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晚上有些失眠,不是因為那個噩夢,不知怎的,與李無憂說一說,心里好受些了。
姜敏有些擔憂玲瓏,雖然玲瓏是自愿的,可是她的一力促成如果沒有好的結果,她便也會克制不住的難受,會有害了人的感覺。
李無憂在外練劍,李正走了過來,“怎么還不睡,白天還不累?”
“再練練就睡了?!崩顭o憂說道。
“你還記得你承諾過自己什么么,現(xiàn)在可是真的離開孤熊了,這可是個好機會,把握住?!崩钫f道。
清晨。
姜敏因為失眠,很晚才睡著,早上也沒有早起。
姜敏起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李信正在庭院中作畫,李無憂一旁舞劍,李無憂在那里看著藥書,‘為什么人家可以成為佼佼者,他們真的是很努力,但是這樣努力的畫面是真的美啊,突然明白李家會是怎樣舒適的環(huán)境了?!?p> 李正看到姜敏,“孫小姐起來了,我去熱飯?!?p> “謝謝七姐?!苯粽f道。
李無憂收起劍,坐在姜敏身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昨晚沒睡好?”
姜敏自然的接過,“嗯,有點杞人憂天。”
李無憂摸了摸胸口,“你,回去有什么打算???”
“先見到太后娘娘吧,我已經沒有身份了,還得被‘風光大葬’,留在太后身邊,又得有個新身份,想來,做個貼身宮女是最好的,這樣就真的能一直陪著太后,一直一直陪著,沒有尊貴的身份,應該再也沒有被迫離開太后的可能了吧,我都想好了,我還可以恢復我自己的名字,因為唐柔于世人而言已經死啦~那我就是姜敏了,我是我啦!”姜敏越說越開心。
李無憂聽著是為姜敏高興的,可這未來的畫面里,似乎根本沒有他的影子,那還該說么,可七姐說的也沒錯,這也許是最好的機會,“姜敏!我...”
“畫好了!”李信說道。
李無憂被打斷了。
姜敏饒有興趣的走過去看著李信的水墨畫,“這里塵土飛楊的,三姐畫的是哪里的山水?”
“是我們的家呀,我昨天想著你失憶了忘了我,肯定也忘了李家山,索性畫給你看?!崩钚耪f道。
“真的好美啊,三姐你也太烈害了,這樣輕松的就能畫出神韻,似乎山水也在說話?!苯艨滟澋馈?p> “噓!”李無憂沖上來,“有人來了。”
李信立刻帶著孫小姐躲進房間。
李無憂打開門,是花適帶著一群小病,“花將軍?”
“李將軍,我是來送壯丁的,這十人是我精心選出來的,護送公主的遺體是重任,不能有任何損失?!被ㄟm說道。
“謝謝花將軍的好意,無憂能行?!崩顭o憂拒絕道,接受了這群人,于姜敏而言,這一路只會更不方便。
“將軍是武狀元出身,當然能行,可這運送的是公主,禮儀是不能失的,排場是不能丟的?!被ㄟm說道,“公主可是象征著軒轅皇室?!?p> 李無憂無法拒絕,只得同意,“多謝花將軍,容我和七姐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后啟程。”
“不不不,我沒有趕李將軍的意思?!被ㄟm馬上說道。
“與花將軍無關,我們確實該啟程了”李無憂看著花適,“花將軍有邊境要守。”
“護送公主是重事,我定親自送離北境?!?p> 李無憂不知說什么。
花適立刻說道,“啊....啊,李將軍要收拾,那我們等在門外?!?p> 花適親自幫著關上了院門,他沒什么壞心思,雖然跟過梁川這樣滿腹心計的人,花適追求的不過是‘無過’二字。
李信帶著姜敏出來,李正說道,“先吃飯。”
姜敏乖乖的吃著飯。
“師父想的沒錯?!崩钚耪f道。
“什么?師父有想到他們會派人?”李無憂問。
“師父在朝堂那么久,當然熟知一切,”李信說道,“就算這個花將軍什么都不做,你指不定到一關,就有人拿禮儀說事兒了。”
“那師父有說怎么辦?”李正問。
“我?guī)е鴮O小姐走。”李信說道。
“啊?我得回宮?!苯粽f道,“這個方法不行。”
“那就途中做個戲讓七姐收留你,這樣跟著一路,也沒人說什么。”李信說道。
