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直面他
荊然竟然睡著了,可能是昨晚徹夜趕工的緣故,今天早上她又為了趕在信差剛走取信趕了第一班車就過來,只在車上睡了半個小時左右。劉姨過來敲門的時候她才醒,看看桌子上的小鐘表竟然已經(jīng)十一點了。
她忙起身把門打開,有些歉意的看著劉姨。劉姨倒沒多說什么,只是問她現(xiàn)在方不方便,讓她去送一個東西。
“你不是會開車嗎,開車送過去再回來吃午飯,明謙少爺那邊暫時沒事,我看著就行?!眲⒁套詈笳f。
荊然點點頭忙拿了外套跟劉姨出去,下了樓劉姨交給她一個保溫壺。
“你把這個排骨湯給大少爺送去,昨天他喝了不少,今天我又給他熬了,他們兄弟從小就愛喝我親手熬的排骨湯?!眲⒁棠樕蠏熘葠鄣男φf。
“昨天大少爺來了?”荊然問。
“嗯,吃了午飯待到下午才走,你現(xiàn)在就過去吧,我已經(jīng)打電話確認(rèn)過了,他現(xiàn)在在公司,他這個人哪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劉姨又嘮叨起來。
荊然抱著保溫壺去車庫取車,一面開車一面甩了甩頭趕走剩余的一點困意,路上有點堵,莫約四十分鐘后趕到了霍明賢的公司。
前臺小姐讓她拿著保溫壺直接上頂樓,荊然坐電梯上去時在辦公室門外又碰見那位女助理,她告訴荊然總裁就在辦公室,讓荊然直接送過去。
辦公室的門開著,墻上和家具上有淺淺的水影晃動,雖然很淺可還是給人一種在水底的感覺?;裘髻t在他的辦公桌后面坐著低頭看文件,一條巨大的黑影在他身上和周圍游曳,那是對面那條黑色的魚。荊然突然覺得,這個辦公室就好像是霍明賢的一方水域,每個走進(jìn)來的人都像面對撒旦鴨嘴鯰的魚類一般,成了他的獵物。那種無形的壓力與其說是來自于水影和那條魚,倒不如說是來自于他。
霍明賢像感覺到什么似的抬起頭看向門口,見是荊然站在那里后揚了揚眉,用極富磁性的聲音道:“你不會敲門么?”
荊然低著頭進(jìn)來,把保溫壺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低聲說:“這是劉姨讓我送來的?!?p> “我知道,”霍明賢放下文件,順便細(xì)細(xì)的打量荊然,“聽說我弟弟很喜歡你?!?p> 荊然神色如常,“少爺對傭人都很和善?!?p> “他可不常說‘喜歡’這個詞。”霍明賢卻說,然后靠在辦公椅上右手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扶手,“我倒真沒想到你會讓他改變那么多,他的情況比之前好多了,讓我這個哥哥也放心多了?!?p> 荊然感覺到他態(tài)度里的輕慢,忽然抬起眼說:“所以,我讓你失望了嗎?”
霍明賢一愣,瞇起眼,“什么意思?”
荊然也細(xì)細(xì)的看著他,“你從最初面試我的時候,不就已經(jīng)認(rèn)出我了么——大少爺?”
很多事情是計劃之外的,比如說對人記憶的估量,荊然從來面試見到霍明賢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這個人的記憶,從他的眼神她就看出,他還記得她。盡管當(dāng)初他們只是對視了幾秒,盡管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小丫頭,可他還是記得她。即使他不確定只是懷疑,但以他的手段,把她的底細(xì)查清楚是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還有一件計劃之外的事情是,即使他認(rèn)出了她,卻依舊雇傭了她,即使他后來確定就是她,也沒有解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