干。早起飯都不吃就出去了,晚上家人睡了才回來,就算偶爾下午有時間他也會去山里撿柴火,打野雞野兔回來。

  那天洗澡的時候遇到就再也沒機會說話,其實也不難過他這么勤快,因為家里實在太窮了,念姐兒給她看過家里的錢匣子,里面孤零零的幾個銅板,更別提糧食了,就連最次等的高粱米都吃不飽,頓頓都是稀粥,喝得她都反胃,幾乎是家徒四壁。不僅沒銀錢沒糧食,還沒有田地。全靠他一人打工養(yǎng)活一家人,現在又多了她,可想而知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于是胡小魚每天和念姐兒一起做飯,做家務,照顧癱瘓的洪婆。今天,難得一個大晴天,她便帶著念姐兒把全家的被子都拿出來,在院子西面的籬笆墻上曬一曬,然后自己拿著臟衣服出去往院子前面不遠處的淺水河去洗,雖然她有點不膽怯一個人出去,但是念姐兒年紀太小,老是用冷水洗東西容易生病,就讓她留下照顧洪婆子好了。

  也許是天氣好的緣故,河邊洗衣服的女人特別多,一邊說笑一邊干活,沸沸揚揚好不熱鬧。

  可隨著胡小魚一出現,頓時鴉雀無聲。

  她熟視無睹般走到了距離人群稍遠些的地方,拿出盆里的衣服開始搓洗,手一伸到河水中,冰冷徹骨,凍得她一哆嗦,媽呀,太涼了!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其他人,只見她們的手在水里洗來洗去,仿佛感覺不到溫度一般,沒辦法,也只好咬牙繼續(xù)洗衣服了。

  拿出皂角在衣服上揉搓幾下,然后再用專門的木槌不停地敲打衣服,捶幾下后將衣服放在水中沖洗一下,然后再用木槌敲打,如此反復,直到洗干凈為止。

  一件衣服還沒洗完,她的手指就凍得麻木通紅,關節(jié)處針扎般的刺痛。她有些經受不住地搓了搓雙手,甚至往手心里哈氣也緩解不了。一旁的人們瞧見她嬌氣的舉動,紛紛哄笑出聲,似乎看不起她。

  “哎呦,看那架勢,一看就是沒做過粗活的,瞧瞧那雙白嫩的小手······”一中年女人小聲嘀咕道。

  “沒準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平時有丫鬟婆子伺候吧?!绷硪粋€人附和道。

  “那可不一定,也沒準是半掩門出身呢”

  “唉呀,這可別瞎說,小心讓她聽見來撕你的嘴。”

  “哈哈哈···”

  ······

  一陣陣哄笑與低語,傳到她耳朵里,莫名有些心酸。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特別狼狽,如芒刺背,仿佛一個墮入人群的小丑,突兀又尷尬。

  她苦笑了下,甚至還在心里想著要是有一臺自動洗衣機該多幸福啊。

  突然,一個人擠到她身邊蹲下,將木盆咚的一聲仍在地上,沖著那些人大聲道:“有些人自己家的事情都理不清楚,就別一天天對著旁人亂嚼舌根,仔細遭報應再出來一個傻孩子?!?p>  她抬頭一看,是茹茹,那張討喜地圓臉現在生氣起來兇巴巴的,正瞪大眼睛盯著方才議論不休的人群。

  那種被欺負的瞬間,忽然有人站在自己身邊的感覺正好,心里特別暖。

  剛才在人群里說得最歡的高小寶他娘,聽見“傻孩子”三個字整個人蹭一下站起來,指著茹茹罵道:“嘿,你個賠錢貨,說誰呢?你爹娘沒教好你咋的,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茹茹一點也不害怕地叉著腰,高聲回道:“我就罵了怎么著,一把年紀也不說積點口德,人家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難聽呢,居然有臉議論旁人,整個村子里就屬你最壞心腸,二丫好好一個姑娘變成現在這樣,就是你的作踐的。”

