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發(fā)跟張小菲步龔春雨和付紹盛的后塵協(xié)議離婚了。房子車子還有存款都給了張小菲,她說她要那些,龍大發(fā)答應(yīng)了。龍飛揚(yáng),龍飛翔判給了龍大發(fā),張小菲享有隨時探視的權(quán)利。
平常的一天,“龍騰”倒閉了。龍大發(fā)短暫思考后,決定去外地發(fā)展,本地是待不下去了。龍飛揚(yáng),龍飛翔丟給了龍龔子照顧。龍龔子什么都沒有說,下班之后就去家具店買了一張木質(zhì)高低床,放在龍大美的房間里。
朱曉結(jié)婚了,跟那個曾經(jīng)的校籃球隊隊員。婚后生了一個女兒,女兒長得很像他,嘴角也有一顆痣。朱曉說他一輩子都記得那天,那天家里只有他跟他老婆兩個人,兩個人正說笑,他老婆突然就發(fā)作了。朱曉不相信,說離預(yù)產(chǎn)期還有十幾天呢。他老婆伸手打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算是把他給打醒了,趕緊撥打120。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羊水已經(jīng)破了,孩子就要出來了。接線員于是指導(dǎo)他怎么做,朱曉雖然緊張,但并沒有慌亂,照著接線員說的做,然后孩子順利降生了,哭聲嘹亮。跟著救護(hù)車就來了,把母女二人送去醫(yī)院。
趙美玲接到電話,匆匆趕去醫(yī)院,知道母女平安,松了一口氣。但她完全不敢相信,她兒子竟給自己老婆接生,他怕血的。朱曉說感覺那一刻他的潛能被激發(fā)出來了,接線員電話里指導(dǎo)他接生的時候,他的注意力超集中,對方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他都記下來了,并且到現(xiàn)在也沒有忘記,還能完整的復(fù)述出來。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講再多遍,強(qiáng)調(diào)再多遍,他也一個字記不住。朱曉還說他剛剛做了一個決定,辭職開奶茶店。其實(shí)他早就想辭職開奶茶店,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但今天這場意外,讓他認(rèn)清了自己,覺得自己可以的。開奶茶店,自己當(dāng)老板,首先就是自由,以后有很多的時間陪伴女兒;然后經(jīng)營得好的話,比打工掙錢,可以給女兒買最漂亮的裙子,買最美味的蛋糕。朱曉沒意識到,他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樣,瞬間變成了一個有責(zé)任心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
自打結(jié)婚生女后,朱曉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更加自戀,常以“人生贏家”自居,說老婆能干,女兒乖巧,他夫復(fù)何求?龍龔子,葉德銘對此很是無語,朱曉老婆徐君芳與其說是能干,不如說是彪悍。她把朱曉管得死死的,掙的錢全部上繳,一分都不許留,需要花錢就跟她要。當(dāng)然了,至于她給不給,就看他的表現(xiàn)了。朱曉嘴硬,說他老婆那是持家有道。他打死也不承認(rèn)他怕老婆,還說他老婆雖然管他管得很緊,但他還是有錢請他們吃火鍋。龍龔子,葉德銘笑他從前偷偷攢私房錢的技能如今派上了用場。朱曉的女兒小名叫纖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名字沒有起好,人長得很纖細(xì)很瘦小,三天兩頭的生病,不是感冒發(fā)燒,就是摔著了碰著了。雖然都一些小毛病,很快就治好了。但朱曉和徐君芳還是很擔(dān)心,希望她能快點(diǎn)長大,長大了身體就好了。
葉德銘也結(jié)婚了,但他那個婚結(jié)得挺不容易的,因?yàn)榕揭孔?。確切點(diǎn)說,是女方家長要房子,一定要,沒商量余地。他爸媽沒轍,將半生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然后還借了一些外債,這才付清了首付。葉德銘十分后悔,當(dāng)初沒聽龍龔子的話買房子。葉德銘跟他老婆胡陽工作中認(rèn)識的,葉德銘家里條件一般,胡陽家里條件更一般,雖然沒要什么彩禮,但陪嫁亦不多。而且她爸媽就她一個女兒,早說了,以后要女兒女婿養(yǎng)的。兩個人暫時沒要孩子,因?yàn)橄氤媚贻p多攢點(diǎn)錢。
龍公子:“每天開門都是事,天大的事,屁大的事,關(guān)己的事,不關(guān)己的事,難辦的事,很難辦的事。”
六人行:“所有的事歸根到底都是錢的事?!?p> 龍公子:“以前我把錢看得很輕?!?p> 六人行:“所以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嗎?”
