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笑話
汪機臉都黑了，訕訕道：“我一直跟他們解釋說韓兄收徒極為嚴格，絕不可能把沒看過幾天醫(yī)書的人收為入室弟子的，必然有他特殊的原因。卻原來韓兄夫妻果然獨具慧眼，居然看出古劍閣這弟子有博聞強記的本事，佩服佩服。不過韓兄，古劍閣的試卷里關于女科痛經的那道題，里面有個古怪的方子，依據是什么瘀血說?！?p> “但凡懂醫(yī)的人都知道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你要想好怎么解釋這件事，不然在別的場合，遇到其他喜歡找事的郎中故意嘲弄你，說起這件事你無言以對就不好了?！?p> 剛說到這，又聽到另外一個細細弱弱的女子聲音說道：“你說的不對，古師兄這個方子是有效的，而且效果很好?！?p> 汪機又吃了一驚，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子站在胖嘟嘟身邊，同樣身穿天爵堂外門弟子的衣裙，畏畏縮縮的，半個身子都躲在胖嘟嘟的身后，卻把頭探出來，很不服氣地說著：“我就用了那個方子，結果就治好了我的痛經！”
汪機鼻孔朝天，很是不屑地對韓天爵夫婦說道：“原來你們天爵堂弟子當真沒規(guī)矩，隨便打斷長輩談話，真是領教了。”
韓夫人卻并不理會他的譏諷，她認出這身材瘦弱的女子是新招收的外門學徒兩個中的一個，名叫殷若月。
韓夫人很驚訝，道：“這方子你用了？”
殷若月道：“是呀，師娘，佘師兄說這方子很管用，還得到了師父師娘的贊嘆，說是另辟蹊徑，是神來之筆。我心想既然這么好，我正好痛經，題目上的癥狀跟我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按照我的病來寫的，所以我就大膽用了這方子?！?p> “正好這幾天月事來了，以前的話我會痛的死去活來的，可是這一次卻只不過是隱隱作痛而已，完全可以忽略，全是這方子的功勞。這方子并沒有他們說的那么不堪，真的是個好方子，我自己就有親身感受。”
聽到這女弟子言辭鑿鑿的，說她親自用了這個方子有效果。汪機又是尷尬不已，趕緊岔開話題，伸出手指在韓天爵眼前晃了晃，說道：“既然古劍閣的這方子有效，卻不知他這一招‘金手指’是不是也有效呢？”
剛說到這，又聽到一個女弟子插話說：“它是真的有效。我就用這個方法摸到腸子里的腫瘤?！?p> 汪機趕緊扭頭望去，這次看見的卻是入室弟子墨香。
墨香他是認識的，不由苦笑，對韓天爵搖頭說道：“看來天爵堂真的規(guī)矩亂成一團糟了，連著三個弟子都隨意插話長輩的談話。剛才兩個是外門弟子倒也罷了，這位墨香老朽認識，好像是韓夫人你的首座大弟子吧！居然也這么沒規(guī)矩，真是領教了?！?p> 韓夫人淡淡笑了笑說：“若是普通的插話，倒是沒規(guī)矩。但是論及到醫(yī)術，尤其是涉及到我天爵堂的聲譽，這卻算不得沒規(guī)矩?！?p> “是嗎？難道我提到的這件事，所謂金手指也是污蔑天爵堂的嗎？若是這樣，我還倒想請教，好去做一番解釋。其實韓兄，我真的是為了維護天堂的聲譽才好心提醒的，只是這一招太過匪夷所思?！?p> 說到這，汪機突然想起墨香剛才說的話。不由又詫異的扭頭望向她說道：“你剛才說什么？你說你親自用了這一招查看錢家少奶奶，還真的摸到了腸子里的腫瘤？”
“是的?！?p> 墨香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而且少奶奶自己也用手指摸了，的確是如此，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比較硬，是牢牢粘附在腸壁上的。我用手指的確認真的摸過了。我原來一直不知道居然有這種方法可以這么簡單明了的直接觸摸到腸子里的腫瘤。早知道這樣，那這種病還是很容易發(fā)現(xiàn)的，我覺得古師弟這種簡便的方法雖然有些讓人感到難堪，但是卻簡單有效，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診查病的辦法?！?p> 韓夫人和韓天爵驚訝的相互看了一眼。韓夫人說道：“昨天你去錢家這么長時間，原來你是去做這件事去了？”
“是呀，因為我相信古師弟不會空穴來風，我覺得有必要實踐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照著做一下就知道了。不過說服少奶奶的確費了不少功夫，耽誤了好多時間，回來得晚，所以就沒有打擾師父師娘。昨天摸到腸子里的腫瘤之后，少奶奶和錢少爺就商量了，今天早上要到咱們醫(yī)館來跟師父師娘親自說這件事，請古師弟去給治病，所以弟子就沒有告訴師父師娘。”
汪機笑了笑說：“這個故事是編得挺像那么回事的，既然錢家少奶奶她們都商量要來求醫(yī)了，怎么到現(xiàn)在也不見蹤影呢？難不成我錯過了？”
他說的如此肯定，當然是因為從韓夫人剛才的話和表現(xiàn)來判斷的。如果錢家少奶奶已經來過，就不會是那樣的表情。而既然到中午了錢家也沒來，說明這件事有蹊蹺，又或者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故意編個故事圓謊遮臉的。
話音剛落，從身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古劍閣在嗎？”
眾人趕緊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華袍男子，帶了幾個隨從，急匆匆從大堂外走了進來。汪機當然認識，這是錢家大少爺錢金浦。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汪機有些尷尬，說道：“原來是錢少爺，你找古劍閣，莫非是來找他理論的。他可是想對你的娘子有不軌之心?。 ?p> 說著，還把手指舉起來彎曲了兩下。
錢金浦很是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汪機，你這是看笑話，是嗎？”
汪機很是尷尬，趕緊把手縮了回來，說道：“沒有沒有，只是今天上午京城里到處都在傳這件事。我正好路過這兒，跟韓天爵是好朋友，所以進來提醒他，別讓天爵堂這招金字招牌被一些心術不正的弟子給毀了，沒有別的意思，怎么樣？你娘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