  小寶他娘沒想到這個茹茹平時不吭不響的,居然這么敢說,二丫的瘋病雖然人人知曉但沒幾個人敢當面這樣說她,一時氣結,臉上掛不住,只是指著茹茹一個勁地說:“你……死丫頭……”

  最后還是周圍的人上前勸和才讓她借著臺階下去了,不然今天被個小丫頭片子懟一頓傳出去不僅丟人,她惡毒后媽的名聲就坐實了。

  茹茹可沒管她的事兒,蹲下三下五除二地幫胡小魚把衣服洗完,然后拉起她就往回走。

  她握著茹茹的手,感激道:“謝謝你,真的謝謝。”

  茹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看不上小寶他娘的德行,她就是看你好欺負才會一直胡謅,下次你別怕她,不行就找我來,我雖然也不大會打嘴仗,但我偏偏不怕她?!?p>  她聞言重重地點頭,“好?!比缓髢扇瞬恢醯?,相視大笑起來。

  路口兩人分開后,她心情也好了起來,抱著沉重的木盆往回走,剛一進家院子里,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沖過來抓住了胡小魚,動作太快,一下子把她剛洗好的衣服都掀翻在地。她嚇了一跳愣在原地。

  與此同時,那人開口說道:“既然你拿不出三兩銀子,那就用她來抵債好了。”說著還伸手在胡小魚身上胡亂摸了幾下,“看著瘦不拉幾的,摸在手里也還過得去,賣給人伢子應該能值幾個錢。”

  胡小魚這會兒才看清楚抓住她的人,正是那日她跳河后醒來看到的朱大夫媳婦。

  沈永臉漲得通紅,上前商量道:“請嫂子再多給我寬限幾天時間,實在是快入冬了,活計不好找,掙不到錢。我這幾天掙了五十多銅板,都在這里。”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手絹,打開里面包著一把銅板,往前遞給朱大夫媳婦?!拔冶WC會盡快還錢的,別把這姑娘賣給人伢子,好歹也是條人命?!?p>  “我呸。”朱大夫媳婦一把將他手里的銅錢打掉,尖著嗓子道:“拿點錢都干嘛啊,不賣她哪來的錢,你說得倒好聽,你說說你拿什么還錢,別說我瞧不起你,你一年能掙到三兩銀子嗎?!拿什么還????”

  ······

  散落一地的銅板,就像是沈永最后一絲尊嚴,他身體兩側的雙手青筋暴起,仍然站在原地難堪地挨著朱大夫媳婦的咄咄逼人。因為她說得沒錯,他就算拼命地干活做工也掙不到那些錢,身為男子漢的他不怕可也不怕累,起早貪黑、任勞任怨,卻無法讓家人吃飽穿暖,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快要壓斷了他的脊梁骨。

  聽了半天,胡小魚才明白她今日是來要賬的,那些為了救她所欠下的藥錢和診費,而沈永沒有那么多錢,所以她要用自己來抵債。

  方才朱大夫媳婦抓住她在院子里大吵大嚷的,引得許多村里人都來看熱鬧,反倒是之前很通融大方的朱大夫沒有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媳婦來要賬一事他本就知情,也是默許的,這才故意躲著沒來,事后也可推說不知道。

  胡小魚最看不起躲在女人背后兩面三刀的男人,像極了她的父親,每每遇到事情都讓她母親出頭,辦得好還行,要是辦不好還會埋怨母親,然后父親就帶著‘老好人’的形象生活著,母親則是怨婦一般。甚至每次母親打電話來要工資的時候,她都能想象到父親在一旁監(jiān)聽的模樣,或是點頭,或是皺眉擺手。

  其實今天就算朱大夫他親自來要賬又能如何呢?何必做出這樣讓人膈應之事。她看了沈永一眼,很感激他這般難堪又兩難的時候還在護著她。

  胡小魚一把甩開朱大夫媳婦的胳膊,瞪著她冷冷道:“三兩銀子是嗎,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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