“好?!?p> 大家依照計劃行事,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李無憂和李正帶著這個小分隊沒有走大道。
按照姜敏的要求他們尤其沒有進入冥地,從周圍繞著走,生怕經過冥地,唐安萬一非要見尸首什么的,又是麻煩。
紙壓不住火,太后受到消息,病突然加重了,太醫(yī)院上下全天候的守著,看著太后反復游走在生死邊緣。
唐安知道了也是難以置信,他心中對皇上有了些埋怨,可又知道妹妹是不會讓自己一意孤行的,什么都做不了的他更是失意的很。
軒轅妮也無從安慰,只是守在唐安身邊,陪著他,讓五行之子多分擔些唐安的事物。
五行之子知道運送遺體的隊伍繞開了冥地,都有些疑惑,可看著唐安傷心的模樣生怕他多想,又只能說是受到消息晚了,遺體已經立刻冥地。
姜敏做戲回到了隊伍中,一路和李正坐著馬車,一路向京城。
“喂,我的小師弟啊,馬上就到京城了,你再不說,等到了城門,又是有什么變數(shù),可怪別怪七姐沒有提醒你啊,絕好的機會,錯過了,小心,就錯過一輩子啦!”李正說道,
這是進入京城前最后一次歇息了,再趕一天的路,就到了。
“喂!七姐剛才和你說什么呢!錯過什么呀?”姜敏走了過來。
李正笑著讓開了路,離著遠遠的,佯裝著和護送的隊伍守在靈柩旁。
李無憂說道,“說你啊,脫離苦海,還非要回道京城。”
“那里有我想見的人,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姜敏說道。
“除了太后,你沒有別的相見的人了么?”李無憂看著姜敏的眼睛。
姜敏看著李無憂的雙眼,那里似乎真的有電波,姜敏覺得整個人都酥酥的。
“比如....我呢?”李無憂問。
“公主!”李正突然跑了過來,“前面出事了,死了一個人,道路都被圍觀的人堵的水泄不通的?!?p> “就是小地方,也在京城周遭,沒有地方官么?”姜敏問。
“還沒看到,今天怕是不能趕路,可能還不能及時下榻客棧了?!崩钫f道。
“那去看看熱鬧吧。”姜敏說。
“可,公主...”李正說。
“啊,對哈,我是個妥妥的‘死人’,沒關系,他是陪嫁將軍,將軍么,怎么管不得了,我是將軍的小侍女,將軍,我們去看看唄?”姜敏笑瞇瞇的說道。
李無憂帶著姜敏過去,李正跟在身后,隊伍留在原地。
大家都看著,也沒人敢上前,還有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說是人是這女的殺的。”李正說,“但是我還聽說了別的,這死者呢是教書先生,這女的說她孩子受到先生虐待,精神失常,所以其實剛剛這些圍觀者都是在聲討公道的,然后這教書先生就一頭撞那顆樹上了。”
姜敏想要上前看看,這么小的傷口,這么少的血,人就死了?
李正攔住了,“別去,你不能太暴露。”
“我是將軍的小丫鬟啊,不是別人,”姜敏笑著說,“再說了,得驗驗啊,我怎么覺得他還活著呢?”
“躺在一動不動的,看著腹部也沒什么起伏?!崩钫f。
“你不是擅長醫(yī)術么,不近距離看看?!苯粽f道。
“可我不惹是非,這事兒看起來就復雜?!崩钫f。
“七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姜敏說,是她的爸爸,“你們對身邊的人都很善良,對身邊的人也很好,可對外人都選擇最冷漠的方式。”
“世間紛繁復雜。”李正說道。
“嗯,可我也不咋地,我若力所能及的時候就想伸伸我的小欠兒手,因為,我害怕,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我的身上,也沒人管我。”姜敏說完上前。
周圍的人議論聲音更大了,姜敏觀察了‘死’者,又拍了拍,然后將手放在氣管正中向旁滑2-3cm處,仔細探了好久,皺了皺眉頭,又探了探他的脈搏,又皺了皺眉頭,然后,撩起袍子的下擺,周圍人群議論聲音更大了。
李無憂上前抓住姜敏的手,“你做什么?”
