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世子關(guān)心。”
司卿淡笑道:“是沈卿無能,承蒙世子搭救?!?p> 今日的事情她已經(jīng)知道了。
夜君塵派人替她擋下了宮里來的傳旨太監(jiān),包圍在南陽王府外面的御林軍也撤了。
再加上前兩日她受傷昏迷,是他救了她。
她多少還是應(yīng)該跟他說一聲謝謝。
“無妨?!币咕龎m看著他,認(rèn)真說道,“不管你揭皇榜進(jìn)南陽王府的真實(shí)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你治好了本世子的眼睛,本世子今天救你一命,也算是還你一個人情?!?p> 司卿淡然道:“治好世子的病,是我身為醫(yī)者的責(zé)任。”
夜君塵勾唇道:“沈大夫客氣了。”
說著,他緩緩繞過書桌,走到司卿身前。
那高大的清瘦身影籠在殿內(nèi)明亮的光影里,漆黑的瞳孔動了動,看著九卿道,“不過本世子想問問,沈大夫為何會身受重傷。”
司卿神色不變,平靜的說道:“為了一味藥引?!?p> 夜君塵眸色微閃:“哦?你說的這味藥引,可是為本世子解毒所缺的藥材?”
“是?!彼厩漤迕鳎潇o的說道,“如果想要引出血蠱,徹底清除世子體內(nèi)的毒素,就必須要以雙生蓮入藥。”
夜君塵緊盯著眼前的白衣少女,眸色深深,問道:“那你可知,雙生蓮是離王的東西?!?p> 他的嗓音低沉,很好聽。
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帶著濃濃的邪魅和壓迫感,叫人不敢逼視。
司卿眸色平靜地看著他,輕抿著薄唇問道:“世子覺得,離王如何?”
離王如何?
夜君塵眸色暗了暗。
他剛才告訴她雙生蓮是離王的東西,是故意將這道難題拋給她,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想看看她如何作答。
她竟然知道反過來問他。
如果他說了,怕就是別有意義了。
夜君塵笑了笑:“沈大夫,你失言了?!?p> 最初只覺得這名女子不簡單。
現(xiàn)在看來,遠(yuǎn)遠(yuǎn)不止如此。
明明只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可她每次云淡風(fēng)輕的處事態(tài)度,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畏懼,連緊張之色都未曾顯露過。
想來,即使他今天沒有擋下宮里來的人。
任由那些御林軍將她帶走。
她是不是也如此,不會感到害怕?
夜君塵想著,只漆黑的瞳孔注視著她,眼中神色未明。
她是真的不知道皇家刑罰的殘酷,還是手上有底牌?
所以就算進(jìn)了皇宮也能有辦法出來。
想到這里,夜君塵眸色沉了下來。
他不可能放任她去冒險。
皇宮是什么地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
她是他的大夫,他不會允許她被人帶走。
就像以前那些為他治病的大夫一樣,被皇帝隨意定下罪名派人給拿了去,最后都落得個五馬分尸,尸骨無存的悲慘下場。
大殿內(nèi)陷入狹長的沉默。
司卿看著夜君塵晦暗不明的眼眸,動了動唇:“世子如果相信我,我會遵照我們之間的約定,用一個月的期限為世子解毒?!?p> 她語氣淡淡的,很鎮(zhèn)定,很有信心。
那雙琉璃眼眸里蘊(yùn)藏著清亮的光芒,叫夜君塵看了心里不由得感到信任。
那是他許久都未曾出現(xiàn)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