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洋實在無法把眼前的男人,和清淺口中那個大義凌然、一身正氣的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男人,沒有穿軍裝,只是普通的素服,目光比狐貍還要狡黠,痞壞痞壞的-
“我瞧瞧-”顧肖沉聲,目光鋒利,一把掀開田博洋的上衣,露出單薄的肉肉-
胸口微微泛紅,左上方有塊黑痣,其他一切正常.....
他用力往下一壓,田博洋疼得齜牙咧嘴,“嘶”的一聲叫著.....
“兄弟,輕點(diǎn),輕點(diǎn),哎吆喂-”田博洋故意大聲,生怕他再繼續(xù)壓下去。
顧肖一個瞪眼,田博洋意識到自己口誤,慌張訂正,“哥們,哥們——”
他倏地松開衣服,“胸口沒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醫(yī)院檢查,費(fèi)用我出。”
一旁的徐莎莎瞬間對顧肖路轉(zhuǎn)粉了.....
“不用—”田博洋拽拽得擺了擺手,大手一劃拉,趁機(jī)凸顯爺們氣質(zhì),“好歹咱是個爺們,這點(diǎn)痛算什么!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妹夫,客氣了,客氣了—”
顧肖的臉色瞬間陰轉(zhuǎn)晴,嘴里叼著煙,聲音模糊道,“一家人?妹夫?”
田博洋聲音像是蚊子一般,哼唧了一聲,“嗯?!?p> 清淺一臉的錯愕,碎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徐莎莎在一旁偷笑。
顧肖猛地拍了拍田博洋的胸口,冰冷道,“爺們,要不,再來下?”
田博洋立馬齜牙咧嘴,慌張?zhí)酉蛞粋?cè),躲到清淺身旁,求救得看向她——
“慫樣。”清淺一個蔑視,右手戳了戳老田腦袋瓜,又俏皮得捏了捏他的下巴,隨后拍了拍他的膀子安慰道,“他不敢亂來的—”
顧肖的雙眼,像是被糊滿了不干凈和礙眼的東西,心里火焰亂竄。
此刻,他還真是想亂來。
轉(zhuǎn)念一想,不由得苦笑,連連無奈搖頭,送了自己倆字:幼稚。
他快走幾步,隨后從地面上抓起一個雙肩包,快速扔向清淺。
“接著—”倆人保持了一段距離,清淺接了個空,雙肩包掉落在她的右腳旁。
清淺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是來給自己送包包的。
再一看直播時設(shè)了靜音的手機(jī),竟然有他的兩通未接來電?
他竟然親自送來了?
頓時,她的心里,滿滿的,都是愛。
可怎么,怎么就走了?
顧肖已轉(zhuǎn)身,快步離去,留給清淺完美的身影。
“老沙,老田,我先撤了?!鼻鍦\抓起包包,飛奔得沖向顧肖的方向——
他的身影,頎長又挺拔,引來周圍嘖嘖稱贊的目光,一再得被吸引。
女人們的眸子,更是再也看不到其他。
忽然一個女人的身影竄出,纖細(xì)婀娜,扯著他的手臂,連連晃著,像是在蕩秋千一般。
“松開!”顧肖瞥了清淺一眼,她面色紅潤,眼睛里閃著星星,雙手竟然爬到他的身體上。
這種感覺,他不適應(yīng),很不適應(yīng),像是被人撓了癢癢......
“不嘛,不嘛。人家想要請你吃飯—”清淺全身軟軟的,賣力撒嬌。
顧肖瞥了下周圍,最終甩開了她溫暖的小手。
“飽了。”他傲氣一聲,像是在發(fā)泄。
“那-請你去-劃船?”清淺不死心,狗皮皮膏藥似的貼著。
“不喜歡?!彼劬刺?,態(tài)度漸漸變軟。
嗯?竟然只是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么。我陪你?!鼻鍦\貼在他的身旁,卷卷的睫毛,微微上揚(yáng),清澈的眼神,像是谷底的清泉一般。
“......”他沉默,竟然不舍得拒絕。
“大老遠(yuǎn)的,你特地幫我把包送來,怎么著,我也得謝謝你。”清淺怕聽到拒絕聲,趕忙替自己找了個借口,右手又不自覺得爬上了他的右臂,柔聲道,“我,有恩必報。”
最后幾個字,雖然柔氣,可堅定十足。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今天是鐵定跟在他身邊了。
“剛巧路過。”他扯謊,漏洞十足。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鼻鍦\乖巧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本正經(jīng)道,“你恰巧請假,恰巧拿了我的雙肩包,又恰巧路過—”
“.........”
全被她說中了!
