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臻,你怎么這么窩囊的?”
李華濃顯然不肯作罷,“她能做什么,這么多年了,她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們做的?再說了,我們本來就沒做過。而且我們家的公司的事,她手上也不可能會有,你怕什么?讓她報,我倒要看看,她能做什么?”李華濃以為,沫安無權無勢,那些東西早都被銷毀了,證人也早就死了,他們抵死不認她又能如何。更何況這些事一筆錢就能打通的關系通道,她還能怕她。就算他們真的做不了什么,還有梁家,梁家絕對不會放過她。
沫安走進她的身邊,溫和的樣子仿佛現(xiàn)在不是再吵架,“證據(jù)什么的我確實沒有,不過我知道一個人,他叫幕晉桓!這個人想必你也認識!”
對于證據(jù),沫安早就不屑去收集了,若是她要依靠證據(jù),她也不用費心去做這些事,光是一個貪贓受賄,鐘情就能徹底的擊垮他們。她要慢水煮青蛙,讓他們自己親眼看著自己是什么死去的。
聽到這個人李華濃像是看見了鬼一樣,臉上的血色盡收,殷紅的嘴唇猛烈的顫抖。沫安湊近她的跟前,聲音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要不要我把你們的淵源公布出來?。课沂稚线€有你們交易的視頻,你的丈夫,可能會很想看哦!”
“你。。。你怎么。。?!?p> “這個快你就你忘了,當初我被你和沫臻瞧瞧的灌了情欲藥,你把我送到他房里,本想著用我來給你們公司簽一個合同的??烧l知道呢,那個藥一點都沒用,我就只好先去洗手間洗把臉打好精神看看你想做什么呀?可是沒想到呢,原來你居然這么的。。。惡心!”
沫安厭惡的離她遠了一些,她淡淡的掃了一眼看著他們的林致遠和沫臻。
李華濃被她嚇得渾身發(fā)抖,她心虛的看了眼林致遠。發(fā)現(xiàn)他似乎并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么,依舊很憤怒的瞪著沫安。
她的視線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先是林致遠,“你手上有兩條人命,一條是我爸,一條是柳回?!苯酉聛硎悄椋瓣懓涸赮國等你,你手上的那些骯臟事,他很想跟你算清楚?!比缓笫抢钊A濃,“至于你,我就不多言了,你自己心里清楚?!闭f完,她看了眼秦淮,然后別開了眼。秦淮從進門開始就不敢與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他被嚇破了膽子,已經(jīng)不敢再惹她了,那么她也不介意暫時放過他。反正,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你到底想干嘛?我告訴你,我不會怕你的!你沒有證據(jù),我們也不會認!”林致遠顫抖著手,他也后悔今日來了。但是,他絕對不會以此害怕沫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去報警,我一定讓你自食其果,在監(jiān)獄里呆一輩子!”他背后還有梁家,他不能慌!
聽完,沫安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沒想到她在他們嘴里居然還能聽到“自食其果”這個詞
沫安揚起一抹淡笑,溫和又可愛,可她的話卻不是如此,“親戚什么的我高攀不起,我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離開。要是不走,我請你們離開的法子可是有很多的哦!”
“爸媽,我們快點回家!”
沫臻真的急了,沫安的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走,她真的害怕他們走不出這個門。當初她在Y國殺的那幾個人,都是那條道上頗有威名的人,她們死了,沫安還好好的。她不得不懷疑,沫安背后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一屋子的人瞬間都走了,沫安將手里的刀丟在地上,哐當一聲,林致雯嚇得捂住耳朵。
“在Y國的時候,沫臻給你打電話,說我出事了,是因為他找了幾個男人,像梁國安對你那樣對我,不僅如此,她還要拍下我的照片發(fā)給你,發(fā)給別人,她要讓我名聲掃地,讓我去死。這已經(jīng)不是一次了,我無數(shù)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你從來都不知道,也從來不相信,哪怕今天,我在這里與他們面質(zhì),你現(xiàn)在也一定在想我污蔑了他們。你知道嗎?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也沒有軟弱過。無論他們要做什么,我都覺得自己有能力去保護自己。但是你,一次次以我母親的名義把我的鎧甲全部摧毀,然后把我送到他們面前去給他們作踐,我從前也怨恨過老天為什么要給我這樣的人生,但現(xiàn)在,我更怨恨,為什么你是我的母親。如果我父親,沒有遇到你,他又會有很完整的人生,他不至于到現(xiàn)在死不瞑目。他愛的妻子和殺的人合起伙來謀殺他的孩子。如果我不是從你的肚子里出來,我相信我的的人生會很精彩。但是很絕望,我的母親是你,你讓我過上了這樣讓我惡心的生活!林致雯,從今天起,你就當我死了,你就當我跟我爸一起死了!我不想有你這樣的母親,一天都不想。”
她沒再看她,打開了門她要走了,這里,她不想待下去。
“沫安,你別這么糊涂啊,我是你媽,你不能這樣拋棄我,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沫安往后看了一眼,她想看看她能不能看到她母親眼里的一絲的后悔,一絲的牽掛,可她,看到的都是刺骨的威脅。
“你死了之后,千萬不要去找我爸,否則,我怕他因為你給我?guī)磉@么惡心的生活報仇!”
沫安沒再停留,決絕的離開。林致雯從來就不會舍得去死,這么多年了沫安太清楚她了。下了樓,還能聽到她尖銳的哭喊。
她一個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四周都是人,她卻覺得四周很安靜,她在八月的烈日里遍體生寒。在公交站臺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小時候的事一直繞在自己的腦海里,原本應該活得好好的父親是什么樣子,她卻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那漫天的血色,和糜爛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