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九進入房間到其倒下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大概也就半個多小時,其中大半時間還是花在兩人對峙上。花運拿起地上的匕首,漆黑如墨,一點光澤也沒有,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質(zhì)打造的,有點壓手,很有質(zhì)感。鬼九本來痛苦的表情開始變的淡定,但看見花運將他的匕首拿在手里打量不由的焦急了幾分,可隨后又釋然開來,看來是認清了現(xiàn)實,明白身不由己的時候再珍惜的東西也同樣是身不由己。
花運將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向躺在地上的鬼九說道:“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感覺很不尋常?!?p> “應該是多種金屬的合金,以及其他的一些特殊工藝制作的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鬼九的話挺出乎花運的預料,不是因為對方話里的內(nèi)容,而是其有問必答,這讓花運感覺很好。
“哪里弄的?”
“從死亡競技游戲里得來的戰(zhàn)利品,很長時間了,也記不太清了,不過應該是挺值錢的,你要是看著好就拿著吧?!惫砭牌沉艘谎刍ㄟ\手里的匕首,像是最后和老朋友道別。
花運笑了一下,“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就是看著好奇?!彪S手一甩,匕首便插進墻壁里,直接深沒到手柄?!澳闶窃趺礆⒌慕顾??”花運繼續(xù)問出這個挺困擾警察的問題。
鬼九看了一眼花運,似乎想從其臉上看出些什么似的,然后才說道:“你是警察吧?”
“嗯?”花運沒有多大意外:“怎么看出來的?”
“道上的人沒有這么多話,也沒有這么憐香惜玉,只是像你這樣年輕的高手著實不多見,即便是有也不該是在警察里。命運真是難以捉摸,該我翻船。”
花運笑笑沒有說話,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消減了不少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這時的花運才開始有些后怕,也有些暗自僥幸。鬼九的身手著實鬼魅,這遠不是鐘?;蛘呤切姓呖杀鹊模皇撬剂讼仁?、對方在剛開始的時候又沒有用全力,他至少也得受傷。
“焦斯是他自己吞食摻有亥病毒的超人改造膠囊,改造失敗死的?!惫砭耪f道。
花運看著地上貌似很老實的鬼九說道:“不對,焦斯死于睡夢中,完全沒有掙扎的痕跡,這不像是死于亥病毒發(fā)作。”
“他吞食的膠囊是被動過手腳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的改造成功,那個年輕人太天真什么都不懂,真以為憑借一顆膠囊就能變得厲害?!?p> “是這樣?”花運也分辨不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他還從來沒有審訊過人,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一問:“又有為什么要殺他呢?”
“我只是個殺手,具體的不清楚,大概應該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他所在的研究所是組織的產(chǎn)業(yè),所以你懂的!”鬼九說得理所當然。
花運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那個研究所竟然牽扯到犯罪組織,如果是這樣,那這個案子的水很深啊!看來那天韓梅的話也不是很真切的。
“殺那樣一個普通人還要你這種級別的殺手出馬?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花運覺著鬼九厲害的不像話,隨便一匕首都不是普通人能擋得住的,為何還要用亥病毒這么麻煩。
“這不是看其長得俊嘛!色字頭上一把刀,以后確實該好好控制下自己了?!惫砭耪f得意興闌珊,“原本并不是我出手,只是我見獵心喜,結(jié)果誰知道藥效發(fā)作的這么快,我還什么都沒做呢,人就死了。”
“呵呵!”花運笑出了聲,焦斯的外貌確實挺清秀,和燕家紅一個氣質(zhì),看來現(xiàn)在男人也不是很安全啊!“你是怎么進的房間?房間沒有被破壞的痕跡?!?p> “我提前兩個小時就在房間里了,在他房間一直等他回來的?!?p> “那你也應該進不去啊,你有房間鑰匙?”
“鑰匙是我從他主管那拿的,他主管是組織的人!”