他不由得皺眉。
這丫頭,心里明鏡似的。
可這丫頭做得事情,怎么沒一件像樣的,越來越離譜了—
他和她,應(yīng)該是不合適的。
可他今早卻為了給這個瘋丫頭送雙肩包,特意用了一天的休假。
對了,還有,她的手機(jī)打不通,他又特意請戰(zhàn)友追溯她的手機(jī)位置—
他好像不應(yīng)該這樣的。
這丫頭逮著機(jī)會,又黏上來了。
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這話說得大概就是他顧肖。
為什么此時說不出硬氣的話來,反而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掙扎了半響,他用力甩了甩煙頭,無奈道,“好。陪我去個地方—”
半個小時之后,清淺緊跟顧肖,來到了拳擊會館—
進(jìn)入會館的一剎那,清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清一色的男人們,光著膀子,揮汗如雨,個個像是戰(zhàn)斗機(jī)似的,精神抖擻,不斷揮舞著拳頭——
這就是他喜歡的地方?
可是,她不怎么喜歡。
她喜歡聽音樂,看電影,逛小吃街,壓壓馬路,等等-
哎,她喜歡又怎樣呢?人家又不關(guān)心。
“不喜歡?”看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他冷冷問道。
“沒,沒有。這里,挺好的?!鼻鍦\擺手否定,好不容易找的機(jī)會,死也得堅守在這里,“蠻有趣的?!?p> “喜歡就好?!彼蝗粡呐赃叧槌鲆惶兹瓝羰痔兹拥剿掷?,命令式的口音,“試試—”
清淺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些想罵人了。
有沒有搞錯?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想和男人約會,被拉到這種地方就不說了,還得陪著他拳擊?
她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我不會?!彼Z速極快得回絕,整個身體都在抗拒,“你玩吧,我看著就是?!?p> “奧?你不是挺喜歡讓人砸木板嗎?這個運(yùn)動,和你那個很像吧?”顧肖已經(jīng)帶好拳擊手套,試著揮舞了幾下拳頭,清淺頓時感到一陣陣風(fēng)從耳前呼嘯而過。
他眉頭上挑,頗有興致得看著她,“很好玩的,比讓人砸木板好玩多了—”
她怎么覺得這話很有針對性呢,好像被人澆了冷水?他的語氣,拉著長腔,諷刺意味很明顯了。
看樣子,他是很不喜歡她的“職業(yè)”了。
“奧。那個啊,我們偶爾玩一次,剛好你撞見了?!彼s忙撇清,很想樹立好女孩的形象,或者起碼得達(dá)到他心中的及格線。
“是嗎?”他再次挑明,身體微微前傾,眸子閃著光芒,快要貼到她身上。
她的臉色唰的就紅了,手心里全是汗,感覺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突然想起那會倆人一起拍照的情景,對,就是感覺。
這男人,好會撩啊。
撩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顧大隊長,難得啊。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币粋€厚實的聲音插入,把清淺從他的眼底拉回,倆人都趕忙擺正了身子。
說話的人,正是拳擊會館的老板,顧肖的好友:葉鵬。
葉鵬說話的間隙,頗有興致得掃了下顧肖身旁的清淺,那眼神充滿了驚嘆號。
這樣的美人坯子,實在是少見,不知道她和顧肖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是顧肖的好友,葉鵬。這位美女,怎么稱呼你?”葉鵬右手伸出,笑容滿面,急著自我介紹。
“奧,你好。我叫清淺。”她扳正身體,右手伸出,剛要握手,半途就被人截斷路了。
顧肖突然杵在倆人中間。
對著葉鵬,猛地一個拳頭打來,葉鵬快速閃避,慌張道,
“可以啊,顧大隊長,出手又快了—”
顧肖再次揮拳,葉鵬一個跳躍,帶好拳擊手套,倆人肆意比劃起來——
清淺待在一旁,看著兩個肌肉滿滿的男人,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太MAN了吧?周圍全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哎,可是她只有看的份兒。
十分鐘過后,葉鵬一個跳躍,從拳擊臺上撤下。
顧肖和另一位拳擊手繼續(xù)比劃著.....
葉鵬的上半身早已脫光,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胸肌腹肌堪稱完美,又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從頭頂灌下,涼颼颼的,酣暢淋漓。
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好有型啊。
便聽到臺上陪練的拳擊手,一聲“我操!”,被顧肖狠狠擊中了一拳。
“喂,清淺美女,你和顧大隊長什么關(guān)系?”葉鵬用毛巾擦著上半身,開始發(fā)問。
“......”沉默。
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
她現(xiàn)在和顧肖算是什么關(guān)系?
情侶?不可以的。
顧肖肯定會生氣的。
好朋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