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宮中攤牌
次日，刑部尚書向太宗匯報詳細(xì)案情，“陛下，已經(jīng)查明行刺之人有來自江湖的黃梅六瓣，半個月前襲擊張若塵的人也有他。，目前，靖王殿下跟這伙人來往密切。”
太宗擺擺手，“朕知道了?！?p> “陛下，”
“那些刺客都死了吧？”
刑部尚書只能答，“是，沒有一個活口。”
“那就是了，此事，朕已有公斷，你們退下吧。”
刑部尚書離開后，王繼恩道，“陛下，我們昨晚去東宮看大殿下，應(yīng)該是無人知曉的。但二殿下想進(jìn)東宮，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所以，以奴婢之見，這刺客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二殿下，只是東宮同時出來了兩輛馬車，刺客搞不清狀況才會一起下手。所以，那些人一看到陛下就知道搞錯了，才會嚇得四散逃命?！?p> 太宗瞇眼，“你是想告訴朕，老四老五沒有弒君弒父的膽子嗎？”
王繼恩稍稍低頭，卻并不否認(rèn)，“陛下，畢竟是親生兒子，奴婢聽聞貴妃娘娘這幾日有找過德妃的麻煩。此事，還請陛下定奪?！?p> 靖王原本只是想抓若初，可派出去的人一個沒回來，仔細(xì)一打聽才驚聞昨晚元僖和太宗同時遇刺，而刺客正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當(dāng)場嚇癱在地。
惠王得知消息，暴跳如雷地扯著他的衣領(lǐng)大罵，“你是腦袋被門夾了嗎，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害我做什么！在汴京別說行刺父皇了，就是行刺趙元僖也是掉腦袋的。不就是德妃受了辱嘛，你報仇也用不著這么不計后果吧！”
“沒有啊，”靖王瑟瑟發(fā)抖，“我只是想抓住張氏那個賤婢，不知道怎么弄成這樣了?！?p> “哎！”惠王一腳踢翻他，“完了，這次真的完蛋了。就算事先真的我毫不知情，父皇也一定認(rèn)為我也是同謀了?！?p> 一語未了，太宗圣旨急于星火，意思簡單明了：不用等到重陽家宴，你們兩個，現(xiàn)在就給老子滾蛋！
太宗圣旨已下，再無轉(zhuǎn)換余地，看在夫妻父子情面上，也下旨放了德妃，斥責(zé)了貴妃，算對靖王這個兒子仁至義盡了。
靖王這邊百口莫辯，惠王那邊調(diào)查梅林孩子的事也是一地雞毛，反倒跟吳氏的事一樣，陷阱重重，不敢隨便發(fā)難。
于是，無論兩人多么不情愿不甘心，也只能收拾收拾，乖乖離開汴京。
打發(fā)走了這兩個倒霉弟弟，元僖的小日子是越過越舒坦，太宗和孫貴妃日日派人送來各色補(bǔ)品藥材，幾位御醫(yī)輪番使出各自絕技幫他妙手回春，楚王那邊被軟禁的服服帖帖，韓王也人畜無害，一切都向他希望的方向快馬前行。
他只需躺在府中，與若初一起每日為那一碗碗苦得舌頭發(fā)麻的湯藥作斗爭就好。再難受一點，就是應(yīng)對周氏每日打卡般的噓寒問暖，心煩外加厭倦。
偏偏周氏還就把禮佛抄經(jīng)當(dāng)成了家常便飯，動不動就是為跪在菩薩面前殿下祈福。不管若初是什么態(tài)度，反正元僖有一種想拿鐵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扇子把她扇去火焰山的沖動。
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個月，若初肌膚上的疤痕逐漸淡化，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元僖也休養(yǎng)的不錯，雖然身上疤痕還太深，不過他不會在意，“男人身上有幾道疤，才有男子氣概?！?p> 若初噘嘴，“荒謬！”
“你不喜歡？”
若初抿嘴笑言，“誰喜歡傷疤？”
他立即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又令丫鬟將若初的舒痕膏和雪膚玉容膏，像個女人一般一層層細(xì)細(xì)涂抹，弄得若初忍俊不禁。
一個月后，元僖身上的疤痕也消了一點，他樂滋滋地拉著若初給她看，“你看看，恢復(fù)的不錯吧?！?p> 若初嫌棄地推開，“哎呀，一身藥味，離我遠(yuǎn)點。”
他不服氣，“你不也有？”
若初狡辯，“你鼻子壞了啊，我有藥味嗎？”
他呵呵一笑，“是，你沒有，你渾身上下都是讓我輾轉(zhuǎn)反側(cè)的藥香?！?p> “滾！”
經(jīng)過一兩個的調(diào)養(yǎng)，兩人都恢復(fù)了往日活力。
元僖便帶著若初入宮請安，太宗見到這個兒子又活蹦亂跳，也心情大好，爺倆在一邊說悄悄話。孫貴妃就拉著若初去仙居殿閑聊。
說起楚王妃和七日薄命散的事，若初依舊內(nèi)心翻滾，倍感悲憤，“七日薄命散的事，娘娘是為殿下打算，我不會怪娘娘?？赡锬锷磉叺闹苁暇筒灰粯?，她三番兩次設(shè)計害我，不但讓人跑到我家放火，還故意損毀娘娘給我的解藥。如此用心，斷不可繼續(xù)縱容她?！?p> 貴妃眉頭一蹙，“你欲何為？”
若初道，“奴婢聽聞娘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殿下不會再找我麻煩，可周氏還是步步緊逼。奴婢不敢懷疑娘娘對殿下失信，必定是那周氏居心叵測，私下行動。所以，無論是為我自己，為殿下，還是為我與娘娘以后不容挑撥的關(guān)系，我都不能再容她！”
“放肆！”貴妃身邊的馮姑姑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動娘娘身邊的人！”
“為什么不敢，”若初面無懼色，義正言辭道，“她打著貴妃娘娘的旗號，三番五次欲置我于死地，我豈能任人宰割！今日既然有幸得見娘娘，奴婢就提前給娘娘打聲招呼，這個周氏，我是一定要除的！”
“張若初！”貴妃面露狠色，“你別以為有二郎護(hù)著，就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若初笑靨如花，“若初就是敬畏娘娘，才會把我下一步的計劃告知娘娘。否則，我會直接除了周氏！根本不用稟報娘娘！”
貴妃扶著馮氏站起來，正面若初，“你信不信，本宮動動手指，就可以輕易碾死你！”
若初微微冷笑，“我當(dāng)然信，貴妃娘娘也早就做過了。連楚王妃都遭了毒手，更何況我?？晌抑滥F(xiàn)在不會這么做！”
“你敢威脅本宮！”
“不是威脅，是分析事實給娘娘聽。”若初從容鎮(zhèn)定，不卑不亢，“相信娘娘心里也明白，周氏已遭殿下厭棄，早就不堪重用，為她為難我，不過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