龍公子:“錢我會努力掙。”
六人行:“有時候不是努力就能掙到錢?!?p> 龍公子:“那怎樣才能掙到錢?”
六人行:“買房子?!?p> 龍公子:“還有買墓地?!?p> 六人行:“孺子可教?!?p> 下線后,李眾眾皺著眉頭,雖然龍公子沒有明說,但很顯然他遇到事了。起身去廚房,看湯已經(jīng)煲好了,出味了。
去醫(yī)院,王碧云問:“你爺爺在家怎么樣?”李眾眾說:“今天差點(diǎn)給他跪下了?!蓖醣淘朴謫枺骸澳阃夤馄旁趺礃??”李眾眾說:“我外公現(xiàn)在很少坐了,因?yàn)樽y受,大部分時間他都躺著,因?yàn)樘芍娣N彝馄诺难劬υ絹碓娇床磺宄?,頭發(fā)越來越稀疏,并差不多白完了。她現(xiàn)在活動的范圍很小,連佛堂都很少去了,油燈也不點(diǎn)了,說不安全?!蓖醣淘普f:“我一直想去佛堂來著,但又不好意思?!崩畋姳娬f:“偷偷去,沒事的。”王碧云笑說:“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呢?!崩畋姳娦φf:“只要不被我外婆發(fā)現(xiàn)都沒事?!蓖醣淘普f:“你外婆年輕的時候很漂亮。”李眾眾說:“但您勝在氣質(zhì)。”王碧云開心笑了。李眾眾坐著愣神。
王碧云說:“挺巧的,又是這個病房?!崩畋姳姵沁吙戳艘谎?,眼神黯淡,那邊床位空的沒有住人。王碧云說:“一直不敢問你,怕勾起你的傷心事,墨心什么時候走的?”李眾眾說:“就那天晚上,睡覺前我們還通過電話,他想跟我多聊一會,但我一直催著他早點(diǎn)睡,因?yàn)槊魈煲辉缫メt(yī)院。我干嘛要催他呢?如果我陪他多聊幾句,他也許就打消了那個念頭。”王碧云說:“你千萬別自責(zé),他既然有那個想法,就一定會付諸于行動的?!崩畋姳娬f:“他爸媽怪我,打電話不接,搬家也不告訴我?!蓖醣淘普f:“喪子之痛,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崩畋姳娬f:“我想跟他們道歉,我后悔說那些話?!蓖醣淘茻o奈嘆氣說:“沒機(jī)會道歉,就不要后悔,說了就說了,傷了就傷了?!?p> 蘇仁心過來找周國民,經(jīng)過護(hù)士站,說:“好漂亮的玫瑰花,誰的?”蘭蘭笑說:“你猜?!碧K仁心說:“誰的不知道,但我知道誰送的?!碧m蘭問:“誰送的?”蘇仁心笑說:“一個男人送的?!碧m蘭笑說:“一個女人送的,一個可愛女人。”蘇仁心問:“有多可愛?”蘭蘭笑說:“玉米看到她會原地爆炸,變成爆米花?!碧K仁心笑說:“太夸張了。”蘭蘭說:“你看到她就知道我有沒有夸張了,快回頭看?!碧K仁心回頭看,整個人都呆住了。蘭蘭笑嘻嘻問:“蘇醫(yī)生,你的頭還扭得過來嗎?”蘇仁心不好意思笑了。
李眾眾微笑說:“巧克力忘了送,只送了玫瑰花?!碧m蘭笑說:“今天又不是情人節(jié)。”李眾眾說:“情人節(jié)我送你們男朋友?!闭麄€護(hù)士站都沸騰了,笑聲一大片。李眾眾笑著打開盒子,挨個分發(fā)巧克力。發(fā)到蘇仁心的時候,蘇仁心笑說:“謝謝,我不吃巧克力?!崩畋姳妴枺骸澳浅圆怀蕴牵俊碧K仁心笑說:“糖吃?!崩畋姳姀目诖锩鲆活w糖,說:“香橙味的?!碧K仁心問:“有沒有蘋果味的?”李眾眾說:“沒有,只有一顆香橙味的?!碧m蘭笑說:“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李眾眾走后,蘇仁心看一眼手里的糖,又看一眼離開的李眾眾。這時周國民回來了,問:“什么時候來的?”蘇仁心說:“來了有一會了?!敝車裾f:“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周國民換了衣服,兩個人下班。蘇仁心有意提到李眾眾。周國民笑說:“你看到大小姐了?是不是很漂亮?氣質(zhì)超級好?!碧K仁心問:“有姓‘大’的嗎?”周國民笑說:“大小姐的‘大’,不是姓‘大’,她家里像有點(diǎn)錢?!