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花燈
“名字挺好聽?!鳖櫪旒t唇一張一合,看得溫聞彥紅了耳根。
顧漓有點犯難了:這么多花燈,又是紙做的,怎么帶走???
顧漓看了看花燈,又看了看屋檐,青瓦的屋檐,雨水順著瓦的低凹處匯聚成千萬條銀線落下來,砸在青石地磚上,將地磚上的匯聚成小河的雨水砸出痕跡來。
顧漓突然看到雨水中三個黑壓壓的身影各打一把傘,左右兩人各執(zhí)一個雕花燈籠。
“公子,公子,是我,蘇玖!”顧漓都要高興得跳起來了。
墨錦澈往聲源一望,就看到顧漓站在屋檐下朝他揮手,邊上擺著花燈,旁邊還站著一個頭發(fā)濕潤的男子,披著他的外衣。
墨錦澈給樓言使了一個眼色,樓言會意,打著傘走向顧漓。
溫聞彥一見,三人皆是氣度不凡,不自覺的就往回退了一步,將位置讓給了樓言。
樓言走到屋檐下,面露微笑,跟溫聞彥互相行了一禮,笑嘻嘻的看向顧漓:“小玖兒,讓爺接的,你可是頭一個?!?p> 顧漓拿下木推車上的幾個花燈,自己提著,將自己手里的月餅,分了一提給溫聞彥,溫聞彥還想說什么,心里卻突然覺得,這樣的人,應(yīng)該也不差這點,而且看顧漓的樣子他不拿著就不會走的樣子,溫聞彥道了聲謝就接下了。
顧漓只覺得這人不做作,對著他微笑點了一下頭,就隨著樓言過去了。
樓言撐著傘,護(hù)送著顧漓和她的花燈走向墨錦澈。
墨錦澈看到顧漓走過來,心里面有點恍惚。顧漓提著幾個花燈,亮亮的,將她的容顏照了出來,周圍一片黑暗,只她周邊明亮,只見她明眸皓齒,周圍的壞天氣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她,還是笑得燦爛。
顧漓走到幾人面前,選出一個兔子造型的花燈遞給墨錦澈:“給,送你的。”
樓言和白桐一陣驚訝,樓言想阻止她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墨錦澈又好氣又好笑,但是看顧漓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嘴角又爬上戲謔的笑意來。
“敢當(dāng)小孩一樣對我,你當(dāng)著以為我不會殺了你?!蹦\好看的眸子里迸發(fā)出殺意,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幾度,樓言跟白桐都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
顧漓面上豪不在意的一笑:“那哪能啊,法治社會?!?p> 墨錦澈被堵得說不出話,好像用盡全力出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軟綿綿的。
墨錦澈對樓言使了一個眼色,樓言笑嘻嘻的拿過顧漓手里的花燈,將自己的傘遞給顧漓,顧漓一愣,不明所以的接過,樓言以極快的身形閃到白桐傘下,白桐沒好氣的恨了他一眼。
口嫌體正直嘛。顧漓心里想著,嘴上笑意更甚,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多謝?!?p> 然后轉(zhuǎn)身去看溫聞彥,屋檐下黑黑的,沒有了花燈散發(fā)的光亮,想來應(yīng)該是走了。
顧漓也就轉(zhuǎn)身走了。
墨錦澈一瞬間愣住了:就這樣走了?就走了?
待顧漓拿著花燈拐過街角不見了,墨錦澈又好氣又好笑:“樓言?!甭曇衾镎慈玖穗y得的笑意:“這花燈,要是沾了一滴水,本王唯你是問?!?p> 白桐聽完,故意把傘往自己這邊偏了偏,樓言一驚,連忙將花燈送到白桐手里。
白桐自然不肯接,兩人你推過來,我推過去,一時僵持。
墨錦澈大手一劈,在兩人的爭奪中搶走花燈,自己提溜著走在前面。
樓言和白桐交換了一個眼神:爺這是梅開二度了?!
墨錦澈拿著花燈,平添了一股稚氣。
他與其他皇子不同,父皇不寵愛他母后,母后每日就是讓他讀文識字,還找了大將軍來教他武藝,其他皇子每日下了課就去玩,或御花園射箭,或騎馬射箭。唯獨自己不能出門,只能在母后的教導(dǎo)下一次一次的背讀文章。
他自小聰明,擁有過目不忘的聰慧,治國理政也不在話下,但是母妃從不讓他在外人面前顯露,只有與母妃獨處時,才會回答母妃提出的各種問題,若是回答得不對,便是一頓手板子。每次打完,母妃都會哭著抱他給他擦藥,嘴里說著要讓自己出息的話。
幾個皇子聚在一起時,總是說著新鮮的見聞,自己母妃對自己怎么怎么好,又尋了什么新鮮玩意。墨錦澈是插不進(jìn)話的,他只能靜靜的聽著,眸子里露出些許羨慕來。
后來,南疆來犯,來勢兇兇,五年,換了不少主將,雙方勢均力敵,未能得勝,那段時間父皇總是繃著臉,母妃硬闖了皇后宮中,才得以見到父皇一面,母妃拉著他一起跪著父皇,皇后的面前。
母妃頭發(fā)散了,珠釵掉落在地,身上的妃服,因為在外面的拉扯有些凌亂。他的心里沒由來的一陣心酸。
“求皇上讓澈兒上戰(zhàn)場!”淑妃理了理身上的妃服,一拜,說出了這句話。
墨錦澈抖了一下:上戰(zhàn)場?他不確定的看了自己母妃一眼。所有皇子的生母都生怕自己兒子上戰(zhàn)場,近幾日連行宮都極少出來,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指派到戰(zhàn)場了,那可是戰(zhàn)場,一不注意就要丟命的??!
“胡鬧!”皇帝坐在主位上,面上帶著盛怒:“澈兒向來愚鈍,讓他上戰(zhàn)場豈不是送命!”
淑妃抬起頭,殷勤的往前跪了幾步:“皇上!您相信澈兒!您若不信考一考他便是!”
皇后面上始終帶著笑,但是看向他的時候,眼睛里的狠毒,不屑,讓墨錦澈后背發(fā)涼:“皇上,不如就讓澈兒一試?!蹦\澈愚鈍是整個皇宮都知道的。若是真的上了戰(zhàn)場,丟了命,那是再好不過了。
皇帝考了墨錦澈幾個問題,他都能一一作答。
他帶兵出城的那天,母妃來送他,母妃是開心的,自他有記憶起,母妃的眉頭都是微微皺著的,從未笑得如此釋懷……
“爺,到了……?!币娔\澈走過了府門,白桐才不確定的開口。
墨錦澈回神,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花燈。燈里面的蠟也快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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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酒叔
哎呀,前面暴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