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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2012年

39.一首歌,數(shù)種人生

回到2012年 白衣淺諾 2905 2020-01-08 21:10:55

  盡管秦若歡很不想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小孩,也許只是人家的個子比較矮呢?

  但陳奕雄的長相實在太稚嫩了,完全就是個小孩的樣子。

  陳奕雄背著琴,走到舞臺中央,朝著臺下的觀眾鞠了一躬。

  秦若歡升不起期待,但也禮貌地、象征性地鼓了兩下掌。

  三三兩兩的掌聲響起,雖然沒有任何觀眾表達異議,但這掌聲與之前的相比,明顯有些區(qū)別。

  仿佛只是在禮貌地進行鼓勵。

  陳奕雄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想把自己想唱的歌唱好。

  他調(diào)整完麥克風的位置,坐到了椅子上,抱著吉他輕彈兩下。

  隨后,他抬起頭看向臺下的觀眾:

  “囈語,希望大家喜歡?!?p>  然后他便彈起琴來,前奏輕悠地響起。

  秦若歡并沒有聽過這首所謂的囈語,在陳奕雄開口的一瞬間,她最后的期望的事情也沒發(fā)生。

  這的的確確是一個普通的小孩,音色也并不是那種出類拔萃的人。

  她看了眼酒杯里殘留在杯底的液體,心想,還是現(xiàn)在就走吧。

  而就在這時,陳奕雄開口了。

  “一段未醒,又做一段

  如果這畫面有開關(guān)

  從期待走到不堪

  結(jié)局不好看

  人總需要記住遺憾

  它來過,它走了”

  聽到這歌聲的那一刻,秦若歡就驚訝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舞臺中的陳奕雄。

  并不難聽,也說不上非常好聽。

  但很奇怪,這歌詞很奇怪。

  秦若歡頓時升起一個念頭,要不聽完這首歌再走吧。

  “沒回頭,沒問過

  你可舍得”

  仿佛是在半夢半醒中,想起過去的事來,胸膛中涌動的滿是道不明的惆悵。

  “日月蹉跎,小起大落

  光陰里有多少景色

  偶爾也心口一熱

  什么都不說

  好過親手把它撕破

  路還長,夢還多”

  秦若歡已經(jīng)將自己完全帶入歌曲中。

  畢業(yè)之后,她就留在了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

  曾幾何時,她還暢想著畢業(yè)后的未來,但現(xiàn)在的她,只剩下在這座城市茍延殘喘的軀體而已。

  沒有夢想,沒有遠方,只是漂泊在這里,安慰自己是個假裝的定居者。

  “被這話欺騙的何止你我”

  聽到這句,鼻子一酸,淚水就溢出了發(fā)紅的眼眶。

  她還正安慰著自己,正如這首歌唱的一樣,她的路還長、夢還多。

  但現(xiàn)實就撕開了虛偽的面紗,將想掩埋的真相暴露在眼前。

  “可是我現(xiàn)在依然不太會轉(zhuǎn)彎

  雖然孤單的人偶爾也想有個伴

  冷風又吹的時候想說

  這生活

  會不會有點難

  難道是因為當初有話沒講完

  堵在喉嚨里卻始終不敢大聲喊

  算了

  別哭”

  她顫抖著、無聲地哭泣著。

  在學校的時候,她還有一幫舍友可以依靠,可畢業(yè)之后,天各一方,再難相見。

  公司里的同事只是普通朋友,平日里她只能依靠自己。

  不到30平的出租屋里,只有她一人能獨自蜷縮在角落里取暖。

  而最讓她難受的,是她那逐漸年邁的父母。

  她不知道,靠著她微薄的工資,如何承擔起未來的責任。

  如果她的父母只能靠未來的退休金來勉強保證生活,她會愧疚死的。

  可她明明沒做什么壞事,在規(guī)則之下勤勤懇懇地生活著,為什么生活要對她這樣?

  有的時候她也想一死了之,但她不能這么逃避,永遠不能……

  “日月蹉跎,小起大落

  光陰里有多少景色

  偶爾也心口一熱

  什么都不說

  好過親手把它撕破

  路還長,夢還多、不多

  被這話欺騙的何止你我”

  秦若歡淚眼朦朧,看著陳奕雄。

  此刻的她早已收起了對他的輕視,不得不說,他歌聲中帶有的感情實在太飽滿了,就像是在聽別人唱她自己的經(jīng)歷一樣。

  “可是我現(xiàn)在依然不太會轉(zhuǎn)彎

  雖然孤單的人偶爾也想有個伴

  冷風又吹的時候想說

  這生活

  會不會有點難

  難道是因為當初有話沒講完

  堵在喉嚨里卻始終不敢大聲喊

  算了,別哭”

  壓抑的氣氛在此刻間被瞬間引爆,情緒也隨之點燃。

  “可是我偏偏就是不想要轉(zhuǎn)彎

  就算不開燈的房間真的有些暗

  夜色又來的時候想說

  為什么,只留給我一半?