“主管?”花運很疑惑。
“是個工程師,名字我也不知道。”
花運立馬就想到劉海那個綠野生物研究所的工程師,這個一直上警察局對案件緊追不舍的人,一個對焦斯非常要好的同事??磥磉@個人似乎應該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是應該知道綠野生物研究所的背景,更或者他才是想殺焦斯的人?;ㄟ\搖搖頭,實在弄不明白這里面的復雜故事,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說謊,所有的人都沒有說實話,一切都在撲朔迷離中,難道所有警察面臨的案子都是這樣的嗎?花運嘆氣一聲,這實在不是一個宅男該干的事,他有些懷念當巡警的日子。
花運問這么多,其實是在等燕家紅醒過來。他還沒有聯(lián)系總部,沒有調(diào)支援,因為這個狀態(tài)的燕家紅實在是說不清楚。在該上班的時間里,兩個警察跑到娛樂場所,說是查案,但醉成這樣,且還有女郎在側(cè),實在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花運光顧著問話卻是把兩個女郎給忘了,那兩個女郎個個屏息縮身、一副別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生憐憫。花運一招手,說道:“別害怕,我是警察,你們……”
花運一時語塞,不知道是該讓他們離開,還是該讓他們繼續(xù)呆在這里。萬一這兩個女郎出去驚動這里犯罪組織的其他人,那豈不是糟糕。但若是等警察來了,他們這個樣子,隨便說點什么出來,燕家紅的大好形象那就完全崩塌了,甚至直接影響其前途。“你們把衣服穿上吧!”花運想了想說道,隨后便不再去想這讓人頭疼的事,一切等燕家紅醒來再說。
此時的燕家紅睡的春意盎然,白花花的皮膚確實有當小白臉的資本,怪不得這兩個女郎會主動把他給辦了。燕家紅的春夢還在繼續(xù),身邊的女郎聽到花運讓他們穿衣服的話立馬翻身去地上找衣服,但是有一件被花運的手槍給打成了篩子,所以本來就很少布料的衣服現(xiàn)在穿不穿也沒什么區(qū)別。
花運還在這躊躇呢,那邊躺在地上的鬼九又開口了:“還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并說了。”
花運有些好奇的看著躺在地上甚是凄慘的鬼九,他身上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但剛開始流出的血還是淌了挺大的一片地方?;ㄟ\不明白對方為何這么上道,警察不問還有趕著說的?
鬼九又說道:“你看我這么配合,是不是可以將我放了,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白做這些的,你說個數(shù),只要我能拿得出來絕不皺眉?!?p> 花運聽到這,終于明白過來,感情這位這么配合就是想要他放了對方?!澳隳苣贸龆嗌馘X來?”花運接口說道,有些好奇對方能出手的額度。
“我現(xiàn)在兜里就有兩百萬的不記名卡,隨便用?!惫砭耪f道。
花運愣了一下,“不記名卡,你說笑呢?哪個銀行有不記名卡?”
鬼九倒是也笑了?;ㄟ\看著對方的表情立馬猜到自己暴露了自己的閱歷淺薄,至少對方從這一點上能猜出來自己不是道上的人,或者真讓其更加證實他的警察身份。
鬼九繼續(xù)說道:“不記名卡是地下世界的貨幣,發(fā)行它的組織很多,你不管是去蠻荒行,還是在虛擬世界里的虛無之地都可以兌換成各國通用貨幣。但其實這種卡本身就能當貨幣使用。”
花運在鬼九身上摸了摸,從其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張銀行卡出來,上面有著詭異的花紋,一看就不會有正規(guī)銀行弄這個,“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個很容易打聽的?!?p> 花運拿著銀行卡翻來覆去看了看,覺著對方或許說得是真的,因為他從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來看,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黑暗,那些隱藏于地下的或者是遙遠星空里的污穢著實讓人心驚。
這時,燕家紅終于翻了個身,眼神迷離,砸吧著嘴,看樣子是被渴醒了?;ㄟ\走過去正想說些打趣的話,就在這時,原本四肢都中槍的鬼九竟然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直接奪門而出?;ㄟ\都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就消失在房間里了,看得他一愣一愣的,燕家紅更是至始至終都沒看見鬼九的人影。
花運沒有去追,從對方的動作上看,雖然不是十分靈巧,但也不像是個有傷的人。花運有些懊惱,他忽視了對方是個超人,是個經(jīng)過改造的殺手,其身體應該有著某些超強恢復的功能。對方之所以這么配合,看樣子就是為了麻痹他,好拖延時間等身體恢復。
“水,哪里有水?這是哪里,我衣服呢?”燕家紅看見花運開口說道,他完全是斷片了。
花運深吸了口氣,對著角落里的兩個女郎說道:“你們走吧,最好出去就直接離開這個星球?!?p> 那兩個女郎此時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也看出來花運不是個壞人,趕忙找了件酒店里備著的睡衣穿上就準備出去。
花運看著這兩個女郎沒來由的想到很多,尤其是在這種地方,幾千年來似乎人類的道德水平從來就沒漲過。他嘆了一口氣:“慢著,這個你們拿著吧!”
花運將手里的卡片扔了過去,他不知道那東西是否真有兩百萬,但他的身份,尤其是現(xiàn)在絕不適合拿那東西。
兩個女郎的眼睛立馬變得透亮,看花運的神情也摻雜著驚喜和懷疑,以及感激,然后才匆匆離開。
希望她們有個好結(jié)果!花運想著,意外逃走的殺手會不會遷怒這些女郎還是個未知之數(shù),能有錢跑路也算是他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