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雀門那邊一番折騰。
袁淼已經(jīng)是渾身疲憊,但還是到了書房。
跟在后面的趙小刀,熟門熟路的擰了一壺?zé)崴M來,然后先是給袁淼倒上一杯,最后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做完這些,趙小刀便坐在了一旁,微微瞇著眼,看著像是在打盹的。
看了這貨一眼,袁淼冷哼了一聲:“說吧,咱家這火是誰放的!”
“咱家里沒人防火,是隔壁著火的……”
趙小刀沒有睜眼,嗡嗡的說了一句,然后便轉(zhuǎn)了個身,伸手撐著腦袋。
“哦~”袁淼輕哦了一聲,冷笑著說:“那隔壁的火,是誰放的?”
“不是某!”
瞧著這伙開始耍賴了,袁淼有些急眼:“老子知道不是你!你他.娘當(dāng)時在殺人!某問的是,這火是誰放的!”
“三處吳富貴那小子干的……”趙小刀翻身坐正,看著袁淼:“那小子帶著人放了幾箭后,不小心打翻了一盞油燈……”
哼!
原來是三處那幫臭小子!
“就是那個成天想著,將火油和火藥結(jié)合在一起的小子?”
“是……”
賣了回隊友,趙小刀正經(jīng)歷著心靈的蹂躪,胡亂的點著腦袋。
得了回答,袁淼放在桌面上的手,輕輕的搓著杯子:“燒就燒了,某最近剛好有個賭局,看看那些狗大戶這回跟不跟!”
趙小刀臉色一松:“您不追究了?”
“想得美!”
咒罵了一聲,袁淼道:“回頭等驪山工坊那邊新東西出來后,讓這小子到府內(nèi)搬磚!房子什么時候蓋好,什么時候復(fù)職!”
“那隨你?!?p> 聽到只是蓋房子,趙小刀便沒了擔(dān)心,雙手插進袖子里,蜷著身子便真的瞇了起來。
書房外的院子里,孫玉則渾身染血,血氣沖天的提刀走了進來。剛好碰上才進到院子里的王平,只見王平身上則是濕漉漉的,帶著一股霉味。
兩人早先也是認識了,雙雙打了個擺,便一同向著書房走去。
咚咚咚。
王平面無表情的輕敲三下房門。
“進來?!?p> 書房里傳來袁淼的聲音,王平將腰間的刀接下,放在一旁,這才看了一眼邊上的孫玉則。
孫玉則同樣將提著的刀放下,兩人這才推開房門。
“辦好了?”
書房內(nèi),袁淼剛剛喝了一口熱水,這會兒說話便吐著熱氣。
孫玉則、王平二人先是做了一個叉手禮,然后才點點頭。
“多謝縣子,孫某今日終大仇得報!”
說著,孫玉則冰冷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邊上的王平有些不解,看了一眼這位,才轉(zhuǎn)頭看向袁淼。
“回郎君,事情已經(jīng)辦妥。所有的痕跡都按照計劃,指向那幾家了。”
微微的點頭,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完了,袁淼便只需要靜靜的等著事情的發(fā)酵了。
在孫玉則和王平二人臉上看了一會,袁淼才開口:“今夜出動的人,每人賞萬錢!秦嶺的人繼續(xù)藏匿于長安各處。孫先生的人,便去驪山!”
“喏?!?p> 每人得了十貫錢,這是王平和孫玉則沒有想到的。
而袁淼卻陷入了沉思。
今夜,長安城的動亂根源便是袁淼發(fā)起的。
朱雀門前的動亂是已經(jīng)指示的。
十六衛(wèi)大營的調(diào)兵也是如此。
李建成的獻禮則是趙小刀躲在暗處射中的,射向城樓的那兩箭,也是趙小刀射出的。
秦王府的刺客,同樣是袁淼安排的。
博陵崔氏的火,是袁淼安排的。
但是,自己院子里的火,就是狗日的吳富貴干的!
繁盛的長安城,在袁淼眼中早就是漏洞百出。而上元節(jié)人滿為患,更是給袁淼提供了無限的機會。
十六衛(wèi)大營的調(diào)兵令牌和文書很容易制作,令牌仿制一塊即可,黑燈瞎火的不太可能看出細微的差別。文書就更簡單了,袁淼本身就是秦王府司馬,弄一份加蓋了天策上將軍打印的文書,還是很容易的。
但是,這樣的事情只能干一次!
再多,定然會被發(fā)現(xiàn)……
而城中的動亂,則只需要操作得當(dāng),便很容易引發(fā)。
畢竟,人一多起來的時候,只要有一點小小的動靜,便能夠被無限的放大,然后一場巨大的動亂便會生起。
對于長安城發(fā)生的動亂,袁淼自問沒有任何的顧慮。
試問,在那個有著無數(shù)人敢懟天懟地,將天地換個面貌的后世。袁淼現(xiàn)在做的這些,只能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于因為動亂而造成的損失,袁淼只能對受到傷害的那些人報以同情。
但要是按照老話來說,哪有不流血的成功!
“你們下去吧!”
想出了神,好不容易回過神,袁淼看著面前兩人臉上的憔悴,也不打算再留人嘆什么理想之類的了。
因為開門竄進來的冷氣撲在臉上,袁淼原先有些困頓的精神,也稍稍清醒了些。
起身走到趙小刀面前,鑒于這家伙邊上還放著那柄破橫刀,袁淼的手改抽為搖。
“回去睡吧!今天的事情算是忙完了。”
說完,袁淼也不管正要發(fā)起床氣的趙小刀,嘴角上揚的便出了書房,也沒關(guān)上房門。
今夜的府上很是安靜,除了懸掛在屋檐下因為冷風(fēng),而來回搖晃發(fā)出咯咯吱吱聲音的燈籠外,便再聽不到旁的聲音。
抽抽鼻子,空氣中還飄蕩著一股煙塵味,這都是自家房子的味道??!
袁淼面有戚戚,背著手心有痛感的往自己臥室走。
“聽說今日朱雀門出事了?”
不知什么時候,伯母袁氏已經(jīng)攔在了袁淼面前,淡淡的問了一句。
正準備解釋一下,抬頭便看到袁氏臉上的表情,袁淼暗嘆一聲,便知道袁氏是知道事情的根底了。
袁氏倒是微笑著解釋了一句:“方才瞧見那兩人去你書房了,渾身的血水、殺氣,老身也不是瞎子……”
“嘿嘿……”
這會不好說啥,袁淼只能打著哈哈干笑了兩聲。
但袁氏卻是臉色一變,似乎是想拿捏自己這個侄子,但卻又止住了動作。
袁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小了,該找個人管著你了!”
“我親伯母?。∵@年還沒過完,您怎么就開始催婚了!”袁淼頓時滿臉大囧,有些尷尬:“您不是很看重星辰嘛,別說原先您沒這個打算。不然……您也不會讓她在長安城露面!”
袁氏笑瞇瞇的終于是伸手捏住袁淼的耳朵,然后狠狠的說著:“就你這小禍害,這跳脫性子,老身怕將星辰許給了你,是禍害了人家!”
說完,袁氏留下小禍害袁淼,有些莫名其妙喜盈盈的離去。
“我不想結(jié)婚??!不要逼我!”
冷風(fēng)中,袁淼仰天無聲的吶喊著。
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自由它不香嗎……
……………………………………
本公正被阿娘催婚……心有戚戚,唯有票票撫慰幼小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