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胡壤幸福的看著安羚。
“安羚,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們生好多的孩子好不好?我們給他們一樣的愛,無論男女,無論美丑,無論胖瘦?!?p> 人總是把自己得不到的寄望于下一代。
“安羚現(xiàn)在就是女人身,現(xiàn)在就可以生的!”安羚說道。
“可我不忍心,你還是個青澀模樣呢?!焙勒f道。
安羚害羞的把臉埋了起來,“我沒想過我會在異國他鄉(xiāng),也這么幸福,夫君真的有個好姐姐,自我來此,便時時刻刻受到她的照拂和幫助?!?p> “可我卻愧對于姐姐?!焙勒f道,此刻他并不知道如此幫襯自己的姐姐已經(jīng)站在了對立面。
“那我們今天去謝謝姐姐吧!尤其是對我們兩個的成全之恩,沒有她,我想這一切都不會存在了。”安羚立刻說道。
“什么?這不是胡峰賜婚么?”胡壤說道。
“是啊,但其實是姐姐求情的,出嫁之前,姐姐為我送嫁時,我聽玲瓏說漏了嘴?!卑擦缯f道,“她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只是沒有說破還暗中幫忙?!?p> “姐姐明知道我害得她失去了自由身,看著我們走近,竟然還幫了我,可我的野心卻把她放在了危險的地方上.....”胡壤坐了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
安羚跟著坐了起來,手搭在胡壤的手上,“怎么了?什么不對?”
“姐姐一向聰明細心,恐怕她已經(jīng)知道我要做的事了.......”胡壤說道。
“不會的,姐姐要是知道,怎么還會一力促成我們的婚事?”安羚說道。
“有兩個可能,要么是真的幫我,要么...”
“什么?”
“要么就是彌補我....”
“彌補?彌補什么?”安羚不解。
胡壤卻覺得有些心慌,他很怕是后者,“我也沒有想明白.....但你說的對,我們應(yīng)該去見見姐姐,如果不去,感覺更不好?!?p> 胡壤擔(dān)憂極了,急忙收拾好同安羚來見敏公主。
“昨天主子太累了,早早睡下了,還沒有起來?!绷岘囋陂T外稟報。
胡壤看了一樣安羚,然后說道,“那我們在此等著?!?p> 玲瓏掩藏不住的討厭胡壤表情,心想著,‘這么久第一次來,主子對你那么好,你就應(yīng)該等著?!@心中所想玲瓏真想直接說出口。
等著敏公主起床了,玲瓏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外面的等待的兩人。
玲瓏想讓這兩個人多站一會兒,‘都是主子照拂過的人,沒有良心,現(xiàn)在才來,要不是我故意說漏了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來呢。’
姜敏洗漱完,就懶散的又躺在床上哼唧,“天啊,渾身都疼,就像是我自己又經(jīng)歷了一次婚禮一樣,媽媽呀......”
李正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玲瓏,“我的公主呀,你還躺不了!總不能讓新婚小夫妻在外面站太久,都來了一個時辰了。”
“???這小子心里不安,想來解釋來了,我還挺好奇的,他會不會對我說真話?!苯粽f完起身做好。
等著玲瓏帶著兩個人進來,二人向敏公主規(guī)規(guī)矩矩行完禮。
姜敏耐心的聽著那變得絮絮叨叨的安羚講著自己的幸福。
胡壤一直看著姐姐,觀察著她,琢磨著姐姐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姜敏太沉默了,也不主動說話,對安羚雖然耐心聆聽,卻也不過多附和。
這令胡壤更擔(dān)憂了,惴惴不安的皺褶眉頭,抓著衣襟,不知該說些什么,不知何時開口最為恰當(dāng),他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胡壤在姜敏的眼里,也就是個孩子。
姜敏終于看向胡壤,他微微低著頭,那雙眼睛終于不再盯著自己了,低著頭,喪氣的樣子,“弟弟是第一次來我這里吧。”
聽到姐姐對自己說話,胡壤立刻應(yīng)聲,但這話卻讓胡壤更加尷尬愧疚,“我...”
