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原來我也有外掛?
我嘆了口氣,看著林曉琳的目光多少有些惆悵。
也是,她在行內(nèi)走的高度早就超過我這個哎呀老師了,我哪里還能給她點燈。
罷了罷了,孩子總要長大。
“老大,你不生氣吧?”她繼續(xù)搖我的手臂,這幅模樣,讓我好氣又好笑。
我又是惱火又是不忍,就輕斥了她一句:“放了,成何體統(tǒng)!”
林曉琳立刻松手,毫不遮掩地換上一張勝利的笑臉。
“你等等?!蔽依夏槺锏冒l(fā)紅,但還是強行不讓自己笑場,丟了這么句話,就轉(zhuǎn)身朝著賴大師走去。
在我和林曉琳兩人說話的短短時間,他的目光已經(jīng)向著我們瞟了好幾次。
“你這個小女友面相很好,難得的月亮眼,天生含笑。俗語有言:天生含笑,富貴自來?!辟嚧髱熼_口就吹捧,聽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只不過……”果不其然,這樣的話后面往往意味著轉(zhuǎn)折,但他打了個破折號之后,就沒下文了。
我有些急惱,語氣不善地催促:“您老就別賣關(guān)子了,有P……話快說就是?!?p> “呵呵,你有福氣,女娃子也有福氣?!彼终f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后,被我一瞪,終于不再兜圈子,語氣嚴肅地說,“這里她不宜接近,不然,必有大禍!”
一般而言,命師(算命先生的正式稱謂)開口,從不說直白話,除非是“鐵口直斷”。
這是泄露天機,大損陰德。
雖然不知道賴大師為什么愿意這么做,但我還是深表感激地朝他抱拳:“多謝大師。”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賴大師長眉無風自動,驚門相面,那是看家本領(lǐng),他一眼就看出我的不言之意。
肉疼地扯了扯嘴角,賴大師在他的衣兜里摸出了一塊柔潤如脂的和田白玉貔貅,只有拇指大小,但是看這皮殼,明顯盤完了不少年頭。
都說古玉難得,實際上,一塊自己新開的玉,親手盤玩半輩子,在上面寄托的情感,才是真正的千金難換。
玉石通靈,其實就是主人情感所系: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或謂“意盤”之要。
我很是詫異,一時間沒敢接下這只系著大紅流蘇的白玉貔貅。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拒絕:“太重了,您老還是換一個吧?”
賴大師聽了,卻是吹眉毛瞪眼,冷哼一聲,直接把玉塞到我的手里,然后揮手將我趕走。
“您老……不會真想授我衣缽吧?”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弱弱地問。
“你?”賴大師橫了我一眼,卻是直接搖頭,說了一句我沒聽明白的話,“你我可教不了?!?p> 不是就好。
我心中暗定,也就沒有糾結(jié)他后面的話,虛情假意地抱著拳頭晃了晃,緊接著就折返。
只是,我心中不免想到,難道我身為“主角”的外掛,就是人緣太好,貴人太多?
不然的話,先是蔡大師,然后是貴叔,這回又有賴大師,為何無不對我青眼有加?
等等……還有大橘和肥鼠!
如此說來,我的主角光環(huán),簡直照耀萬物,足以完全無視“天底下沒有平白無故的恩怨”這一因果至理!
歪歪歸歪歪,賴大師的東西卻是不能白拿?;仡^還是需要準備同等價值的大禮補過去的。
“諾,拿著這個,算是你的出師禮了?!蔽覍子聃鬟f到林曉琳的面前,給了她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
“這是護身符?”林曉琳接過,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好漂亮的貔貅?!?p> “知道就好,你要是不每天帶在身上,自己知道后果。”我沒好氣地用鼻孔說。
“謹遵師命!”林曉琳攥著玉貔貅,不倫不類地抱拳作揖。
我矜持點頭,大顯為師風范。
接著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有什么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四十八小時隨時,聽到?jīng)]有!”
“我終于知道表姐為什么對你死心塌地了?!迸赃叺耐跞粢翆⒁磺卸伎丛谘劾?,這時也忍不住羨慕地開口。
“學生對老師不都應該的嘛!”林曉琳立刻瞪了她一眼,神色略顯慌張。
“表姐,你當然應該啦。這白玉貔貅可不普通呢?!蓖跞粢涟琢怂谎?,很是不忿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難道很貴?”林曉琳眨著大眼睛,看看自家表妹,又看看我這個哎呀老師,很是落俗地問,“要好幾千?”
我還沒開口,話頭就被王若伊搶了過去,咬著牙說:“表姐,就是再加一個零,你要是沒有關(guān)先生這樣的老師,也未必能夠請到!”
我見她越說越離譜,連忙插話,問王若伊:“你對玉石文玩也有了解?”
能說出這話的人,顯然知道文玩終究不只是商品而已。
“我爸癡迷了大半輩子了,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點。”王若伊莞爾,看著我的目光意味深長,“不說這塊接近羊脂級別的和田白玉已經(jīng)被盤了至少有二三十年了,就是盤玉的那位老先生的境界,也不一般。說不定還是‘意盤’呢?!?p> 說著,她的目光有看向了遠處的賴大師。
這小家伙,看來還不是個新生代社會主義的純技術(shù)宅。
我聽到這里,不由感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意盤?”林曉琳跟精靈一樣尖的耳朵立馬捕捉到了這個關(guān)鍵詞。
“意盤,就是很有意義的盤。”我板著臉,諄諄地扯起瞎話。
直覺告訴我,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林曉琳就是頂著我的怒火,也不肯接這塊玉貔貅了。
王若伊聳了聳纖瘦的肩,很聰慧地閉口不言。
“好了,你們繼續(xù),我還有事?!蔽覕[擺手準備抽身,同時又看了林曉琳一眼。
心思細膩如她,瞬間領(lǐng)悟我的意思。
她將玉貔貅仔細地藏到了熱褲的褲兜里,這才像是松了口氣,佯裝出一臉不耐煩地說:“知道啦老大,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嘛!”
我懶得和她置氣,朝王若伊點了點頭,瀟灑離開。
“老大,這么久沒見,就不一起吃午飯嗎?”林曉琳還在后面喊。
今天承了賴大師兩次的情,自然需要請他吃飯,順便敲敲他的葫蘆,看看里面裝什么藥。于是頭也不回地說:“下次吧,為師今日有約。”
話音剛落,遠遠就傳來兩聲嗤笑,令我老臉險些沒掛住。
看來女人太聰明,男人一不小心就得丟臉啊。
離開后,我將剛才一不小心收下的紅包錢全部用來請賴大師吃了頓大餐,然后去了趟銀行把身上的現(xiàn)金大部分存了,由著各大資本家去劃扣。
相比起欠下的巨債,這幾萬塊錢就是只蚊子腿,所以我并不心疼。
接著立刻回青旅補覺。
因為今晚,我準備去干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