“他脈搏特別細弱,我想再探探他的股動脈。”姜敏認真的說,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
“可...這個世界接受不了女人去摸別的男子...不行!”李無憂低聲說。
“不摸也行,他應該還沒死,不過快了,呼吸和脈搏都這么微弱,你們這兒也沒有搶救措施,你讓七姐過來,就說人還沒死,我給他...胸外按壓人工呼吸?!苯袅⒖绦赝獍磯骸?p> 李無憂讓李正過來,看著姜敏垂直一下一下按著那人的胸前約正中位置,然后忽然停了,抬起這人的頭,嘴巴就要下去了。
“你做什么?!崩顭o憂用手捂住姜敏的嘴巴,他忽然心里像被什么刺激了,不,就是被一個柔軟的嘴唇從手心刺激了。
姜敏抬頭,離開李無憂的大手,“人工呼吸啊?!?p> 李正立刻說,“我來看看,說不定不用?!?p> 姜敏起身,李無憂立刻拉著姜敏站到自己身邊,看著李正弄了一會兒,人醒了,周圍的人鼓掌,教書先生驚慌后退。
地方官也趕來了,問了前因后果,二人的說法竟然大相徑庭,女人說,孩子被受教書先生虐待,重病纏身,精神失常;可教書先生矢口否認,倒說這女子威脅恐嚇。
“這很矛盾啊,”姜敏低聲說,“這女人為什么要栽贓教書先生?又為什么威脅恐嚇,我怎么看不明白呢。”姜敏看又跟李正說道,“興許你是對的?!?p> “早知道不管了吧?!崩钫f。
“不管,他要是沒人救,過一會兒就真的死了。”姜敏說,“你說的沒錯,但是呢,我不想活成那樣,走吧,地方官來了,剩下的不關我的事兒了?!?p> “你不管了?”李正問。
“不是要低調么。”姜敏笑著說。
一行隊伍終于下榻客棧,雖然天色已經很晚。
李無憂鼓起勇氣來找姜敏,聽著下面喝酒的人說那教書先生還是沒躲過一劫,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家里。
李無憂也沒在意,他敲了敲姜敏的房門,半天也沒人開門,李無憂豎起耳朵聽,里面似乎沒有呼吸聲。
李無憂踹開門,里面真的空無一人,李無憂趕緊來找李正。
二人客棧上下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
“.....有沒有可能她自己出去溜達了?”李正說。
“可萬一她不是出去溜達呢,是被人抓走了.......那就危險了,她又沒好好學點兒防身的武功?!崩顭o憂擔心極了,“她能在哪兒呢?!?p> “我想不到,她已經不是她了,誰還會害孫小姐呢?”李正說。
李無憂忽然想起了剛剛聽到人提起的教書先生,“那個教書先生死了。”
“什么?”
“七姐,你去教書先生那里看看有沒有線索,我去找那個女的?!崩顭o憂立刻輕功飛了出去。
此時姜敏醒了過來,她覺得后腦勺特別特,她只記得餓了,想要下樓點些吃的,剛開門,就被打暈了。
姜敏被綁在椅子上,她視線所及,就是一間破屋子,還有角落里的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在角落里就盯著姜敏看,瞪著兩個大眼睛。
“小朋友,這里是哪里啊?阿姨怎么會在這里啊?你能不能幫阿姨松松綁?”姜敏問。
小孩子一動不動。
門嘎吱嘎吱的,走進來一個女子,背著光。
等女子關上門轉過身,姜敏才看到,是白天那個傷教書先生的女子。
“你?你為什么綁我過來?!?p> “你是好人?!迸诱f,“你救了那個教書先生。”
“我是好人,你為什么綁我?”姜敏問。
“可我還是把那教書先生殺了?!迸诱f,“他應該已經飛身成仙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沒什么飛身成仙,你為什么殺他?他真的虐待你孩子了?”
”沒有啊,他是好人,我本來想要設計讓他在受不了萬人唾棄的情況下自殺的,誰知道他沒那個勇氣,我當然要幫幫他?!?p> 姜敏知道了,這才是瘋子,“你錯了,你沒有幫到他,他永遠的消失了,沒有上天宮,也沒有下地獄,那些都不過是騙人的神話故事。”
“你怎么能褻瀆神明呢!”
“是啊,我褻瀆神明,我不配死,其實我根本應該留在世上受苦,我壞事做盡的?!?p> “你壞事做盡?那你今天不是要救教書先生?”
