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凌,該上朝了!”
宇文朔的敲門聲,讓夏莫離回過神來,擦了擦雙眼,向后挪了挪身子。北宮少凌不舍的看著夏莫離,抬起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記住我說的話?!?p> 他的聲音溫柔萬千,不似他平日那般冷清,那有溫度的聲音讓夏莫離的心無法抗拒,更無法閃躲,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北宮少凌的手輕輕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她的額頭輕淺一吻。
“我寧負這江山,也定不會負你!”
北宮少凌說著起身離開。他的背影悲傷而孤獨,夏莫離的淚水更加的洶涌。她多么希望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夢一場,夢里雖然悲傷,但醒來后終究只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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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墨果然是帶著演技來上朝的。
一個大男人竟然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跪在了朝堂上,委屈的求北宮寒給他做主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瞠目結(jié)舌。
“司空大人仁孝!令尊如此高齡竟受了此等委屈,朕深感悲痛?!?p> 北宮寒的話讓北宮少凌萬分不解,北宮寒向來精明,也深知司空家的野心,斷然不會糊涂到如此境地,想必司空家的勢力還是讓他多有忌憚,所以言語中自然要保留對方顏面。
“陛下,昨日在場的都是當朝權(quán)貴,臣想在場各位斷然不會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昨日臣連夜審問了那個舞姬,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我司空府的人,而是受人指使,混進了司空府,意欲行刺七皇子,卻不想誤傷了父親!”
司空墨悲痛交加的訴說。
“司空大人今日竟改了口風?昨夜不是說刺客是意欲行刺令尊嗎?昨夜眾人已經(jīng)看見那個舞姬明明是想要行刺七皇子,若不是七皇子被阿離所救,恐怕傷的就是七皇子。為何司空大人昨夜一般說辭,今日又是另一般說辭?”
宇文朔上前,義正言辭的說。可是他說完之后環(huán)顧四下,竟沒有一個人附議他所言,顯然這北宮朝堂盡數(shù)變成了司空家的傀儡。
“宇文將軍,眾人皆知你與七皇子私交甚好,但這本末倒置之事,還是不可為之!”
“司空墨,你休要滿嘴胡言!”
“陛下,宇文大人素來與臣下不合,想必是想借此事來戳臣下,臣下昨夜已連夜審問了那個舞姬,她確是受人指使,是來刺殺七皇子的!”
“陛下,既然司空大人說那舞姬是受人指使,不妨帶上朝堂,看看她究竟是受誰人指使?是不是受了七皇子越王所使,來刺殺自己?”
四皇子北宮良夜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上前請柬。
“魏王殿下此言何意?是意指我顛倒黑白,本末倒置嗎?”
司空墨雙眼通紅的看向北宮良夜。
“誰這么說了?沒人說你自己說什么?”
北宮良夜的不羈和無謂,讓司空墨更加焦灼暴躁。
“陛下,臣并未顛倒黑白,昨夜事出突然,臣也是一時亂了陣腳。雖有開罪七皇子之處,卻也還是冷靜處理了!事發(fā)之后七皇子執(zhí)意要離開,臣下也并沒有阻攔!”
“得了吧你可!在場誰都看得出來越王殿下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很明顯是在意救她的那個姑娘,所以想要離開。你說事發(fā)之后執(zhí)意離開,你此言何意?還有,并不是你沒有阻攔,而是你沒攔得住司空大人!”
北宮良夜的話句句逼人,一旁的宇文朔看著他露出了快意的微笑。北宮少凌也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北宮良夜,四目相交之際,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并沒有那么孤獨。盡管他知道北宮良夜幫的只是北宮家族,而并不是他,但是他覺得這也足矣。
“陛下,陛下,臣笨拙,辯不過魏王殿下,還請陛下定奪!”
“好了,都不要吵了!把那個舞姬帶上來!”
北宮寒似乎意在看一場好戲。本來司空墨早就說連夜審了舞姬,他卻偏偏沒有宣上朝來,而是待司空墨在朝上受盡了言語攻擊,才不急不緩的將那個舞姬宣上來。
那名紅衣舞姬一身是傷,被兩個人摻了上來,隨后轟然趴在了朝堂之上。
“說——你受何人所使,昨夜在司空府邸,意欲行刺何人?”
北宮寒俯下身去,看著朝堂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舞姬問。
眾人紛紛看向她,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吃力的抬起頭來,那一身又一臉的傷,顯然昨夜經(jīng)歷了一場酷刑。
她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雙手已經(jīng)無力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她孱弱的聲音并不是很高,但是足夠朝堂上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受……受……魯……魯王所使,刺殺……刺……殺越……越王。”
大皇子魯王,北宮西揚。
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