碧K仁心問:“她家里誰生病了?”周國民說:“她奶奶,八十多歲了。唐醫(yī)生呢?”蘇仁心說:“我們先去,她后面來?!敝車裾f:“不會又等得菜都涼了吧?!碧K仁心說:“下次干脆別叫她了,就我們兩個人?!敝車裾f:“那不好吧?!碧K仁心說:“有什么不好的?挺好的,正好可以聊些有關(guān)男人或女人的話題?!敝車裥φf:“你是想聊有關(guān)女人的話題吧?!碧K仁心笑說:“難道你不想聊?”周國民笑說:“我有女朋友?!碧K仁心笑說:“我也有女朋友?!敝車癯粤艘惑@,問:“你什么時候交了女朋友?”蘇仁心笑說:“剛剛交的,我心里當(dāng)她是女朋友,就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敝車窈苁且苫螅瑔枺骸澳闶菍φl一見鐘情嗎?”蘇仁心微笑不語。周國民于是猜到了,說:“那唐醫(yī)生怎么辦?”蘇仁心說:“我怎么知道她怎么辦?!敝車裾f:“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p> 這時蘇仁心的手機(jī)響了,唐果果打過來的,問:“你們出了醫(yī)院沒有?”蘇仁心說:“還沒有。”唐果果說:“那正好,等我一下。”
到餐廳,唐果果心情很好的樣子。周國民問:“怎么被病人家屬表白了?”唐果果笑說:“有一個問題想明白了,工作上面的問題?!敝車裾f:“別老想著工作,也要想下生活?!碧乒φf:“我想啊,想你們兩個,因?yàn)槟銈儍蓚€就是我的生活?!敝車裾f:“別想我,我有女朋友?!碧K仁心說:“也別想我,我也有女朋友?!碧乒φf:“工作就是你的女朋友吧?”蘇仁心說:“我女朋友有血有肉,有溫度,她是一個人?!碧乒@呆了,半天說:“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蘇仁心說:“剛交的,不知道很正常。”唐果果疑惑看著周國民。
周國民說:“他剛?cè)フ椅遥瑢ξ覀兡堑囊粋€病人家屬一見鐘情。不怪他,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氣質(zhì)也好?!碧乒淅湔f:“我不知道你這么膚淺的。”周國民說:“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碧乒|(zhì)問道:“長得漂亮有什么用?”蘇仁心笑說:“養(yǎng)眼啊?!碧乒麑Υ肃椭员?,說:“那個女孩子除了長得很漂亮之外,還有其它什么優(yōu)點(diǎn)?”周國民說:“家里有點(diǎn)錢。”唐果果問:“她家里做什么的?”周國民說:“好像不做什么吧,就是家里拆遷,分了很多套房子,然后全部租了出去,現(xiàn)在靠收租金生活。聽護(hù)工說的?!碧乒梢恼f:“拆遷戶?!碧K仁心不滿說:“拆遷戶怎么了?”唐果果說:“拆遷戶什么樣你不知道?。空鞜o所事事,就是混吃等死。”蘇仁心說:“那我也喜歡。”
唐果果氣得起身離開,飯也不吃。周國民忙追了出去,說:“你別這樣?!碧乒f:“我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剛我都還在想,要不要借此機(jī)會把那層窗戶紗給捅破,但誰知轉(zhuǎn)折來得這么猝不及防。”周國民說:“你應(yīng)該早點(diǎn)把那層窗戶紗捅破的,都不知道你在等什么?”唐果果嘆了口氣,說:“我在等他向我表白。”周國民挺無語的,說:“他要向你表白早表白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什么都會積極爭取,怎么愛的人倒不爭取了?”唐果果說:“我以為是我的就是我的?!敝車裾f:“沒有什么注定是你的?!碧乒麩o奈說:“蘇仁心也不是?!敝車裾f:“他當(dāng)然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