“不是,我是發(fā)現(xiàn)他還有一口氣在,想直接壓折他的胸骨,我想弄死他。”姜敏胡說著,想著這樣就有可能被這個瘋子當成壞人,因為很明顯,好人在她那里是要死的。
“啊,你該下地獄?!迸诱f完走了出去。
姜敏以為暫時沒事了,長抒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女子拿著水桶和手紙進來。
“你要做什么?”姜敏有些害怕,她知道這些東西能做什么,“我不是好人,我不能死?!?p> “你是大壞人,你要下地獄的,我送你去。”女子說完用手紙沾水,放在了姜敏的臉上。
一層又一層,姜敏越來越喘不過氣來,一開始還努力的甩開臉上的紙張,后來漸漸失去了力氣,意識慢慢模糊。
神獸突然沖了進來,撲倒了姜敏。
姜敏倒在地上,臉上的紙掉下來幾層。
“讓開?!迸訌膽牙锇蔚稕_向神獸。
李無憂突然沖了進來,剃掉刀,直接打暈了女子。
李正趕緊把孫小姐的臉上的紙都拿了下來,解開繩索,將孫小姐平放在地上。
神獸在姜敏的頭頂,哼唧著。
李無憂跪在姜敏身邊,“敏敏?敏敏!!”李無憂立刻開始人工呼吸,可姜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李正想起了孫小姐白天的搶救手法,立刻同樣的操作一番。
李正摸了摸孫小姐的脈搏,“沒事了,應該馬上就能醒了?!?p> 李無憂抱著姜敏離開了。
李正回頭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孩子抱起神獸離開了。
姜敏慢慢醒了過來,看到李無憂,“逃過一劫?!?p> 李正站在床頭自責道,“是我們大意了,以為你沒有了身份就沒有人加害你?!?p> “我沒事了?!苯羝鹕恚肮晕?,不該多管閑事,得罪了一個瘋子。”
“是個瘋子,她是個孤兒,被惡霸欺負,所以喪失了心智,還生下了一個孩子?!崩钫f。
“那孩子?”姜敏問。
“出生就又聾又不會說話,后來那教書先生看著可憐,就對她們母女多加關照。”李正說道。
“汪!”神獸在床下往上竄了半天也沒人理。
姜敏將神獸抱了起來,“怎么啦?”
“這次多虧了神獸,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也沒注意它,找了書生和那瘋女人的住處都找不到你,都荒神了,卻看到了它,一路引我們過去拿廢棄的宅子?!崩钫f道,“神獸這下是頭功。”
“頭功,真棒?!苯粜Σ[瞇的說。
“在睡一會兒吧,折騰一晚上了?!崩顭o憂說,“我守著你。”
“沒事的。”姜敏說道。
“我守著你?!崩顭o憂堅持。
姜敏只得躺下閉上眼睛。
李正出了房門,她沒有回房間,她去找了那個孩子,瘋女人已經被官府抓走了,孩子還在宅子的角落里窩著,李正將孩子抱起,聯(lián)系上了載德會,送往李家山下。
回京耽擱了一日。
姜敏一覺從天蒙蒙亮到天擦黑。
李無憂一直守著她。
“進京之前,要不要再去高處透透氣。”李無憂問。
“好啊,這里的風景肯定和宮里和孤熊一定都不一樣。”姜敏說。
姜敏坐在房頂,這個房頂有些斜,老是往下滑,姜敏抓著李無憂也是很艱難,還是往下滑,李無憂就伸手攔住姜敏的腰,姜敏終于不往下滑了,可忽然全身都很緊張,耳根子覺得熱熱的,“謝...謝謝。”
“進宮之前,我有事想和你說,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李無憂認真的說。
姜敏只是余光就能看到李無憂那月光襯托下完美的側顏,自己的脖子根本不敢動彈,她怕一扭過頭,就更近了,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她隱隱約約已經能感受到李無憂要說些什么了,甚至還有些小期待。
“敏敏,我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崩顭o憂看著姜敏,期待著她轉過頭看著自己,“我知道你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我想著就保護你陪著你就好了,可你真的奄奄一息的時候我才明白,我不能沒有你,你還沒有知道我的心意,我想成為你心里的那個人。”
姜敏咬了咬下嘴唇,慢慢轉過頭,看著李無憂那明亮的眼睛,她好緊張,她忍住不去看他的唇,怕自己太不矜持。
“我這樣的身份不能陪你一輩子,不說你想陪著太后,就說如果有一天你碰到那個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那我也應該不打擾你們,我就要被迫離開你....可我想讓你知道,想跟你解釋清楚我的心意?!?p> 姜敏看著李無憂,她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她期待,激動,又有些許的害怕。
“我李無憂喜歡過兩個人,唐柔是我喜歡的第一個人,我也惋惜過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她,可我后來遇見了你,我才發(fā)現(xiàn)那種喜歡好像.....”
“不夠喜歡。”姜敏替他說,她明白了,唐柔算是他們的‘紅娘了’,她明白這種不夠喜歡,正如她對皇上。
“是,不夠喜歡,我喜歡你,喜歡到不能控制,喜歡到深入骨髓?!?p> “你確定,不是因為這副皮囊?”這是姜敏最想確認的一點。
“你們是同一幅身軀,同一個模樣,但實際上你們的喜好行為,完全不一樣,我確信,我能分得清你們兩個,我很確定,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和唐柔無關,和誰都無關,就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控制不住的喜歡你。“李無憂用另一只手從懷里拿出姜敏寫的字,“這個定情信物真是不太好保存?!?p> 姜敏打開看著自己寫的李無憂的名字,“你一直放在胸前?”
“是,舍不得它離我太遠,這里是最好的位置,也許,你了解我的心意,它就是我唯一的紀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