“以后好好對安羚,她是個好女孩兒,值得單純一輩子的,你要好好守護好她這份單純美好?!苯魮崦擦绲男渥由系慕q毛,軟軟的,姜敏對著安羚微笑著。
“姐姐,他一定會對我很好的!”安羚笑出了瞇瞇眼,但也注意到了胡壤的表情,立刻懂事的說,“你們姐弟二人好久沒有敘敘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p> “也好,玲瓏,帶安羚去嘗嘗你新發(fā)明的小點心。”姜敏笑著看著安羚走出去。
安羚一步一回頭,戀戀不舍的看著胡壤。
姜敏也不禁羨慕這份感情,多好呀,可轉(zhuǎn)頭看著胡壤,她的笑容不自覺的消失了。
胡壤直接跪了下來。
“做什么?”姜敏說道,她并沒有伸手去扶他。
“姐姐一定都知道了,我對姐姐這么不好,先是欺騙,后又有預(yù)謀,姐姐依舊待我如初,胡壤覺得自己愧對姐姐?!焙勒f道。
“預(yù)謀?你想說的是什么預(yù)謀?算了吧,我沒想和你計較,不過是男人的野心,自古勝者王侯敗者寇,有什么可愧疚的,只可惜你我姐弟二人不能站在一個陣營?!?p> 胡壤心咯噔一下,像是真的從心口窩掉了下來,真的是他不想面對的擔(dān)憂的‘后者’。
胡壤吃驚的抬著頭看著,“姐姐?姐姐還是生我的氣了.....”
“我沒有幼稚到用這么重要的大事來置氣。”姜敏說。
胡壤跪著向前走,抱著敏公主的腿,“姐姐,真的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原諒我了好不好?”
“原諒你了。”姜敏是原諒他了,她也沒有計較過。
“?。俊苯憬阃蝗坏脑捗髅魇琼樍撕赖脑?,胡壤卻摸不到頭腦了。
“你說的兩件事,欺騙和預(yù)謀,欺騙,是的,但是不全是因為你的欺騙我才在這里,也不是因為什么和平大業(yè)而犧牲,是因為不想因為我的決定而傷害到那么多的無辜,良心的譴責(zé)不是我能承受的?!?p> “這,有什么不一樣么?”胡壤松開敏公主的腿,跪坐在那里。
“也是,反正結(jié)果是一樣的,你也沒必要愧疚,至于‘預(yù)謀’,我也說了,不過是男人的野心,我想我們不必介懷?!苯粽f道。
“姐姐當(dāng)真不怪我,為什么一定要和我站在兩個陣營......”胡壤問。
“這很容易啊,說的膚淺點兒,胡峰是我的夫君,說的多一點,幫助你的那個人想要我的命?!苯艨粗蓝惚艿难凵?,是啊,他也知道胡殊一直想要她死。
可胡壤為了他的野心,沒有顧及這一點,他騙自己,他到時候一定會想辦法讓姐姐活下來,可胡殊一旦掌大權(quán),怎么可能給敏公主一線生機。
“而最重要的,胡峰想做的和我嫁過來的初衷是一致的——和平,而你選擇的胡殊,是一個滿腦子都是生靈涂炭的人,他極端到扭曲,你們自信過了頭,真以為孤熊一個小小的民族真的能打得過地大物博、兵強馬壯的軒轅么?”姜敏說道,“白白送死。”
“姐姐是真的站在他身邊了...”胡峰低下頭,又突然抬起頭,眼神里是最后一絲希望,“可是姐姐為什么促成我和安羚的婚事?”
“彌補我未來可能會給你的傷害?!苯魶]有多說別的,比如最重要的,她是看到了他的幸福。
“果然.....可姐姐就這么相信胡峰是最后勝利的那個人?”胡壤站了起來,有些激動,“我才是和姐姐更親的人?。 ?p> “你不是,和我最親的人,在軒轅,是軒轅的太后。”姜敏說道,她很冷靜。
“姐姐?我是說我和胡峰比!......好......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成功!”胡壤看來,姐姐是親人,是不會嫌棄自己丑陋長相的人,是啟迪自己的人,究竟為什么,難道夫妻之情真的更重要么?
