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重再三囑咐她看住顧問時的表情,她現(xiàn)在還記得,仿佛顧問要干出什么驚天動地胡作非為的事兒。
顧問眨眨眼睛,也沉默了一下,“你倒是聽他的話勝過聽你父母的。”
祁艷不置可否。
雖然余重也不算帶過她,甚至是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次面。
但是,對于這個不務正業(yè)且混不吝的叔叔,她著實感到親切,在毫無溫情可言的祁家里唯一可以從心里感受到親情的那一個。
或者說,余重和她剛好是祁家里冷冰冰的飯桌上,唯二的兩個例外,所以有點“同病相憐”的共情體驗。
“嗯,所以我會看好你?!睈灺曢_口,祁艷看著顧問,臉色鄭重。
?。?p> 翌日。
天剛蒙蒙亮,宿舍樓就嘈雜了起來,里里外外都是腳步聲,交談聲,宿管阿姨也少見的沒有管。
顧問拿手在眼睛上面擋著,然后才慢慢的睜開,感受了一下,陽光倒是不算刺眼,索性放下了手。
隨后門被打開,一股白粥的香味也傳了進來。
祁艷抬頭瞅著她,把手里的粥和包子舉了舉,“醒了就下來吃,真不知道你是胸有成竹還是怎地,今天不管參加考核的還是單純看熱鬧的,能睡到這時候還一點不急的也就你一個了?!?p> 顧問用最“安全”不至于猝死的速度緩緩的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骨節(jié)舒展的咔嚓聲清晰可聞。
單手一撐就直接從床上翻了下來,還順便把風衣套了身上,姿態(tài)瀟灑又帥氣。
祁艷眼睛凝滯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把粥那些擺在顧問桌上,“你就作吧,當心閃了腰,得不償失?!?p> 顧問輕笑一聲,難得還沒帶上那寒徹骨的清冷,抽開板凳,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不客氣的叼起了一個包子,還挺香的。
看著祁艷,眉眼滿滿的笑意,“不裝逼的人生哪兒還算人生?”
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但也實際另有意味。
祁艷嗤了一聲,不置可否,只是笑著懟了句回去,“您老難得有接地氣的一面兒。”
顧問沒再搭腔,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早餐解決了,然后把空盒子些往祁艷那兒一推,手指還在桌上敲了兩下,眼神里暗示的意味深長。
祁艷張大眼睛,沒料到顧問也有這么不要臉的時候。
顧問無辜的眨眨眼睛,滿足的喟嘆一聲,“今兒實驗有兩人組的,要帶飛嗎?”
祁艷磨了磨牙,臭不要臉,還趁人之?!?p> 最后還是認命的把東西給收拾了,屁顛屁顛跟在顧問后面,什么話好聽就挑著什么說。
顧問心里發(fā)笑,面上卻一片云淡風輕,維持著高冷人設不崩。
實驗室的考核就分了兩項,筆試加實驗。
筆試一共三道題,一道計算,一道推導,一道闡述,給了四十分鐘。
顧問中規(guī)中矩的掐著點寫完交卷。
接下來是實驗課題的實操。
兩人一組,祁艷一開始就頂起了苦瓜臉,雖然她一向自負,但畢竟沒進過實驗室實際操作過,真的是被顧問帶著飛。
抽中的題目是利用fMRI技術(shù)對動物的大腦結(jié)構(gòu)和心理活動進行機制分析,實驗室已經(jīng)給出初期階段的成像樣本,需要她們利用分析和模擬把剩下的步驟給完成。
算是比較難的一個題目了,首先要判斷當前進度,再之就是對儀器的控制要求很是精密,而最難就是,這個過程并沒有實體樣本,只能單靠數(shù)據(jù)去進行分析。
僅僅三個小時的時間,要完整成像,并且給出分析。
盡管前人的實驗步驟早就爛熟于心,祁艷還是只感覺到頭腦嗡鳴陣陣,一時間無處下手。
顧問嘆了一口氣,老師可真是“愛護”她,搞這么個難題出來,也不怕被投訴不公平。
拍拍祁艷的肩膀,“第一次接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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