  難道是因為出現(xiàn)的人都偽善

  擅長告別擅長躲閃擅長分兩端

  算了

  別哭”

  歌聲消失,尾奏繼續(xù)伴著吉他清脆的弦聲響著。

  尾奏的旋律與前奏一致,仿佛這一首歌,不過是睡夢中的囈語,囈語的最后,又回到睡夢中,沉沉睡去。

  只是,在隱隱約約中,殘留了這段囈語的回憶。

  陳奕雄停了手,一曲終了。

  他站起到一旁,又鞠了一躬:

  “謝謝?!?p>  這一下,還沉浸在剛才夢境中的人幡然驚醒,從離舞臺最近的地方,響起了掌聲,隨后,掌聲又連成一片。

  所有人都忘記了不約而同的輕掌聲,而是想要將自己濃郁的感情通過手掌間的碰撞抒發(fā)出來。

  掌聲雷動。

  秦若歡擦去臉上的淚水,也鼓起掌來。

  ……

  陳奕雄選囈語的原因很簡單。

  他想唱這首歌。

  囈語這首歌可以說是大部分人的經(jīng)歷描寫,孤獨、挫折、撞了南墻也不想回頭的倔強。

  只是,他有些沒想到這首歌帶來的反響會如此熱烈。

  他自己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只是單純地覺得好聽,第二次聽的時候才想到了自己在生活中受到的種種挫折,難以抑制自己的情感的。

  不過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的陳奕雄也沒有繼續(xù)待在臺上的理由。

  陳奕雄從側(cè)臺走下,看到楊子濯。

  楊子濯也紅了眼眶,他笑著對陳奕雄比了個贊:“唱得真好。”

  陳奕雄連忙道謝。

  楊子濯搖了搖頭,拍了拍陳奕雄的肩便上臺去了。

  回到座位。

  趙流華看著還沒入座的陳奕雄,迫不及待:

  “奕雄哥哥!你唱得真好聽!”

  陳奕雄笑笑,見趙語冉往里面坐,便索性坐到了她剛才的位置,也就是趙流華的面前。

  “謝謝小月,你能覺得好聽讓我來很開心?!?p>  趙流華甜甜地笑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但陳奕雄還沒來得及享受這幸福的時刻,他就感受到來自身旁的視線。

  趙語冉直愣愣地盯著他,一臉覺得奇怪的樣子。

  趙思灼沒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但也是好奇地看著他。

  陳奕雄訕訕地撓了撓臉:“怎么了語冉姐?這么看著我干嗎?”

  “奇怪啊奇怪?!?p>  趙語冉摸著下巴,像是一個正在思索著的偵探,“我剛才搜了下這首歌,怎么沒搜到呢?不僅是歌名,我搜歌詞都沒有一點消息?。 ?p>  “盯……”

  三個人的視線聚集而來,陳奕雄更加尷尬了。

  他輕咳一聲,正想用事先想好的措辭來解釋,趙語冉就開口道:

  “不會又是淺夢老師吧?他寫的原創(chuàng)?”

  陳奕雄一愣,手也僵在原地:“語冉姐……你真聰明啊……”

  “哼?!壁w語冉收回了一副審問犯人的視線,“你哥到底是誰???真是奇怪,寫的兩首歌一首比一首好。最奇怪的是,他為什么自己不唱,要給你呢?”

  趙思灼微嗔:“小冉!怎么說話的?別人兄弟間的事情怎么奇怪了?”

  陳奕雄不想看到趙思灼因此訓斥趙語冉,連忙擺手解釋:“沒事的思灼姐,語冉姐有疑惑是很正常的事情?!?p>  “就是!”有人說話,趙語冉一下子硬氣起來,“我們姐弟的感情可好了!”

  “姐弟?”

  “姐弟……”

  趙語冉干笑幾聲:“雖然不是親的,但感情可是真的!”

  她看向陳奕雄:“奕雄你說是不是?”

  陳奕雄也干笑著:“是、是啊,語冉姐對我可好了?!?p>  趙思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啊你,當了老師在學生面前還沒個正行的?!?p>  趙語冉撇了撇嘴。

  趙思灼看在眼里,但也沒說什么。

  她看向陳奕雄,笑著:“奕雄,你的表現(xiàn)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想要把這首歌情感飽滿地表達出來可不容易。”

  她輕唱道:“冷風又吹的時候想說,這生活會不會有點難?”

  陳奕雄眼神一亮。

  趙思灼的歌聲清脆悅耳,不僅如此,只是聽了一遍,她就唱準了音,實屬不易。

  “思灼姐你唱得真好!”

  趙語冉趴在桌上:“那可不是,我感覺基因都被她繼承了,到我這沒剩多少了?!?p>  趙思灼沒好氣地敲了下她的腦瓜,趙語冉吃痛得直起身來。

  “就知道亂說!”

  趙思灼收回手,“不教訓你一下還不知道個正行?!?p>  趙語冉還想說什么,但看到一旁偷著笑的趙流華,她只能沒好氣地將苦水咽下肚去。

  教訓完了趙語冉,趙思灼繼續(xù)和陳奕雄說道:“不是我唱得好,是你哥哥詞寫得好?!?p>  她有些遺憾:“雖然我很想見你哥哥一面,但可惜沒這個機會,所以先說說奕雄你兼職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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