姜敏沒有預(yù)測未來的能力。
但是,胡峰即便沒有大的功績,卻也是給了自己的百姓平穩(wěn)的生活,百姓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多年的安穩(wěn),吃喝滿足,早就不想打仗了,連士兵如今都不想作戰(zhàn)。
胡峰是順民意,走天命,天時地利人和都已經(jīng)在他身上了。
而胡壤,沒有天時地利人和,有著的是被眾人鄙夷的長相、偏激的扶持者,然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對,還有一個,他認為這個人是他的謀士——他叫余霍,也是一個少有的肯主動親近胡壤的人。
余霍向他講述過同病相憐的故事,他是胡峰的母親居靈羨的陪嫁丫頭的孩子,自小望著胡峰的背影長大,他覺得他樣樣比胡峰強,只是沒有個好爹媽,“憑什么?他是他的兒子,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王?!?p> “是啊,憑什么,他是正妻所生,就什么苦都不用受,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坐在上頭了?!焙浪坪跏钦业搅艘粯拥男那?,一樣的心情便是拉的二人更近了,甚至比和安羚還要出雙入對。
可余霍和胡壤還是不一樣,他更加的貧窮,更加的低劣,一點點的便宜,都不肯放過,比如他的眼睛就會通過胡壤放在安羚和敏公主身上,可憐安羚單純,憐憫這個故意秀可憐的余霍,要什么,給什么,他便越要越多。
可姜敏沒有慣著他,她討厭軟弱無能,尤其是四肢健全還想別人乞討的人,在她眼里,這個余霍,簡直面目可憎,她也提醒過胡壤,讓他和他的妻都離這人遠一些,可聽不聽的,她也不再多管閑事了。
胡壤終于有資格挑戰(zhàn)君王胡峰。
胡殊做好一切的準(zhǔn)備,為胡壤搭好了‘戲臺’。
但是他還是輸了。
他被拋棄了,被胡殊拋棄了,他看到胡殊對自己厭棄的眼神,比小的時候還要惡劣。
胡壤不明白,他明明連角斗場的瘋子都打的過,竟然還是輸給了胡峰。
就因為胡峰從小跟著胡殊么?就算久經(jīng)沙場?能比在角斗場的摸爬滾打,九死一生還要磨練人?
胡壤不能理解,甚者認為是胡峰動了手腳,這個想法越來越堅定。
可胡峰的勝利卻是真實的,沒有任何貓膩的。
胡峰能贏當(dāng)然不只是因為從小習(xí)武,受到阿爹和胡殊的教導(dǎo),還有,李無憂的幫忙。
李無憂對胡壤的打法完全清楚,一些糊弄人的小機靈也是看在眼里,如果他親自去和胡壤比,那一招制敵也不是不可能。
然,搭了這么久的戲臺,胡殊還是什么都沒有得到。
胡殊找不到辦法了,他走投無路了,他內(nèi)心的野心無法實現(xiàn)了。
胡殊開始嗜酒,不停的喝酒,直到‘失足’落水。
也或許不是‘失足’,是真的想心一橫,就死了算了。
無論如何,這個孤熊的叔父終究還是死了,他可能也沒有想過,最為他傷心的人,還是他從小帶大的胡峰。
他應(yīng)該看不到自己收養(yǎng)的女兒,她沒有什么難過。
他應(yīng)該看不到孤熊上下,無論貧家富貴,大家只是覺得事情來的突然,沒什么人覺得惋惜,也沒什么人覺得死有余辜。
胡殊的葬禮上。
厲奇宣讀了胡殊的遺書,一份寫在很早之前的遺書——在胡殊看到老君王茍延殘喘的時候,他就偷偷立下了自己的‘遺囑’。
那個時候的胡殊還是充滿希望的,希望自己的抱負終會實現(xiàn)。
厲奇拿出布滿了灰塵的盒子,細心擦干,解封,拿出里面的遺書,心想著,胡殊交給自己的時候,可能沒想到這一天。
厲奇不曾偷看過胡殊的這份遺書,他宣讀的這一刻,和在場所有人,一同知道了胡殊遺留下來的溫暖。
姜敏參加了這個葬禮,雖然胡殊與她站在對立面,可有些事情是姜敏敬佩的——
胡殊雖然野心勃勃,妄圖吞并軒轅,但是他確實身體力行,勇往直前,熱血戰(zhàn)場,一心為了孤熊,無論對錯,不為自己爭王位,不娶妻,斷了后.....遺憾離世.....
