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塵臉憋得通紅,但還是咬緊牙關,什么都沒有說。
白小諾看在眼里,忍不住對龍云澈生出敬意,不虧是出身醫(yī)藥世家,對付病人自有高招,很是威武,不由伸出兩個大拇哥,稱贊道:“真棒,厲害?!?p> 傅若塵會錯意,隨口說道:“小意思。”
龍云澈一掌拍在傅若塵受傷的肩膀上,說道:“這傷不重,你好好養(yǎng)著吧?!?p> 傅若塵疼地嘶嘶吸氣,狠狠地剜了龍云澈一眼。
白小諾端著水盆出去,在云崖畫院里行走,看到一位姑娘匆匆離開,身著水藍色的薄紗百褶裙,臉上紗巾拂面,那背影一閃而過,卻引起了白小諾的注意。
白小諾一路跟著這位姑娘,觀察她走路的姿態(tài),心里有了七八分確定。她看了看手里的水盆,心生一計,故意從一處回廊的走過來,和姑娘撞了滿懷,水盆落地撒了姑娘一身的水。
白小諾主動認錯,說道:“哎呀,是我太粗心了,撞到了姑娘,你沒事吧?!?p> 姑娘雙手捂著面紗,支支吾吾地說道:“沒事?!?p> 白小諾笑的一臉坦誠,說道:“姑娘,你的衣服濕了,你到我房間去吧,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
姑娘推拒道:“不用,不用,我要有事,我先走了?!?p> 白小諾也不著急了,站起來擰擰衣服上的水,說道:“白嵐裳,你我三年未見,我可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你就這么走了,是不是太無情了”
白嵐裳停下了腳步,訕訕地笑道:“不知姑娘說的是誰,我未曾見過。”
白小諾嬉笑地說道:“好啊,那我就通知白城主,讓他過來找你敘舊。”
白嵐裳將面紗扯下來,一臉委屈地轉過身,哭訴道:“小諾姐,我的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出家?!?p> 白小諾笑噴,說道:“剛巧,我剛從月清觀回來,可以送你過去?!?p> 白嵐裳臉上的淚嘩嘩的,望著滿天星辰,哀嘆道:“哎,為什么我要生在云上城,為什么白風清是我爹,為什么我的命這么苦啊?!?p> 白小諾點點頭,說道:“嵐裳,你過得不開心,我也難過,可是逃避不是唯一的辦法,現(xiàn)在妖魔橫生,你一個小姑娘,修為又低微,留在白城主身邊才安全?!?p> 白嵐裳咬著牙,看上去很像舍生取義的勇士,悲憤地說道:“要臉不要命,要命不要臉,我豁出去了?!?p> 白小諾驚了一下,白嵐裳作為白風清唯一的女兒,每天都有成百上千雙眼睛盯著她,劍法一直沒有突破,日子肯定不好過。但沒想到,她現(xiàn)在如此抗拒,又如此決絕,只能先安撫,再想辦法讓嵐裳回去。
白小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道:“嵐裳,在仙門盛會中取勝,我們可以再想辦法,這里有玉帶真人作亂,你留在這里不安全,跟我們回去吧?!?p> 白嵐裳視死如歸地喊道:“我不回去,說什么都不會回去的,你們趕緊走,再不走,我就,我就······”
白小諾腦仁嗡嗡亂想,說道:“你要如何啊?!?p> 白嵐裳氣勢低了下來,她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啊,嗯啊了半天,跺著腳說道:“我就再跑?!?p> 白小諾一個人幽魂般飄到龍云澈的房外,看到屋里還亮著燈,一雙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白小諾敲了敲門,說道:“澈兄,我已經找到白嵐裳了,只是她不愿跟我們回去?!?p> 龍云澈已經脫了外衣,一時沒開門,問道:“想到了,你要如何處理。”
白小諾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好言相勸,行不通,武力鎮(zhèn)壓,太殘暴,我還在考慮?!?p> 龍云澈穿外衣的手一頓,說道:“既是如此,我們再盤桓幾日便是,無需煩惱?!?p> 白小諾莫名覺得有些安心,說道:“好,澈兄,早些休息?!?p> 次日清晨,畫室里站了五個人,熱鬧非凡。
傅若塵盯著白嵐裳看,從左看到右,從上看到下,指著她說道:“就是她啊,害我被痛扁了一頓。”
白小諾看不下去,糾正道:“無人害你,但你確實被痛扁了一頓?!?p> 傅若塵氣不過,說道:“要不是她跑了,你就不會跑,你不跑,那我就不用出來找你了,我不出來找你,怎么會誤入月清觀,不入月清觀,自然不會被打啦,還說不是她害的?!?p> 白嵐裳悠悠來了一句:“誰知道,你不是想偷看女道士洗澡呢?!?p> 傅若塵一口氣不順,氣的翻白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這樣的人嗎?你別亂講啊?!?p> 白小諾的頭又疼了,調解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跑。”
兩個不對付的人這時卻突然同仇敵愾了,對著白小諾數(shù)落到:“當然是你不對了?!?p> 吳言風輪流拜了拜屋里的人兒,對著白嵐裳說道:“風儀,原來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啊,真是失敬?!?p> 傅若塵將桌上的畫作打開來看,看到畫上都沒有美人面,問道:“你會不會畫畫啊,這美人圖都沒有臉,那有你這樣畫畫的,這能買出去嗎?”
吳言風臉上掛不住,說道:“是姑娘貌美,我擔心畫不出姑娘的花容月貌,還在斟酌?!?p> 龍云澈又接連打開三四幅畫,說道:“怕不是如此吧,這些多畫作,你作何解釋?”
吳言風雙手握拳,汗如雨下,說道:“我我······”
傅若塵手執(zhí)逍遙劍,劍尖直指吳言風咽喉,問道:“看你畏首畏尾,不像是個好人,這云崖畫院有什么蹊蹺,你趕緊說,不然我就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
白小諾問道:“和玉帶真人有關吧,你這些畫作,都是參加百女獻壽的美人吧?!?p> 吳言風矢口否認,說道:“不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風儀,你救救我?!?p> 白嵐裳說道:“說起來,我聽其他畫師也提過,說吳言風原來作畫技藝不佳,但不知何故,畫作在一夜之間,技藝大有長進,也是蹊蹺的很?!?p> 白小諾說道:“若塵兄,你先把劍收著。我們現(xiàn)在都是猜測,又沒什么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