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刑偵科辦公室極其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花運和燕家紅的身上,就連辦公室的門外也有許多人在探頭探腦,可見剛才檔案柜砸倒的那一聲巨響是何等的突然和讓人好奇。刑偵科科長李黑的嚴厲眼神同樣隨著嘴里的唾沫星子噴灑在兩個低頭并立的倒霉孩子臉上,直到將兩個悔不當初的可憐娃罵成一副熊樣才踏著方正的步子離開,異常清晰的腳步聲嗒嗒的消失在科長辦公室里!
哈哈哈,刑偵科辦公室立馬成了歡樂的海洋,尤其是濕被子和重口味這兩個詞,每被人說起一次歡樂的氛圍就蕩漾起一次?;ㄟ\和燕家紅一個對視,前世的冤家各自嘆息了一聲,世事無常,此時無聲勝有聲!
兩人沉默而又默契地一起扶起檔案柜,整理好文件,再將破損的一些紙片之類扔進垃圾桶,然后各自拍坐在椅子上撫慰低沉的心情。燕家紅呆呆地看著警局休閑群里炸鍋的各種評論,有心分辯卻又怕科長再度歸來,只露著一臉的無奈和委屈。
花運一把將科長摔在桌子上的卷宗拿起,他也是極其不爽的,不爽的主要原因不是他當著很多人的面挨批,而是不爽原本輕松愉快的日子沒了。呀呀個呸的!真是飛來橫禍!
花運將文件夾打開,里面只是幾頁紙和一個存儲器。這些東西他前兩天就看過了,這是一個看上去簡單但實際上卻很詭異的兇殺案的卷宗!這個案子的代號叫做亥病毒謀殺案!
這案子已經(jīng)發(fā)生兩年了,一切看起來都符合邏輯,但詭異的是案子卻沒破。像這種沒破的案子在哪個警局里都多的是,時間久了自然就塵封在檔案室的深處,這樣案子一般都被稱為冷案。成為冷案的案子一般再被提出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件案子之所以還擺在刑偵科的探員辦公桌上,是因為前段時間有人來警局報案說發(fā)現(xiàn)了新線索,可是警探們一番調(diào)查后依然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雖然花運在第一天進入刑偵科的時候已經(jīng)看過了一遍卷宗的內(nèi)容,但此時被下了軍令狀,不得不好好上心以希望萬一有所發(fā)現(xiàn)。
延長三個月的實習期,呀呀個呸的,實習期只有九成的工資,這可都是錢呢!
花運將存儲器放在辦公桌的前端,那里是一處投影儀的讀取裝置,看上去就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鏡面。
隨著存儲器被讀取,花運辦公桌上的全息投影儀器開始顯示出畫面,幾十個畫面窗口層層疊疊地排列在他的面前?;ㄟ\隨意點了一個窗口,那個窗口立即變大,隨后變成立體全息投影圖像。圖像的畫面是案發(fā)現(xiàn)場!
花運仔細看著案發(fā)現(xiàn)場的全息圖像,就像設(shè)計師在看擺在辦公桌上的一個房屋模型。隨著花運雙手不斷的拉伸或是擺動,桌子上的全息投影圖像不斷的變幻方位、放大微小的細節(jié)、或是顯示各種備注信息,這些都是當年勘察現(xiàn)場的警察建立的數(shù)據(jù)模型。
花運翻來覆去也看不出個頭緒來,完全找不到新線索,似乎這注定是一個懸案!花運嘆息了一聲,給他的警用終端下了一個命令:“米奈希爾,連接投影存儲器,將其在瞳孔顯示器里顯示?!?p> 花運的視覺畫面一個變幻,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是一處房間。那處房間自然就是兇案現(xiàn)場,此時花運就好像站在房間的地面上。
那處房間非常大,應(yīng)該是一處廢棄的地下倉庫改成的住所,餐廳臥室之類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的隔離,極其的通透開放!死者叫做焦斯,是一個生物研究實驗室的工程師助理,其在夜里一點死于床上,死因是病毒感染。但理論上焦斯是不可能接觸到這個病毒的,而且這個病毒發(fā)作極快,一般從感染到發(fā)作最多半個小時,所以直接排除了其是在實驗室感染的可能性。這個病毒叫做亥病毒,在地球時代的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時作為生化武器首次出現(xiàn),其后經(jīng)過多次變異,危害也越來越大。但到了星際時代,隨著科技的發(fā)展,幾乎任何病毒都不再對人類造成威脅,只要送醫(yī)及時基本上都能獲救。但死者死時正在熟睡,所以根本沒法就醫(yī)!