日落黃昏。
姜敏站在祭祀湖邊。
李無憂跟在姜敏身后。
“他就是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的?”姜敏問。
“是?!崩顭o憂說道。
“當(dāng)初他想利用這湖謀害我,如今卻失足落于此湖……”姜敏不禁感嘆。
“早些回去吧,這里風(fēng)大?!崩顭o憂說道。
回到房間,姜敏坐在搖椅上,念叨著,“他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了胡峰,還將養(yǎng)女許配給了胡峰,他也是真的把胡峰放在了心上的?!?p> 胡峰獨自一人待在院落,等著胡婷。
白天胡峰聽到的遺書,即在自己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可他不打算接受這份遺愿,他把財產(chǎn)送給了胡婷。
“阿哥?阿哥是不要婷婷么?”胡婷明白,胡峰說道。
“婷婷,我和你一同長大,我真的把你當(dāng)親妹妹一般看待,我希望你好好的,做我的女人是不會幸福的。”胡峰說道。
“為什么呀,我們才是最了解彼此的,難道你真的在乎那個野蠻的軒轅公主么?”胡婷還在在乎這個。
“我這份決定不關(guān)她的事,是真的為了你好。”胡峰話真心。
胡婷一個字都不相信。
“我見過祖父的女人們.....她們是可悲的,還有我阿爹的女人,不論是我阿娘,還是胡壤他娘,他們其實都不幸福,不怕你知道,這個野蠻的軒轅公主嫁給了我,也不幸福,她其實無時無刻的不想著離開我?!?p> “那是她眼瞎!??!阿哥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從小就喜歡你,從小就想嫁給你,輔佐你陪伴你一輩子是我的心愿!”胡婷動情的抱住胡峰。
胡峰沒有推開胡婷。
胡婷于是繼續(xù)說道,“那就攆走她吧,好么,我知道你不想打仗了,阿爹已經(jīng)不在了,沒有人會逼你了,你做的一切決定,我都支持你,好不好?不要再說為了我好的話了,跟著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p> 胡峰還是沒有推開胡婷,他的內(nèi)心有動搖,王妃要走,他需要一個后盾,需要一個王妃。
可胡峰竟好想到王妃的身邊,聽聽她會說什么.......除了說想要離開這里......
胡壤也不甘心,聽到胡殊身亡的消息更加讓他五雷轟頂.
除了他的小家,胡壤此刻便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那些小勢力也見風(fēng)使舵的消失了。
唯一的自我安慰,便是胡壤還年輕,總是可以伺機而動的,興許還會有機會呢。
余霍也是這么說的。
可余霍也不只是這么說。
余霍要胡壤求安羚幫忙。
安羚背后的勢力雖然這五方勢力中,最小的,但也是占據(jù)一方的,能存活下來,也必然有它的強盛之處。
胡壤忽然覺得安羚就是他的幸運,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想當(dāng)然的認為安羚會答應(yīng)。
但安羚拒絕了,這是安羚第一次對胡壤說不。
對于胡壤的要求,安羚的拒絕是沒有任何搖擺的。
“為什么?”胡壤從沒想過安羚會拒絕自己,這從來沒有過,從來沒有過!
“阿壤,我不能拿我身后的民族做賭注,而且古風(fēng)不如軒轅的勢力背景,你當(dāng)真覺得,我們能贏?真的覺得姐姐最后不會完全拋棄我們么?阿壤,我支持你,我也欣賞你的夢想,可實現(xiàn)夢想,我的命可以給你,但不能以我的子民為代價呀!”安羚抱著胡壤,緊緊的抱著他,“對不起,阿壤,我真的幫不了你?!?p> 可余霍那些建議只不過緩兵之計,對他而言胡壤已經(jīng)是爛泥扶不上墻了,在他身上也是浪費了太多時間,他又對心軟的安羚撒了個謊......
