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贏了?
我拋給這個姓陳的酒糟鼻大叔一枚籌碼,自然不是心軟,更不奢望他會感恩戴德。
察覺到他眼底閃逝的仇恨,我在收斂殺機(jī)之后,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搬石頭砸腳。
哪怕到了今天,我終究還是深信因果的,那一枚籌碼,不過就是試圖了了我和他之間的因果。
這時想想,又覺得可笑。
多少有些一手殺人一手敲木魚的意味。
我不由想起那個行走人間,試圖斬斷因果的狠人。
或許,這還真是一條門路。
這是后話。
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氣,重新專注到面前的賭臺上來。
對面的秦嵐面色莫名,似乎剛才也在思考什么,只不過,她比我先一步回過神來。
洪新秀也招人端來籌碼,看他玩興頗高的份上,我也就懶得打擊他了。
一直坐在原位的那四個土豪,有兩個眼神火熱,看來是被剛才的一局激起了賭性。
一個面色有些猶豫,仿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繼續(xù)玩下去。我掃了一眼他面前的籌碼,估摸超過五千萬,今晚應(yīng)該是贏了不少。
另外一個面容白皙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端詳手里的酒杯,臉色倒是從容不迫,這還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荷官在眾人的沉默中開始發(fā)牌。
我沒翻起底牌,因?yàn)榉环家粯樱际莻€方塊3。
還好,第二張牌,是個梅花3。
我掃了一圈眾人的牌面,最大的是洪新秀,黑桃J。
洪新秀丟了個一百萬的籌碼,督促荷官趕緊派牌。
這么點(diǎn)錢,土豪們當(dāng)然不會不跟。
就連那個牌面紅桃4,底牌方塊2的土豪都爽利地丟了籌碼。
我沒有跟。
這讓眾人有些摸不得頭腦。
我剛才和姓陳的那局對賭,表現(xiàn)得可完全沒現(xiàn)在這樣得審慎——或者說膽小。
洪新秀看了我一眼,但是被我瞪回去后,便識趣做起陌生人。
這小子今晚就是來出血的。
秦嵐沒有看我,以她的眼界和魄力,自然不會因這點(diǎn)小事動容。
第一局很快結(jié)束,洪新秀一對J,輸給了那個白臉中年的一對K。
第二局,我看了一眼自己牌面的梅花6,然后就梭了。
可惜沒人跟。
白皙中年男抬眼瞥了我一下之后,也蓋上了他和底牌一樣是K的牌面。
擦,這得玩到什么時候!
至少在清臺這件事上,我和秦嵐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只好看向了她。
秦嵐依舊面無表情,優(yōu)雅地點(diǎn)了根煙,卻與她今晚的樸素裝扮有些脫格。
白皙中年男多看了她兩眼,讓我不由多想了一層。
接下來這局,秦嵐的牌面一直走大,不愧是千門老手,欲擒故縱的手段,著實(shí)令我佩服。
雖然,最后是我三條6贏了。
哈哈哈!
小贏一把兩千來萬,我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激動,免得忘記今晚來的目的。
錢是要賺的,事情也得辦不是?
經(jīng)過半個多小時的鏖戰(zhàn),終于有兩個土豪先后輸光了臺面。
我的籌碼在這段時間沒多大變化,讓我覺得有些無聊。
而輸剩下不到兩百萬的洪新秀,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的難看,屬于沮喪。
“輸完就一邊呆著去,別打擾我?!蔽页脵C(jī)懟他道。
他本來還想說類似“我還有大把錢”的話,立刻被我眼神給瞪了回去。
洪新秀這才清醒過來。
我搖了搖頭,沒再理他,示意荷官繼續(xù)發(fā)牌。
一開始就在猶豫的那個土豪,估計以為我要耍什么手段,這才讓洪新秀出局,他立刻示意離桌。
這么一來,繼續(xù)參加賭局的,就剩下了四人。
坐在白皙中年對面的那個土豪,桌面的籌碼也已經(jīng)見底,這一局——嗯,只要他跟,就可以走人了。
我想,他一定會跟的。
三張K的牌啊。
為了讓他拿到三張K,我只好硬著頭上。
關(guān)鍵還在那個白皙中年。
他加上這個多半會贏的一局,將會成為桌面籌碼最多的一個。
真是不聲不響吃遍天。
又是一只難對付的老狐貍。
從他看秦嵐的眼神即可知,這只老狐貍,終究是對面的。
出乎我預(yù)料的是,第四張牌發(fā)完后,他加上底牌三條尖的牌,居然放棄了。
我心算了一下,雙眼逐漸瞇成了兩條縫。
他這一棄牌,那張老K就會落到我的手上,這么一來,我是JK兩對,秦嵐則是一對Q。
要賭嗎?
第五張牌發(fā)下,我將手放在了籌碼上。
“秦總,就讓我看看你的底牌吧?!蔽彝频棺郎系乃谢I碼,盯著秦嵐,一字一句地說。
白皙中年目光如電掃了過來,寒芒畢露,刺人雙眼。
“不好意思,我不跟。”秦嵐伸出纖纖玉手,蓋起了牌面。
最后那個土豪嘆了口氣,雙手扶著桌邊,搖搖晃晃地起身。
這時,他面前的籌碼已經(jīng)不足一百萬了。
明知十賭九輸,這些人為什么還是這么癡狂,次次落得個面如死灰呢?
白皙中年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再繼續(xù)。
這么一來,我和秦嵐,終于要開始正面交鋒了。
“不如直接搖骰子?”我微微一笑,“比大小就好,誰點(diǎn)數(shù)小,誰贏。”
“你真認(rèn)為這樣會有結(jié)果?”秦嵐卻是微蹙黛眉反問。
以她的賭術(shù),就是搖出零點(diǎn),都易如反掌。
而我在明知如此的情況下,依舊和她用這種方法對賭,顯然也能做到。
“如果你們都沒點(diǎn)數(shù),怎么算輸贏?”白皙中年好奇地問。
“當(dāng)然算……秦總贏?!蔽艺f著,將目光從他的臉上,轉(zhuǎn)向了秦嵐,并解釋道,“賭法是我提出來的,自然規(guī)則方面,要失利一點(diǎn)?!?p> “可?!鼻貚瓜缡掷锏臒燁^,簡潔明了地回應(yīng)道。
她似乎也想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
很快,兩個手搖篩盅就被端到了我們各自地面前。
二話不說,我們直接開搖。
大家都是開掛的人,所以,我們沒有裝多久,隨便搖了幾下,就停了下來。
我和秦嵐一人一只手放在了盅蓋上,以便可以同一瞬間揭開,免得被下什么后手。
畢竟,就像剛才我說的,大家都有外掛。
骰盅揭開,里面各是一團(tuán)粉末。
“不好意思,我贏了?!?p> 眾人聽到我自信得跟發(fā)病一樣的話,都滿臉古怪地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