死者焦斯的死狀極慘,亥病毒可以極大刺激宿主的內(nèi)臟細胞分裂,增長的內(nèi)臟會把宿主的肚子撐得像頭豬。
花運將房間里的各處都看了一遍,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他并不指望真能發(fā)現(xiàn)什么,畢竟兩年來一定有很多警探查看了許多回。整個房間的擺設(shè)很整潔利索,一看就知道房間的主人是一個很自律的人。而且房間的一面墻都是書架,里面整整齊齊地放了許多書,這可是極其罕見的。在這個時代雖然紙張依然被大量使用,但紙質(zhì)的書籍基本上是看不見了,反正花運在這個時代里是一本書也沒見過,更別提去翻看了。
花運好奇的站在書架前,看著曾經(jīng)特別熟悉的紙質(zhì)書籍一時有點感慨,真是世事無常啊!
他的眼睛在書架上掃過,一排排的書籍勾起他前世關(guān)于圖書館的記憶,好像他前世小時候就喜歡在暑假跑去圖書館蹭空調(diào)看連環(huán)畫來著?;ㄟ\隨手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翻開來一看竟然是空白一片。他想了想便明白了,當初勘察現(xiàn)場的警察不可能仔細到去記錄每一樣東西,更何況是書籍里的內(nèi)容,只是將認為有價值的東西掃描記錄了。
花運又看向床上的死者,其仰面躺著,肚子大的都撐破了睡衣,但面上看不出什么痛苦,好像還在安睡。這是疑點之一,病毒發(fā)作的痛苦不可能讓其看起來這樣安詳,即便是吃了安眠藥也不可能如此毫無所覺??墒鞘瑱z證明其身體并沒有口服或是注射任何鎮(zhèn)靜類藥物,也并非是失去意識的植物人,其在感染病毒之前非常正常。所有調(diào)查過這個案子的警探都認為死者焦斯一定是被謀殺的,這從其死于亥病毒這一點就非常確定,亥病毒不可能自己跑來殺人,更何況普通人要想獲得這玩意簡直難于登天,就連死者焦斯所在的生物實驗室都沒有這東西!
花運很快便覺著無聊起來,心情也不大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就意味著案情沒有任何進展,一個星期的期限完全就是想故意延長他們的實習期,或者科長只是嚇嚇他們也不一定。花運吐了一口悶氣,就在他想退出兇案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模型的時候恰好看見了一頁廣告紙,那東西被一碗吃完的合成速食食品壓在書桌上,看樣子就像是隨意放在那一樣。
花運拿起來看了一下,那并不是廣告紙而是海報,畫面上是一個健碩男人,穿著一身奇怪的服裝,好像是很新潮的格斗訓練服,其表情彪悍冷冽,似乎真得生死格斗過似的,其腳下躺著一個怪獸身體,看起來像恐龍。
花運看這副海報的第一感覺是認為這是一張游戲廣告海報,但上面沒什么字,也不知是什么游戲。沉迷于游戲的花運對這種東西遠比對案子上心,仔細瞅了瞅完全沒有認出來這是什么游戲。然后就把這個海報復制了一下,在搜索引擎里進行搜索,很快結(jié)果就出來了?;ㄟ\看得眉頭都皺了皺,海報上的健碩男人似乎對某一部分人而言很出名,從搜索引擎里彈出來的信息全都是來自于個人信息發(fā)布平臺,例如論壇這類地方。
花運把這些瑣碎的信息整合了一下。海報里的健碩男人叫做屠龍獵手,似乎得過某種屠龍比賽的冠軍,且在格斗比賽中連勝五十場,死在其手里的人挺多。花運不由地想到廢棄大樓下面的非法死亡格斗場,很明顯這是另一個鐘牛,但比鐘牛要英俊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