安羚信了他的又一個故事,真的以為他為了幫助胡壤創(chuàng)造聲勢而花了大筆的錢,真的按照余霍信口胡謅的巨額錢財,胡壤看到空蕩的家,真的難以置信。
這下,小家也完了。
“傻媳婦阿,傻媳婦呀,這下,除了你和阿娘,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焙雷诘厣?,絕望的說著,還真是個孩子樣。
自此,胡壤再也找不到余霍了,他無計可施了。
胡壤也不敢再見姐姐了。
姜敏遠遠的看著胡壤在那兒偷偷摸摸,然后又跑掉,可她要計劃著離開了,胡峰也承諾護佑胡壤,給了胡壤一個有些權(quán)利的位置了,那就不說再見了吧,說再見哪有那么重要。
“這安羚也是太單純了!”可姜敏的心總是有些于心不忍,“無憂,幫胡壤找找那個余霍吧,就當(dāng)我離開之前再送他一份禮物吧,就當(dāng)說再見了?!?p> “我們真的要離開么?”李無憂問,他心中是開心的,能夠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我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苯粽f,“先行離開再說。”
彼時。
軒轅朝堂上議論紛紛的各項事情中,總還有著大軍壓境的爭論。
太后的身體也在反復(fù)無常,趁著身體好轉(zhuǎn),竟然走上朝堂,就站在那里,站在眾朝臣的面前,字正腔圓的說道,“敏公主是我軒轅尊貴的公主,我北境的大軍,只能多,不能少!這是我軒轅在領(lǐng)土和威嚴(yán)上決不能讓步的,那些要撤軍表誠意的,是在侮辱我軒轅么!”
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太后坐在皇上身邊,皇上需要太后,此時此刻,垂簾聽政。
果然太后就是太后,是先先皇選中的兒媳,是先皇選中的皇后,是培養(yǎng)了皇上的太后,是黎明百姓的福氣。
胡殊離世,胡峰身為君王竟然再也沒有找到一個正經(jīng)的理由再走進自己王妃的寢室。
“你說明明是我的妻,我怎么還沒有理由去了呢?!?p> 胡峰自己一個人遠遠的在王妃寢殿外看著。
胡婷還在催著胡峰娶她,胡峰想要敏公主的意見。
胡峰認為自己的決定需要有王妃的參與,他沒有愛上她,卻舍不得這樣的王妃。
胡峰總來找敏公主,就在門口徘徊卻總不進去。
李無憂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然姜敏也知道了。
可‘假死’計劃她已經(jīng)在按照自己的步驟進行了,每日李正都會高調(diào)的在門外倒藥,也讓玲瓏在外面‘嚼舌根子’傳播自己身體越來越差的消息。
胡峰又擔(dān)心這就是個假死計劃,又擔(dān)心王妃真的生病了,最后還是鼓起勇氣進去了.....
“君王,公主在等你呢?!绷岘嚳吹胶逵松蟻怼?p> 姜敏看到胡峰走了進來,從躺椅上蹦跶起來,“你再不來是要等到我‘死’了才來么?君王對我如此照顧,大家以后見面還是朋友的,總要說個再見么?!?p> “你真的一點兒留戀都沒有么?”胡峰說。
“當(dāng)然留戀啊,你對我這么好,又如此尊重我,難得理念一致,你還肯放我自由,多好啊,我會回來看你的。”姜敏笑著說。
“有些習(xí)慣你是我的妻了,真不想放你走了?!?p> “我走了,你的胡婷到時候嫁給你就不會只是個妾的身份了,你就會有一個心愛的王妃了,失去就有得到嘛?!苯粜χf。
“在我看來,誰都不如你....做這個位置?!焙湔f道,“你要是肯留下來,孤熊一定會更好的,你真的是我王妃不二的人選?!?p> “野蠻公主做王妃么?”姜敏看著胡峰狐疑的樣子,“你們背后不都說我是野蠻公主么?”
“可我不覺得你野蠻,你萬事有度,處事有規(guī)?!?p> “我謝謝你,我知道自己沒有你說的那么好,事不若關(guān)己,我也會很自私,很執(zhí)拗的?!?p> “你是最適合的。”
“我是有多適合母儀天下?你知道么我就是為了不做皇后才變成公主的?!苯粽f道,“我不想要適合,我不喜歡爾虞我詐機關(guān)算計,我喜歡簡簡單單,平平安安,找一個普通人,我們彼此喜歡,彼此欣賞,也許偶爾會吵架,但是我們會彼此包容,相伴一生,不離不棄?!?p> 胡峰從不奢望這樣的感情,但不得不承認,這是美好的,是他不可得的,“我竟然還想問你的意見?!?p> “你說什么?”
“沒什么.....”胡峰低著頭,“你要離開,看來是一絲回轉(zhuǎn)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